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妃儿忘情地弹奏和尽情地歌唱的时候,山崖下传来了似紧似慢的马蹄声,在一阵勒住缰绳的马啼后,山崖下传来了与妃儿琴声相和的箫声,与妃儿的琴声相融,互补互助,琴瑟和鸣,共同谱奏着天籁之音……
妃儿没有因为来人鲁莽的搀和而停止弹奏,相反继续和箫声呼应,一起演绎美好的乐曲!当妃儿唱完停下往山崖下看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骑着棕色英俊大马的高大背影,白衣长袍,雪白长衫,腰间黑色的腰带别着长萧的男子。虽然只有背影,但妃儿很肯定这个男子是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帅哥,难得有知音和鸣,而且还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妃儿更加开心,接二连三的又弹奏了几曲后才返回寺庙内。
“怎么那么开心,有什么高兴事么?”一回到寺庙欧阳就截住了妃儿,听到妃儿开心的笑声,连忙询问着。
“你怎么知道?”妃儿很意外欧阳的反应,好奇的问道。
“听你的气息就能感觉到你的心情!”欧阳寻觅着椅子坐下。
“今天遇到一个知音,他和我琴箫和鸣。”妃儿扶着欧阳坐下,然后自己也跟着坐在了欧阳的身边。
“哦,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欧阳好奇的询问着。
“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不过应该是个英俊伟岸的男子,懂乐律的人心境都很好!”妃儿如实的说着。
“你喜欢他?”欧阳有点吃惊,有点吃错,好奇的询问着妃儿。
“呵呵,怎么可能,又没有见过,难道看个背影也能喜欢上!”妃儿大笑的说着。“难道你会爱上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咳咳……能不能为我弹奏一曲?”听了妃儿的话,欧阳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生怕妃儿猜测到自己的心事,欧阳赶紧转移话题的问道。
“对不起……”妃儿以外自己的话伤到了欧阳的痛楚,连忙道歉着。“我为你弹一曲东风破吧!”说着,妃儿又谈起了那熟悉的歌曲。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听着妃儿的歌声,欧阳突然看口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谈起自己的眼睛。“其实你不用道歉的,我的眼睛并不是天生就这样的,我也曾经看过这个世界,美好的,肮脏的,残酷的,感人的,喜悦的,悲伤的……我都曾经经历过!”欧阳越说越哀伤,对于自己的眼睛,欧阳其实没有什么不舍和难过,他的哀伤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失明背后的故事。
听了欧阳的话,妃儿停下了弹奏的指尖,转头看着欧阳,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叹息,可是没有,除了面无表情,就只有淡然,妃儿自问,自己的面容给自己带来的自卑已经很大了,虽然自己看得很淡,但是却也仍旧有一丝痛楚,可是欧阳的淡然却那么的自然,完全没有一丝的自怨自艾,是真得看淡了,还是一件心灰意冷?妃儿猜测不到,虽然不是心理学家,但妃儿自问也看过无数的人,他们的心境自己或多或少也能了解一点,可是在欧阳的面前,自己什么也看不透,仿佛自身在迷雾之中,淡淡然,什么也看不清……
“你的眼,是怎么瞎的?”妃儿第一次询问,小心翼翼,生怕惹欧阳不高兴。
“你终于问了,我还在想,像你这么好奇的人,能忍到什么时候才问起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才会来关心我?”欧阳的脸上露出了一完美的弧度,一丝浅笑在欧阳的脸上荡漾开来。
“我……”妃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吞吞吐吐,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
“其实我的眼瞎得不是很久,也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了,时间不重要,所以我忘记了。”欧阳说得极淡然,极轻描淡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我很不适应,但久了也就习惯了。”
“是被人伤害的,还是得病……”妃儿再一次的好奇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欧阳。
“不知道,什么原因都不清楚,看过许多的大夫都说不出原因。”欧阳微笑着说着,那笑似嘲讽似不经意似淡然似无关紧要……
“能让我看看你么?”这是第一次,妃儿想要看清楚欧阳的样貌。
欧阳没有回话,只是伸手开始缓慢的解开绑在眼睛上的天蓝色丝带,当丝带掉落在欧阳的掌心时,欧阳的五官终于展露在了妃儿面前。
欧阳的脸没有鬼斧神工的精雕细琢,但却仍然是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乌黑的浓眉,英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和那犹如宝石的眼眸,虽然失去了神韵的光芒,但却仍旧是最美的黑珍珠。看着这样英俊帅气的欧阳,妃儿的神情整个都呆愣了,红潮在妃儿的脸上荡漾,那白里透红的光泽让妃儿更加的妩媚动人,只可惜欧阳看不到!
“欧阳,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是让人一眼难忘的人?”妃儿看着欧阳的脸说着。
“那有没有人这样对你说过,即使看不见你的模样,你的身影仍然深深刻印在我的心中?”欧阳没有回答妃儿的问话,只是一样的反问着妃儿。
就在两人深情对望,忘乎所以的时候,就在两个人互诉衷情却又尴尬无比的时候,很恰巧的,阿巫他们回来了,解救了这无比尴尬却又让人心跳不已的时刻!
有时候,爱情总是来的悄无声息,它总是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开始,又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离去。
“老大,我们回来了?”阿蛮人还没有到,声音却已经近如咫尺。
妃儿快速的回神,欧阳也把丝带重新系回了眼睛上,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等待着一行人的回来。
“老大,我们今天的收货颇丰啊!”阿蛮激动的说道。
“怎么回事?”妃儿被阿蛮说的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我们下山陪阿巫到处逛的时候,遇到了一卖身葬父的女子,正好这时有一群流氓想强抢民女,于是我们就一出手把对方干趴下了。”阿布得意的说道,对于这样的流氓恶霸阿布向来是深恶痛绝的。
“那然后呢?”妃儿不解的继续问着,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不会让几个人那么乐呵了。
“后来我们救下那个女子后才知道,这个恶霸是这青崖城有名的地头蛇,手上产业众多,而且常常欺压这里的老百姓,老百姓虽然对它们深恶痛绝但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这家伙后面有后台。”说到这里阿蛮紧张了一下,深怕妃儿生气。
“噢?什么后台?”妃儿没有生气,正在喝茶的她用眼角撇了一眼阿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蛮咽着口水,没有说话,还是阿奴接着说下去的。
“原来这个恶霸身后有官家撑腰,官商勾结,互谋互利,赚取老百姓的油水。”说到这里阿奴的眼睛里是暴怒的光芒。
妃儿知道跟着自己的这几个手下都是对恶势力深恶痛绝的英雄好汉,自然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对待那些贪官污吏。
“那接下来呢?”妃儿继续问道。
“接着我们强行让那家伙签下了财产转让书,把他名下的许多店铺和地产都转到了老大你的名下!”阿蛮接口说道。
“这……”听了阿蛮的话后欧阳的脸色难得的泛起了难色。
“怎么了欧阳先生?”还是阿良细心,马上看出了欧阳的转变。
“你们闯下大祸了。”欧阳担忧的说道。
“怎么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欧阳,只有妃儿除外。
“北燕的律法和南汉的律法有些不同,转让产业并不是不可,但是强行转让是非法的,不仅无效还要定罪。南汉虽然可行转让,即使是强行让人转让也是可以,只要上面有转让人的亲笔签名就可,可是北燕不一样,北燕讲究证据,如果那恶霸跑去状告你们强抢他的产业,你们手上的转让书就作废,还会被他诬告成强盗,加以重罪。”欧阳向所有人说道。
四国的法律大致都是一样的,但是有些地方却又有不同,根据每个国家的风俗文化不同而设,阿蛮几个人都是南汉的人,而阿巫在巫族长大,根本不懂这些,阿良则是东晋的人,自然更不懂北燕的律法,但是即使他们都是北燕的子民,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律法根本就是屁,因为他们才刚从文盲转成会认字写字的文化人不久,更别说要让这些文盲从法盲变成法律达人!
“这可怎么办啊?”所有人都着急了,只有妃儿还是一脸淡定。
“这有什么难的,看把你们几个紧张的!”妃儿边喝茶边说着,一脸的无事样。
“老大有办法?”还是阿蛮懂事,赶紧拍马屁道。“我就知道老大厉害,老大最英俊神武了!”众人听了都有点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你们给他转让金了吗?”妃儿问道。
“有。”阿奴回答道。
“那转让金上是不是有阿巫调皮捣蛋画上的笑脸。”妃儿一指戳着阿巫的鼻子说道。
“有。”因为闲来无事,阿巫就把妃儿他们所有的银子上都刻了笑脸。
“那我们就有理了。没错,强行转让是不行,可是有了转让金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有记号的转让金。”妃儿一脸轻松的说道,这时欧阳也一点醒悟。
“没错,只要说是他同意转让的就可以,他没有人证,我们也没有人证,但是他却有我们的转让金,他既然收钱了,那么转让就成效了,根据疑点归于被告一说,我们是没有任何罪责的。”欧阳这样一说,所有人顿时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