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到底是谁无理取闹?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挑衅他,要不是顾念着她的恩情,他早就把她给轰出去了。
"恼羞成怒?不知端阳皇帝是做了什么事才会恼羞成怒?"姬无夜一脸玩味的从门外出现,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将将闻声向他跑来的冷卿青一把抱住,他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安分的。
冷卿青一见姬无夜来了,顿时开开心心的跑到他身边,什么都不怕了,还放肆大胆的伸手指着齐暮,不要脸的告状。"就是他欺负我,一看那架势,恨不得揍死我一样。"
齐暮只觉得喉咙处一阵的腥甜,而后气血翻涌着,一口血就想要吐出来,但是因着现在不是时候,所以他只好默默的咽了下去。
心下也是委屈的很,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被他给摊上了,遇到冷卿青此人是他的幸运,却也是他的悲哀,他真的就没有见过比他还要更无耻的人了。
偏偏姬无夜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问道:"你为何要打她?"
"关于此事,流云太子还是应当去问问您的太子妃才是。"齐暮看向姬无夜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这两个人现在就是串通起来欺负他的,且都是一样的卑鄙无耻,但是他还只能默默的承受着,因为他是真的说不过他们,就算他此时说出了她的不是,姬无夜也还是一样的能给他找出千八百的理由将错都变成他的。
齐暮沉着脸,警告的道:"流云太子应当多管管自己的太子妃,下次再强抢朕的奏折,就别怪朕不讲往日的情分了。"
"往日的情分,谁与你有什么情分?"姬无夜轻笑一声,道:"与端阳皇的关系最多就是合作关系而已。"
他自认为的没有什么关系,在齐暮听来却是十分的刺耳,这么久的相处,就是他自作多情吗?还是姬无夜无论再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说的上好的关系,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谁,他微微有些苦笑,道:"是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有合作关系。"
"如果你打算说出真相的话,我也是可当你是朋友的,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也是可以原谅你的,还能抱的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冷卿青见他面上的惆怅,开始循循善诱。
季澜珊也在她说出抱得美人归的时候脸上飞快的烧起了红云,一脸希翼的望着他,眼中满满的期待清晰可见。
齐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季澜珊,却也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回过头,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凭她这三言两语,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朕从来就没有什么苦衷,就不劳流云太子妃为朕操心了。"齐暮淡淡的道。
"你关心他做什么,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来关心关心你的正牌夫君,。"他又不会给她甩脸子,她关心别人,别人不也一样的不会感激他吗?!
冷卿青有些嫌弃的摆摆手,道:"你一边去。"
用完就丢,冷卿青完美的向他诠释了这个词的意思,方才还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这不需要他了就立马一脚给踢开了,真是狠心。
季澜珊早就对齐暮失望了,只不过每次她都还能怀着希翼的看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希望,但是终归还是失望了。
"你确定不说,我们后天就差不多该走了,到时候你可是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齐暮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冷卿青无奈,没想到这么多的功夫还是白费了,但是冷静下来,还是觉得齐暮不是这样的人,不然她才不管他呢。
姬无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期间,他们和齐暮就好像是中间隔了什么一样,互相不再过问,直到他们在第二日就该走了的时候,齐暮才派人悄悄的送了一封信。
看到上面的署名,季澜珊本身也就已经没了什么多大的心里波动,将书信放在桌子上,还是打算去信上所说的地方去一趟的,毕竟明天就该离开了,这次回去,母亲应当也就该给她说一门亲事了,凭着她的家世,她定然能嫁一个好人家,只不过唯一不舍得也不甘心放下他罢了。
刚走出去几步,多做思索,还是退了回来,将信烧了个灰烬之后,才放心的出了这个屋子。
此刻正值夜晚,月儿弯弯,高高的挂在天上,本来就平静的夜,因着亭子里站了个人,刺客显得更加的僻静了。
季澜珊迈着大家闺秀的步子,外加自己内心的忧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把这段为数不多的步子给走完。
齐暮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转头看到的就是季澜珊,那张脸上防腐映证着她已经成熟了,从容不迫,见了他,也只是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声,"端阳皇,不知找民女何事?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还是让民女尽快离开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想必端阳皇应当也不想让旁人误会的,尤其是……您的未婚妻……"
"没关系,朕此来没有什么大事,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齐暮淡淡的道,从亭桌上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季澜珊接过了酒水,眸中微微有些不解。
"就当是此次的分别的饯行酒。"齐暮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撞了一下她的酒杯,一口饮尽。
季澜珊见他都已经喝了,自己也不好不喝,也就举杯同样的一饮而尽,只不过她是小女儿家的已衣袖掩面,所以看不出她是如何张口。
"端阳皇现在是否可以说了?"
齐暮听她一口一个端阳皇,实在是生疏,不免耳朵里听着难受的很,于是,便道:"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的生疏,你叫我名字就好,就像原先那样。"
他说的很是温柔,听在季澜珊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端阳皇有事直说便是,不用这么借话题,就算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我想,我应当也是会答应的。"不管他说什么。
是想让她再受他言语羞辱一顿吗?先前的话就已经足够伤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