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公公却骤然老泪横流,“老奴担心的不是皇上不应允,而是怕老奴自己没用,在皇上面前就提不出来了。”
“这是为何?”雪漓不明。
靳公公从怀里掏出手帕,拭去满脸的泪,比划着,“皇上还只这么点点大的时候,老奴就抱在怀里,老奴自进了这皇宫便再无亲人,说句大不敬的话,一直把皇上当成自己亲人似的,如今提起返乡,如何舍得啊!”
雪漓被他说得动了情,“公公既无亲人,何必返乡呢?皇上是个重感情的人,公公不如就在这宫里颐养天年,也不用再做事,只为天天可以见到皇上,岂不更好?”
靳公公叹了口气,“叶落归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正因为皇上是个重感情的人,老奴才不想在这风口浪尖成为皇上的负担。”
“公公这话可有玄机?”雪漓敏锐地感觉到。
靳公公摇头,“没有,无玄机,只请娘娘帮老奴记着这事好了!老奴进去给皇上洗脚,待会儿水凉了。”说完招招手,示意小太监随他进去。
靳公公佝偻的背影无端给了雪漓无限凄凉的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在她心里猛烈碰撞,撞得她心头酸酸地疼。
“等等!”她叫住了靳公公,“把水给我,我去吧。”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该说本宫才是,可她仍旧不习惯,除了发威的时候,她还没正儿八经说过这两个字呢,如今既是皇后了,定要改改。
看着她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水,靳公公一双老眼闪出欣慰的光芒。
雪漓端着水进屋,司宸墨依然背对了门,躺着睡觉,也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她放下水,也不言语,伸手轻解他的龙袍,却被他用力拂开,“死奴才,滚开!”
雪漓被他拂至地上,轻轻呻吟了一声,司宸墨方知是她,连忙起身将她抱起,“疼了吗?怎么是你啊!进来也不出声,我以为是哪个讨厌的奴才!”
雪漓抱住他腰娇声道,“也只有把我摔疼了你才心疼……”
司宸墨稍一寻思,笑道,“原来你是假装的!鬼丫头!”
“不这样你是不是一辈子不理我呢?”雪漓委屈地低下头。
“傻妞!我怕你不理我!”司宸墨抱紧了她,在她唇上亲吻,开始只是象征性的碰碰,继而便一点点加深。
雪漓好不容易挣脱,皱着鼻子道,“好臭!一股酒味!还不洗洗!”
司宸墨笑着一拍她的屁股,“敢直言不讳说我臭的也就你一人!”
“敢打我……这儿的也只有你一人!”雪漓不客气地回敬,原本想说“打屁股”,觉得不文雅,最终便没有开口。
司宸墨一笑,“你还敢让谁打?”
雪漓将水端至他跟前,待他洗漱完毕又换上一盆干净水,蹲下身脱去他的鞋袜。
“雪儿……”他有些迟疑。
雪漓抬头浅浅一笑,捧起他双足按入水里,“靳公公都能体谅你的辛苦,难道我还不如他吗?”
温热的水在他足间荡漾,她柔软的手抚着他的足,一边轻按一边说,“从前听翼哥哥说过,足上的穴位通五脏六腑,将军府的郎中也会常常给翼哥哥按,想必常常按对身体有益,舒服吗?”
怎么会不舒服?司宸墨只觉得全身都舒泰了,能有雪儿这样的女人,他司宸墨会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
“雪儿?你在将军府给殷雪翼也洗过吗?”多多少少心里有些酸味,他只想独享雪儿的宠爱,对,是宠爱,现在的雪儿倒像是在宠爱他了,而且,他很快就会被溺爱坏了……
雪漓给他擦干脚,顺便狠狠掐了他一下,“没有啊!你白捡个大便宜。”说完起身准备去倒水。
司宸墨拉住她手臂,一用力,她便跌落在他怀里。
“别倒了,明天早上再让他们去收拾!侍寝吧,我的皇后!”他的眸中闪着亮晶晶的光,微醉后光晕在瞳孔深处弥漫。
雪漓红了脸,伏在他胸口不语。
他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戏谑,“你今晚没喝酒呢,怎么也红了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吗?”
“讨厌!你干嘛老笑我?再取笑我,我走了!”雪漓挣扎了两下,却如何能挣脱他的铁臂?
司宸墨喉间溢出轻笑,俯下头轻吻她甜香的唇瓣,手探入她衣内,隔着薄薄的肚兜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感觉他手心的蓓蕾悄悄硬挺绽放。
片刻,便感到怀中的人娇喘连连,软绵绵地依在自己怀里。
“雪儿,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就算坐拥山河,若没有你的笑靥,于我来说也是虚空,你明白吗?”他低柔地呢喃。
雪漓双臂环上他,“明白,雪儿明白,雪儿想要的也只是你,只要有你在身边,皇后也好,村妇也好,雪儿都是幸福的。”
“雪儿……”愈加火热的吻淹没了一切话语,一件件衣物脱落在地,彼此熟悉的身体很快融合在一起,纵然外面冷风刺骨,室内却温暖如春……
桌上的红烛爆了个烛花,悄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