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斗下来,姬无夜一行人虽然胜了,但是也伤亡惨重,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本想找到主谋,可偏偏那个人还自尽了,这一路还真是不太平。
清理了一番现场,姬无夜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臂有些抽痛,瞥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被划伤了,幸亏没有毒,想来也没太大关系。
“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冷卿青听到外面没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来,看到他手臂在流血,十分担心的询问道。
说着便焦急的从袖子里拿出帕子给他包扎,笨拙的她左缠又绕,可就是不得其法,鲜血还在止不住的冒出来,看到这副模样,冷卿青更着急了。
姬无夜心下一动,眼神也变得无比温柔,虽然偶尔被她勒的抽痛,可怕她担心,自己还是忍着不敢发出声,只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至少说明,冷卿青还是特别在意他的。
“怎么办,你伤的很严重,我没办法给你止血。”冷卿青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她看到姬无夜的脸已经开始苍白了,突然有些愤恨自己为何没和蓝豫学上一点皮毛。
“不碍事的,已经不疼了真的。”姬无夜柔声安慰道,虚弱一笑,刚才冷卿青抓他手臂太过用力,引得他一阵闷哼,低头一看,血液早已浸透了衣衫。
“都已经这样了还说没有事,你究竟要骗我多久?”冷卿青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人,气哼哼道。
“太子殿下,你受伤了?”马车里的季阑珊听到两人争执的声音,便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抬眼便看到冷卿青红着眼拉着姬无夜的手臂,顿时了然。
“小伤而已,不碍事。”姬无夜无奈地摇了摇头,揽着冷卿青就打算上车。
“什么不碍事,你看你都流了这么多血。”冷卿青挣开他的禁锢,瞪着他,语气有些凶狠,姬无夜却备感窝心。
“还是让我看看吧,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季阑珊瞧着冷卿青紧张的模样,赶忙安慰着,顺便将她缠的面目全非的伤口重新包扎,又敷上了药,这才把血给止住了。
连着折腾了一个时辰,天色越来越暗,本来今日傍晚就可以到达镇上,被这伙刺客硬是耽误了许久,姬无夜怕路上再出什么事情,整理好队伍又重新出发了。
“你好些了吗?还疼不疼。”冷卿青凝视着姬无夜,试探性的摸了摸他的手臂,有些关切道,那么深口子,都看见骨头了,想想就觉得后怕,放在现代,缝针也要住上半个月的院,可如今又是在赶路,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真担心他会吃不消。
“没事,有季小姐的药,已经好多了。”姬无夜朝季阑珊颔首,以表谢意,只是接下来他们要更加小心了,因为在暗处的敌人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向他们下毒手,现在身边的精锐已经损伤过半,自己也有伤在身,最有可能遭受更大的危机。
一想到这,他的眉头便开始紧锁起来,他一人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次带着两个女人。心里开始有些隐隐的担忧。l
“谢谢你阑珊,你好厉害,不光会琴棋书画,还会治病救人,齐暮果然好福气。”冷卿青一脸感激的看向季阑珊,同时还不忘调侃一句。
“没有没有,这不算什么,我从小身子骨弱,太妃只逼着让我多看了几本书而已,性子也沉闷,也只有卿青姐你拿真心待我而已。”季阑珊一慌,连忙摆手道,那些名门贵女从来都只知道攀比,俗不可耐,不似冷卿青一般真心为她好。
在她心里,能够认识冷卿青,已经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和她在一块的日子,每天都是有滋有味的。
冷卿青听完她的话,也心里暖的不行,紧紧握着她的手,季阑珊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朋友,两人生日虽然平日里打闹,可从来不会生分,只要彼此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太子殿下,已经到了三河镇,前面有一家客栈,是否进去看看?”车夫拉了拉马的缰绳,停下脚步,询问道。
“嗯,下车吧。”姬无夜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甚是热闹,想来也相对比较安全一些,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人马都疲乏的不行,正好找个歇脚的地方。
冷卿青跳下马车,看到前面一片繁华景象,拉着季阑珊就要往人群里钻,姬无夜不放心,派了四个人偷偷跟着保护,自己先回了客栈整顿行装。
他们所住的悦来客栈,规模不大,人数却不少,租客连带老板伙计,有二十来人,都长相粗犷,不似端阳人的儒雅秀气。
姬无夜瞧着他们俩还没回来,便叫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让小二送进房间,想等冷卿青回来一起吃。
“来喽,来,客官,您的清炒虾仁,麻辣牛肉,千页豆腐,罗宋汤。”那小二手脚倒是麻利,端上了酒菜,精明的脸上浮现一抹阴狠之色,这一幕恰巧被佯装看书的姬无夜给捕捉到。
但是他人就不动声色地回应了一句:“嗯,放在那吧。”
那人谄媚一笑,便躬着身子出去了。姬无夜看着桌上的酒菜。顿时陷入了沉思,那几个膀大腰腰圆的粗犷汉,看着像是北漠人,那会不会是和竹林刺杀他的是一伙的?这个悦来客栈越来越诡异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冷卿青和季阑珊玩的尽兴了,似乎连日来的疲惫也烟消云散,这才想起姬无夜还在客栈等他们吃饭。
冷卿青一进门,便瘫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脸色也因奔跑而累得通红,看的出来她还是很开心的。
“好玩吗,累不累?”姬无夜瞧着她这一连贯的动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替她脱下鞋子。
“不错,原来今日是三河镇的庙会,好多人在寺庙请愿,据说还十分灵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冷卿青一脸回味的看着手上的荷包,她以前觉得这东西矫情,假,现在却隐隐有丝期待,许的愿望能成真。
姬无夜挑了挑眉,抢过她的荷包,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有何特别之处,便开口道:“针线功夫一般,材质更是粗鄙,也就专门骗骗你这种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