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试试,能不能杀了你师叔!”清餍长老冷笑了一声,他早便看出来,这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老族长把他从雪地里捡回来,还传授给他武功,看他天资不错,便想留在身边培养,哪知他心胸狭窄,妒忌心强,用阴谋害人,还不听教诲,事后报复,老族长这才开始疏远他。
两人大有剑拔弩张之势,谁也不肯退后一步。气氛开始陷入了僵局,在座的各部族首领,也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这历来老族长去世都必须要服丧七日才可杀生,否则,若是冲撞了灵魂会遭受天谴,不如这样,若是族长担心这七日内会有什么变故,那不如把言修交给我,再派士兵严加看守,念经祈祷,等行刑那日,他的怨念也就消失殆尽了。”坐在一旁的大祭司走上前,提议道,一位是德高望重的长老,一位是刚上任的族长,两位出现分歧时,还需要人来调和,若非这样,也会伤了一族的和气。
“是啊是啊,大祭司说的对,万一天神降灾可就麻烦了。”
“族长,大祭司说的有道理,犯人言修只需要严加看管,咱们这么多族人还怕他跑了不成?”
仇辰见势头都往清餍那边倒,气的眼冒金星,这些愚昧的人,这分明就是他拖延时间的借口,但是想着那言修无亲无故,现在自己是族长,里面还有谁敢跟自己过不去?只要严加看守,就算她长翅膀也别想飞过自己的手掌心。
“那就依大祭司所言,切记一定要看守好,否则本族长绝对不会放过纵容杀人凶手逃脱的人。”仇辰怒极反笑,横扫了在座所有人一眼,随即把目光停留在清餍脸上,笑容有些阴冷,随后甩袖离去。
仇辰阴着一张脸回了营帐,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只想着该怎样尽快杀掉言修,让他等上七天?真是笑话,等他们找出破绽再杀他?自己可没有这么傻,现在自己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言修的人头了。
“是谁惹仇族长不高兴了,真是该死。”一阵阴风刮过,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仇辰的床榻上,手撑着脑袋,略带戏谑的语气,看着他。
仇辰瞥了他一眼,视若无睹,自顾自的灌了一口茶,冷声道:“你来干什么,该给你的你都得到了。”
黑衣人轻笑一声,迅速就闪到了他眼前,有些轻浮的摸了摸仇辰的脸,只看着他脸上一股嫌恶之色,立马拍开他的手,恶声恶气道:“把你的脏手拿来,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我当然是来助你完成最后一件事,我知道你需要我帮忙,看在你把天山雪莲给了我的情分上,就帮你最后一回。”
“手脚干净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还有做完赶紧离开。”仇辰沉吟了片刻,嘱咐着,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若是能成功取了言修的人头,那他就能给清餍老头一个下马威,以后也就能在族中站住脚,一箭双雕,若是失败,那他就能将罪推到言修身上,谎称是他的同伙灭口。
“啧啧啧,仇族长还真是心狠手辣,连师父师叔杀了还不算,现在还要对师弟下手,果真是无毒不丈夫。”
“你给我闭嘴!”仇辰脸色陡然一变,目光凶狠起来,这虽然是他的营帐,可这话要是落入了别人的耳朵里,那就不得了了。
“怕什么?现在整个白水族不都是你的?谁敢说不?”黑衣人不以为意,双手抱胸,似乎在嘲笑他太过大惊小怪。
“给我滚。”
“嘁,滚就滚。”黑衣人耸了耸肩,转身便从窗户跳了出去,不见人影。
这一切都落入了趴在帐顶偷看的夙珏眼里,心中顿时大骇,原来这一切还真是他这个师兄搞得鬼,为了抢夺言修内定族长的位置,想出的这么一条毒计,既能让言修万劫不复,又能让自己顺利坐上族长的位置。
心中暗暗将他们说的话记下,又赶紧追着黑衣人,看他到底是何方圣神,他们所说的天山雪莲似乎就是被他拿走了,只要找到雪莲,想必就能够让人信服。
那黑衣人用轻功飞过了一片树林后,便停下脚步,朝着山下的一个山寨走去,夙珏定睛一看,上面写着黑水寨三个大字。
夙珏拔出腰间的银针,朝那人的脚底穴位扔过去,直直插在了他脚底。那人一顿,刚想要查看下,眼皮一重,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这是夙珏平日里研制的迷药,用针扎人的上半身一定会被发现,但是脚底不容易被察觉,况且他这个药量故意加重了好几倍,就算是头牛,也会被迷晕。
趁着寨子里的人没发现,夙珏赶紧把他拖进草丛,扒下他的衣服,又不放心自己的银针,为了有足够的时候,又点了他的睡穴,把他丢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用雪埋了他半截身子,这才离去。
“见过大当家的。”
夙珏一走进门,便听得守卫对他点头哈腰,心里暗暗了然,只稍微点头,便快步离开。
“当家的您回来了,那宝物可太难养了,我看它有些蔫了想给它浇水,可又怕把它弄死了,小的是个大老粗,不会养花,当家的还是找别人吧。”
夙珏一进院子,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就凑上前,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现在是蒙着面不能说话。否则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装出了一副严肃,脸色阴沉的模样,似乎在表现自己的不悦。
“带路。”夙珏故意将声线压低,好让人看不出异样。
“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蠢,还请当家的不要责罚。”说着,那瘦猴便带着他上了二楼,一间黝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那雪莲散发着阵阵幽香,通体莹白,散发着微弱的亮光,美中不足,是本该含苞待放,却面临凋谢的危机。
几日前当家的突然带回来一盆花,说这是值钱的好宝贝,让他好好看管着,可他就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粗,平时看看杂七杂八的书还勉强,让他养这花,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也不知这是个什么稀罕物件。
瘦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生怕当家的一气之下砍了他这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