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澡宫顿时哀号震天。刘嫔爬到司宸墨脚下哭着磕头,“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妾是受太后怂恿,什么都不懂,是太后恐吓臣妾,一切与臣妾无关啊!请皇上明察,请皇上看在瑜儿年纪尚小,不能没有娘亲的份上饶了臣妾。”
司宸墨一脚踢开她,“与你无关?那妖妃祸国的谣言也与你无关吗?”
“这……这是……琳妃在散布谣言,不是……臣妾……”刘嫔战战兢兢打量司宸墨的脸色。
“哼!不知悔改!”司宸墨不屑地冷哼,“带琳妃!带宫女阿单!”
琳妃虽眼瞎失语,在阿单的搀扶下倒是一身傲气进来,阿单一看见刘嫔就指着她说,“就是她,常常来看娘娘,还把娘娘写的字拿去到处散发!”
“刘嫔,你还有什么话说?”司宸墨沉声道。
“皇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命……”刘嫔伏在地上哀求。
司宸墨冰冷的表情部位所动,侍卫便上前拖起她就走。
正在一边玩耍的轩辕瑜忽然大哭起来,嘴里直唤着“娘!娘!”
刘嫔原已绝望,此时见他大哭,心中真真切切悲戚万分,却又看见了一线生机,哭得涕泪磅礴,“瑜儿,瑜儿,娘舍不得你!你快求求父皇,求父皇饶娘亲不死啊!瑜儿!”
轩辕瑜竟似听懂了她的话,跌跌撞撞跑到司宸墨身边,小手抱着他的腿,仍是“娘,娘,”叫个不停。
司宸墨心中便有酸涩的感觉泛起。这孩子才一岁,连母妃这个词都发不出来,就只能叫着那个单字“娘……娘……”
“娘……娘……”司宸墨似看见年幼的自己,发现善良的养父养母倒在血泊中时,也是这般呼唤,“娘……娘……”可娘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同时,也想到了丢失的芥儿,想到,如今瑜儿已是他唯一的孩子……
“娘!娘!”轩辕瑜还抱着他的腿,直着嗓子喊个不休。司宸墨微一吸气,低声道:“把刘嫔押回冷宫,永不许出宫半步!”
刘嫔喜极而泣,拉着轩辕瑜一同跪下,“谢皇上恩典!臣妾一定改过自新,好好抚养瑜儿长大!”
而琳妃似乎知道下一个就是她,竟然对着司宸墨一笑,丑陋的皮肉牵扯起来,格外诡异,稍后,她唇角流出一缕鲜血,表情更为痛苦地扭曲起来,竟然服毒自尽了!
她缓缓倒至地面,食指在唇角一抹,沾着血在地上写下几个字:臣妾没错。而后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司宸墨忽觉得这后宫的惨烈竟比战场更让他心酸,当他把目光集中在他所谓的母后身上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
太后亦看出了他的迟疑,泪光涌动,深情的唤着他,“孩子,你要把娘亲怎么样?我可是你亲生的娘亲啊!”生死关头,她终于把“哀家”这个称呼放下了。
司宸墨似有所动容,眼眸中的内容渐渐多了起来。
“皇上!千万不可心慈手软啊,皇上!”靳公公忽然跪在司宸墨面前流涕。
“大胆*****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刚刚营造的母子情深被破坏,太后怒不可遏。
靳公公这一次却是拼了一死的心劝诫司宸墨,“皇上!老奴今日敢出来说话,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但是请皇上允许老奴把话说完。
皇上,外界传闻你冷心寡情,但是老奴知道,皇上一生为情所累,亲情,兄弟情,兄妹情,爱情,没有一种是皇上割舍得下的,然皇上,也正是皇上过于注重感情,才导致诸多时候,当断不断,该狠不狠,以至酿成更大的错!皇上,珍惜皇上者,皇上必珍惜之,可对于心术不正,蛇蝎心肠之人,皇上万万不可心慈手软,给自己留下祸根啊!”
“放肆!靳公公,哀家看你果真是活腻了!竟然把哀家比喻成蛇蝎心肠之人!”太后怒指靳公公。
靳公公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作为一名公公一直保持的谨小慎微,反而和太后争锋相对,“老奴确实活腻了!看透了这宫里的尔虞我诈,丑闻无数,更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毒辣的女人,竟连自己的孩子和孙子也要毒害!”
“来人啊!掌嘴!看这死奴才还会不会胡说!”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只是这满殿侍卫并无一人听太后的命令,靳公公便继续控诉太后,“若你不是蛇蝎心肠,又如何会篡自己儿子的皇位?若你不是蛇蝎心肠,又如何会诬陷皇后娘娘是妖后的同时还要害死二皇子?若你不是蛇蝎心肠,又如何会在皇上中剑之时,在皇上的金创药里加活血的药?害皇上重伤难愈?”
此话一出,惧大惊。司宸墨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目光里扭曲成痛。
太后微微慌乱,“你胡说八道!哀家从没在皇上药里做手脚!”
“哼!太后别不承认,这宫里没什么事可以瞒得过我们这些当公公的,若你要证据,老奴也拿得出来!”靳公公如今对太后已无半分尊敬,说话便是你啊你的,直来直去。
太后到底是做了亏心事,也担心靳公公果真有证据,看了眼司宸墨,极力给自己辩解,“皇上,那药原本无毒,只是会慢慢造成伤口恶化,一直无法痊愈而以,哀家只是卡皇上渐渐强大,怕皇上夺了哀家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