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线衔接的这么紧,不可能没有关系。而且重点就在具体的衔接点上,那里要加意留心。咱们的补给还有多少?”
“应该还够半个月。东西吃完了不要紧,有维生素丸,还能在山里找吃的。我就怕藏宝地那里情况太复杂,会浪费不少时间。”
“恩,说的没错,我也有这感觉。”庞老二把草图放好,说道:“这里不像是什么好地方,走吧,赶路。”
因为马上就要赶到目的地了,所以大家的精神都很旺盛,身体的疲劳度也被无所不能的精神力量大幅降低,一个下午几乎没有停脚休息,等晚上露营的时候,岩树说明天就能到榕树坳的边缘地带了。
晚上睡觉就别提了,又被刺鼻的万金油味熏的鼻腔麻木。第二天出前,岩树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来两盘小指粗的绳子,然后把绳子接在一起,重新盘好塞进包里对我们说:“再往前走十几里有条河,过了河以后大概就算到榕树坳了。冬天还好一点,河水不急,但现在雨下的多,河水涨了,我们得淌水过去,有条绳子互相拉着保险些。”
“还有河?”
我们几个人都是北方长大的,那时候也不象现在游泳条件便利,狗刨都没地方练,所以水性不好,最怕的就是水,尤其这种山间的河流,一般水流都很湍急,失足被冲走了,捞都捞不回来。
“几位老板,不用担心,那条河的水并不深,到时候我先过去,替你们撑开绳子,大家可以扶着绳子,很安全的。”
卫攀急忙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盘尼龙绳,交给岩树说:“还是用我这捆绳子吧,你那捆看着太细。”
“好好好。”岩树接过绳子说:“几位老板想的真周到,出门还带着绳子”
因为是到达榕树坳之前的最后一段路了,所以我们走的特别快,而且眼前的路很好走,还没到午饭时间,就远远的望见了岩树所说的河。这种地方的河肯定没有桥,绕也绕不过去,只能横渡。
走到河边,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晕,扭头对岩树说:“岩树,你还说河水不急?牵头骆驼扔进去也能给冲走。
岩树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比划比划,宽慰道:“老板,没事的,现在的河水最多只有这么深,而且这种水流下面没有暗涡,就算人被冲走了也丢不了命,最多过去十几里,河道转弯的时候水流就缓了”
“那也不能被冲走啊,十几里冲下去,撞都撞死了。”
“放心。”岩树拍拍胸膛:“我的水性很好,我先过去。”
岩树取出卫攀给他的绳子,一端牢牢绑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然后把自己的包和猎枪顶在头上,一手扶包,一手牵着绳子,小心翼翼的下了河。
这条河的河面不宽,但水流确实很急,岩树走的特别慢,每次都只迈一小步,以免步幅大了重心不稳,而且河底有很多没被冲走的石头,要踩实了才能继续下一步。他很有经验,有好几次都歪歪斜斜的差点被冲到,但不知道怎么扭来扭去的就重新调整好重心。等他淌到对岸后,放下头顶的东西,把手上的绳子同样绑在岸边的大石头上,这样一来,后面过河的人就有个可以借力的地方,就算不小心被冲倒了,还能抓住绳子自救。
我们纷纷脱下鞋子和袜子,学着岩树的样子,把沉重的背包在头顶放稳,苏玉的身体瘦,我怕她顶着背包忙不过来,就体贴的让她把包留下,自己空手过去,等下我再多跑一趟。
刚下河的时候水浅,只达到膝盖,但我已经能感觉到湍急的水流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幸好有条绳子可用,省去了好大麻烦。我们几个人间隔几米的距离依次下河,艰难的迈动脚步,一点一点朝对岸移动。苏玉在我前面可能有点害怕,走的非常慢,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我,我有意加快步子,离她近一点,让她安心。
河中间是水最深也最急的地方,苏玉明显有些顶不住,抓着绳子东摇西晃,我越看越觉得不踏实,但帮不上一点忙,只好大声鼓励,让她再坚持几分钟。突然,苏玉可能在河底踩到一块石头,身体一歪,顿时被激流冲倒。
我一看这情景,马上乱了阵脚,也顾不上头顶的背包了,顺着绳子以最快的度冲到她跟前,伸手抓住她的一条胳膊。苏玉脸都吓白了,反手搭上我的胳膊,抓的那叫一个紧。
我抓住苏玉,身体重心自然前倾,脚下不稳,一个前扑,也顺着水流被甩了出去,慌乱中一只手还搭着绳子,但这股冲力实在太大,我手上一滑,抱着苏玉被激流席卷而下。
河水虽然不深,但被冲倒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只能无奈的随河水急漂移。苏玉快被吓昏了,死死抱着我,在水面上下起伏。我也连着被灌了好几口水,腾出一只手在水里到处乱抓,希望能碰运气抓到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不知被冲出去多远,我突然感觉水流有些变缓,连忙擦去脸上的水珠,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岩树所说的河流转弯处。这绝对是个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趁这时候想办法逃到岸边,一旦继续随波逐流,真不知道会被冲到那里。
虽然水流稍稍变缓,但仍然没办法顺流而下的趋势。情况实在是太危急了,我没有充足的考虑时间,只能下意识的拖着苏玉一点点朝河岸方向翻转,希望可以借助水流的力量把我们冲到较浅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控制自己的方向谈何容易,而且,使劲向岸边靠拢,如果在水浅的地方仍然站不稳脚的话,极有可能在前方撞击到河流转弯处的峭壁脚下。我看看苏玉,她可能已经被吓的暂时失去思维能力,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抓着我。
拼了!我一咬牙,让身体先完全放松下来,然后有意的朝一边翻滚,一点一点利用水流的力量把我们向岸边冲。好在河水流减慢,才有机会调整方向,如果还想刚刚落水时那种流,只能听天由命,冲到那里算那里。
终于,在即将临近河流转弯的时候,我们被冲到水深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然后借机上岸,等我双脚都踩到陆地,肚子几乎都喝圆了。苏玉紧紧抱着我,死都不肯松开,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阴差阳错,我们刚才下河就是为了淌水到对岸,没想到失足之后一阵折腾,真被冲上河流的南岸。
过了好一会儿,苏玉才恢复过来,眼睛都哭红了。我拉着她的手向回走,岩树说从下河的地方到转弯处是十几里,我和苏玉下河时鞋脱了,现在光着脚,这么走回去,脚丫子几乎都得磨掉。
往回走了最多不到一公里,远远的就看见岩树急匆匆的朝下游方向跑,河对岸,是庞老二带着铁柱和大宾,我连忙对他们挥手示意。几个人见我和苏玉安然无恙,不约而同放慢脚步。岩树跑到我跟前嘘寒问暖,一看我光着脚,赶紧脱了自己的鞋,说:“老板,来,穿上。”
“不用不用,我穿了你不就得光脚了。”
“不要紧,我们从小就光着脚满山跑,脚底都磨出茧子了,你们城里的大老板可不一样,赶紧穿上,免得把脚磨破。”
我的脚确实被磨的够呛,这倒无所谓,我只怕苏玉受不了,于是跟岩树道了谢,穿上他的鞋子,背着苏玉走。岩树果真长了一双好脚板,光着脚在乱石丛中如履平地,还不耽误聊天,真让我佩服的不得了。
经过这场有惊无险的小波折,让我心里又隐隐增加了一层不安,还没走到地方就横生变故,难道这次行动也会和以前一样,出师不利?想到这儿,我连忙轻轻朝脸上拍了一巴掌,心说那儿他娘的有自己盼着自己出事的,还是多想点吉利事为好。
刚才落水的时候我旁边的人虽然没来得及搭救,但我的背包因为体积小而且沉重,沉在水底没被冲远,让他们给捞上来了。幸亏如此,要是背包一丢,我就得光脚走完后面的路,咱又没有岩树的能耐,等事干完非落个残疾不可。
庞老二他们带了苏玉的背包淌到南岸,大家一汇合,继续前进。按岩树所说,过了这道河,基本已经算是榕树坳了,我们又向前走了最多不到三公里,一直延绵南去的屋脊山突然被一条峡谷断开了。
这条峡谷最底部是一条很小的小河,从我们这个地方向西看,有道落差不大的瀑布,瀑布流下的水全部汇聚到小河中。岩树指着东边对我们说:“朝东走,有条路可以绕过去,继续向南。”
“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落脚吧。”庞老二拍拍我的肩膀:“小陈,我们俩到谷底看看。”
岩树一听暂时不走了,就到附近去找可以容身的地方。庞老二带着我下到谷底,然后告诉我,藏宝图上路线已经到头了,这道峡谷是重中之重,要留意查看。
“咱们先朝东还是先朝西?”
庞老二左右一打量,说:“都一样,反正全得仔细看一遍,先朝西走一走吧。”
我和庞老二慢悠悠的朝西边走了二三百米,那道小瀑布已经近在眼前,我们俩几乎同时现,瀑布的后面竟然有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道瀑布很小,但洞口很大,所以走的近一些就能看的很清楚。我和庞老二加快度走过去,上下看了两眼,因为是空手下来的,我们没有手电照明,只能在洞口外面看一看。站在洞口处,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兴奋,转头对庞老二说:“这个洞估计有看头,二哥,要不要拿手电来。”
“好,回去拿两把来,先别声张,这次行动非比寻常,不能让岩树知道一丝一毫。”
我飞快的沿来路跑回去拿了手电,和庞老二穿过瀑布形成的一道水帘,站在距洞口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向山洞内部照了照。这个洞非常深,手电的光柱照进去都看不到头。别的倒暂时看不出什么,只是感觉洞里很清凉,而且空气很好,不像其它山洞那样一股积腐尘气。
庞老二看了看表,说:“今天不方便进去了,我们再到别处看看,如果没有其它现,那这个洞十有**就是藏宝地。”
我们俩退出来,朝西面走了很远,没有任何现。天黑之前,又朝东面走了两公里,依然没有现。我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紧张,藏宝地看来就是瀑布后面的那个山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