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张秋和周海平的计划,原本按照我的经验还有廖桂香的说法,鬼魂应该是在子时的时候出来的。但不知道这两人用了什么办法,让鬼魂提前出来了。
他们是打算我和廖桂香陷入绝境,然后让这里边的鬼魂来解决我们。因为我俩都没什么本事的缘故,所以他们认定我们肯定会输。到时候鬼魂因为对付过我们,也用了不少力气,他们等时候差不多了再进来,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也就是说,现在我又要对付这个厕所里的脏东西,又要对付张秋和周海平。
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倒霉,随后咬咬牙说道:“我不懂道术,你懂不懂道术?”
廖桂香很惭愧地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懂,我之前其实一直都是混日子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我只好招魂了。”
“你有鬼奴?”
廖桂香先是惊了一下,随后连忙问道:“那你准备祭品了吗?”
我苦笑道:“没有准备,周海平也知道我有个鬼奴,他就是吃定了我没准备祭品。但现在也没办法了,总比死在这儿好吧?我现在开始招魂,你能撑多久是多久。”
说完,我也不理会惊恐的廖桂香,忍着疼痛咬自己的嘴唇。
根据陈永生教我的招魂办法,若是想要召唤鬼奴,就需要以鲜血为媒介,再把鲜血涂在自己的心口,喊三声鬼奴的名字。如此一来,鬼奴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召唤,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鬼奴是不会随意靠近主人的,但它们会永远在主人方圆三公里内游荡,以免在主人急需帮助的时候帮不上忙。
我将血液涂在了自己心口,喃喃说道:“朱静……朱静……朱静……”
当念完之后,我又握紧了木刀,担忧地看着四周,以免那个家伙又突然冲出来。
寂静的厕所之中,我只能听见我与廖桂香急促的呼吸声,但是隐隐约约,我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突然,我身旁的廖桂香又发出了一声尖叫。我原本以为那脏东西又现身吓人了,可当我转头一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由得傻了。
只见那骨瘦如柴的男人竟然来在了廖桂香的身后,他用手抓着廖桂香的腰,一个劲地把她往刚才那个坑位里拖。
廖桂香吓得脸色苍白,她不断抓着我的双手,同时嘴里还发出惊恐的尖叫。
我赶紧想要帮忙,可廖桂香已经神志不清了,她竟然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哭着对我喊道:“救我,救我!”
我一下子就急了:“你先松手!”
她却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依然是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让我根本就没法采取任何行动。
我急得不行,索性直接抬起脚,一脚踹在了廖桂香的胸口!
廖桂香疼得发出了一声惨叫,手上的力气也因为疼痛而减弱了。我总算是抽出手来,赶紧举起屠鬼血影刀,狠狠朝着那男人的脑袋劈了下去!
这男人明显也惧怕屠鬼血影刀,他松开了抓着廖桂香的手,急急忙忙就往后逃,正好躲开了我的攻击。
廖桂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见她的衣服已经被抓破了,肚子那一块的布料都被扯破,露出了印有黑爪子的肚皮。
她捂着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被盯上了……我被盯上了!”
“不要哭!”
我本来心里就慌,她这样哭哭啼啼简直让我心神不宁。
正在这时候,那坑位里又窜出了一道黑影,在这昏暗的光线下让人看不清楚,我本以为是那男人又要来攻击我,赶紧就举起木刀想劈过去,谁知道等一刀劈下来后,却发现那是厕所里的黑色垃圾桶。
而这时候,一道凉气再次从我脖子后边传来,我深深记着绝对不能转身的道理,杀了一个回马枪,把木刀朝着后边劈了过去!
“砰!”
随着一道声响,我这一刀竟然砸在了墙壁上。只见那男人竟然蹲在地上,抬起头来,很诡异地看着我笑。
这个家伙……智商好高。
我心里正觉得惊愕,结果他忽然就窜了起来,猛地扑到了我的身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瘦男人就拿出了一根细细的绳子,把绳子缠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地勒住了我。
他就这样坐在我的肩膀上,却让我感觉不到任何重量。那窒息的痛苦让我一个劲翻着白眼,而瘦男人发出了特别刺耳怪异的笑声,在厕所里回荡着。
我艰难地想要扯开绳子,可因为窒息缺氧的关系,双手就是使不上力气,身体也是阵阵发麻。
惊慌之下,我不断地朝廖桂香踢着脚,希望她能过来帮我。
可这时候的廖桂香,却做了我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举动。
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双腿颤抖的幅度非常大。
昏暗的灯光下,我甚至能看到她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而她抹了一下鼻子,竟然害怕地转过身去,扑向了厕所的窗户!
我亲眼看着她一边发抖,一边爬到窗户上。等爬上去后,她害怕地回头看了我一样,竟然纵身跳了下去!
这里……可是四楼啊!
一声巨响从楼下传了上来,让我浑身都是打了个激灵。
我万万没想到,廖桂香竟然会以跳楼的方式来逃脱这个事件!也许她认为,从四楼跳下的存活率,要远远高于在这个厕所里碰到的危险。
现在的我,已经连是保持清醒都极为困难。我感觉到眼前的视线在一阵阵变黑,男人刺耳的笑声也是不断在我耳边响起。
要……要死了吗?
我的心里出现了这个悲观的想法,而就在这时,我肩膀上的瘦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那勒着我脖子的绳子也随之松开了。
我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又深呼吸了好几口,脑袋一阵阵发麻,也渐渐变得清醒。
怎么回事?
疑惑的我缓缓转过了头,只见那瘦男人已经躲在了天花板上,而朱静正站在我的身后,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忽然,她对我伸出手,缓缓开了口:“祭品呢?”
我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事情办完再给你,成吗?”
朱静的笑容凝固了,甚至脸色开始缓缓狰狞起来,声音也猛地尖锐到刺耳:“那……你就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