“十年啊,你本是我最称心的帮手,我怎就没看清你,哎哟,我这老脸啊,可真是丢死人了,老奴真是愧对王爷对我的信任啊。”吴妈妈愧然的哭着。
“吴妈妈,您别自责,人各不同,不是每个人都能教化的。”晏玲珑说着看向连翘,说:“连翘,送吴妈妈回去吧,劝她不要过于自责,好好安慰她。”
“是。”连翘扶起颓丧的吴妈妈慢慢走出晨曦轩。
“你这个下作的贱奴才,要不是你搞事情,我能被毒刺伤到承受那剜心之痛吗?将你卖去花楼都是便宜你了,去,去叫方管家来给我杖毙这贱奴,让她承受比我十倍的痛我方才解气。”曲夫人恨恨的说。
“且慢,曲夫人,可否把她交给我处理。”晏玲珑说。
曲夫人看向晏玲珑有些不好意思,拱手一礼,说:“说来,那日都怪我太冲动,没有问清是非就……,我,向你赔礼了。”
“算了,多大点事,我早就忘了。这人……”晏玲珑笑着指着厨娘。
“我亏欠你,自是随你了。不过,此等小人你留她作甚?”曲夫人问。
晏玲珑对菱儿说:“菱儿,代她去找方管家,先将她送进地牢里,等候发落。”
“是。”菱儿应声,拉起厨娘离开。
“喂,你想怎样?”曲夫人问。
“吴妈妈是一个极严苛的人,这厨娘能在吴妈妈身边十年想来各方面都是挺优秀的。而且你不觉得偷吃这个借口对一个厨娘来说,太过拙劣了吗?”吴玲珑说。
“对啊,厨子可正大光明的品尝啊。”曲夫人恍然拍着自己的脑袋,说:“你这么一说,我一下明白了,必定是有人在指使这个厨娘这么做,也许是威胁。想想那天我们发生激烈冲突,厨娘背后那个人,意在让我们不合,特别是针对你的。”
晏玲珑笑着点了点头,说:“嗯,这回有些乃父的聪明基因了。所以,我要先留着厨娘,追查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好,甚好。一定要把那个在背后耍心机的奸诈小人抓出来。”曲夫人兴奋的拍手说,她灵眸转动,充满探寻的看着晏玲珑,说:“乐儿,你心细缜密,聪慧过人还真不一般啊。怪不得王爷喜欢你,那我们之前的不愉快就一笔勾消了,我们做朋友可好?”
曲夫人向晏玲珑伸出手,晏玲珑看着她的手没有表示,她急躁的说:“你什么意思,我一千金大小姐还不配与你个婢女做朋友不成,或是你还记恨我之前的蛮横?”
晏玲珑笑看爽朗直率的曲夫人,说:“和我做朋友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曲夫人嗤笑收回手,白了晏玲珑一眼,说:“切,臭丫头,说你胖你就喘上了,本小姐想和你做朋友,那是你的荣耀,你还敢谈条件。”
“我听说,南疆传捷报打了胜仗,你的兄长就要凯旋而归,你若能把你哥介绍我认识,我们便是朋友了。”晏玲珑笑说。
曲夫人闻言明眸瞪得大大的,说:“乐儿,你这是想找死啊,你已经是战王的女人了,你还想去勾搭别的男人,你不怕死,可别害我哥,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哎哎哎,你怎知南疆打了胜仗,怎知我哥打胜仗,若是如此王爷必第一个告诉我,连王爷都不知道,那你,在骗我的吧,你意欲何为?”
曲夫人微眯明眸一脸猜忌看着晏玲珑。
“我骗你有何意义,你等着吧,最多两天,你就会收到你兄长凯旋的消息。到时,你见你的兄长不要忘记带上我。放心,我找你兄长有些事要谈。”晏玲珑说。
曲夫人半信半疑,手托下颌,说:“你这小婢女还真是高深莫测,好诡异。”
晏玲珑拉起曲夫人的手,勾起手指,说:“好了,朋友,我们一言为定。此诺言一生无悔。”
曲夫人甩开晏玲珑的手,说:“乐儿,你很怀疑你这婢女的身份,听其它夫人说,你是突然被王爷带回王府的,你之前到底是何身份,你莫不是别国潜进大齐的细作吧。”
“细作,你高抬我了。不过,我还真不是婢女,我只是个山野医女,萧无极便把我抢来了,逼我做他的奴婢给他和他的母妃医病。至于找你兄长吗,我有一个去南疆打仗的亲人,我想找到他,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晏玲珑说。
曲夫人思忖了片刻,见晏玲珑眸光真诚,便说:“姑且信你,若是你是别有具心之人,我才不把你当朋友。”
“哎,你刚问那厨娘说,其它夫人也常被抢去美食?”晏玲珑问。
“哦,是啊,要不说这厨娘纯心搅和,让我们都误会你……”
“这事会不会太巧了,似乎我们吃什么厨娘背后那个人都知道,或者可以说是我们被她掌控了。这好像……”
“这个人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曲夫人惊讶的说。
“我想也是,你回去后不动声色的观察下。还有一事,前一阵把红昭凌虐至死的傻蛋,听管家说他是宁夫人的亲戚?”晏玲珑问。
“对,那傻蛋其实是宁夫人同母异父的弟弟,宁夫人是宁尚书的庶女,她生母是卑贱的粗使丫头,生下她便被正室赶出尚书府了。后来嫁给一个佃户,生下傻蛋,那佃户便不要他娘俩跑了,娘俩日子过的很是清苦,宁夫人常偷偷的接济生母。
前一阵她生母临终将傻蛋托她照顾,她整日愁如何安置傻蛋,那天几位夫人聚在一起聊天,宁夫人一直不说话,我便问她。
宁夫人本就敏感身份低微,又有个贫苦的傻弟弟,照理她是绝不会向外人提及的,想来她实在没办法了,便说了傻蛋的事。白夫人很是热心的找来方管家问王府中可有傻蛋做的活技,只要给口饭吃就好。
管家不好驳夫人们的面子,便说让傻蛋来王府做些粗重活试试。可来没几天就出了事,宁夫人是即怕又伤心,怕王爷因傻蛋怪责她,也难过这傻弟弟的死,因此还病了一场。”
晏玲珑点了点头,说:“哦。”
她惩治红昭那天怕被人发现匆匆离开,没来得及问红昭是否被人唆使。在她认为,白夫人收留了红昭,她便很可疑。总感觉红昭再次加害她,必有白夫人的怂恿。
经上一世秦绾绾给她的教训,表面仁善柔弱之人是她最应防犯的敌人。而白瑶与秦绾绾的伪善极象,虽然没有证据白瑶害她,当她面对白瑶时就是能感觉到很强的敌意,来自于白瑶那温婉柔美的笑容背后。
“你突然问宁夫人,这与我们之前说的事有关联吗?”曲夫人疑惑的问。
这乐儿心思太过诡秘,她完全猜不透乐儿在想什么。
“没有,只是问问,就是好奇王府怎么会用个傻子做奴仆。”晏玲珑笑说。
“你问的事绝没那么简单,再平常不过的王府,和你聊这么一会儿,怎么感觉处处充满阴谋了,感觉背脊生寒。”曲夫人悚然的说。
“人还是活的简单些好,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便无烦心忧愁了。”晏玲珑说。
外表华丽雄伟的战王府亦如皇宫,华丽的背后不知隐藏着多少秘密与阴谋。
身处于王权之中的人都无法心思单纯,皆因被形势所迫无不有着诡诈与深藏不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