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让你不要进去,你偏偏不听……看吧,碰了一鼻子的灰。”
“我还不是为小傅爷好吗?本来来这里吃东西都是不允许的,现在还用那么不干净的餐具,明天不住院才怪。”她说,“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朝与暮到底是什么人啊?小傅爷是不是想追人家?不然的话干吗又帮她忙又跟她一起去健身、吃饭什么的?”
“谁知道,小傅爷一向让人难以猜测。”司机说,“不过话说回来,朝小姐跟小傅爷以前交往的女性朋友是有点不同的。”
“怎么不同?比不上她们好看?”
“这倒不是。”他说,“你没发觉,这个女人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小傅爷吗?说白了,她不和其他人一样巴结奉承,甚至有点没把小傅爷放在眼里的感觉。”
“你这样说似乎是有点。”助理感同身受,“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吗?她就那样简单粗暴地把我们小傅爷的车给拦住了,一副豁出命的样子。你说在这宁市,有谁敢拦小傅爷的车?就是市长都要亲自站在一旁接待。”
与暮兴致缺缺地吃着饭,以前一向觉得美味的东西,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变得索然无味。
对面的人尝了几口菜便没怎么吃,可是口头上还是赞扬她介绍的东西挺好吃的。
与暮却不相信,心想:如果真的好吃,你怎么就吃那么一点?
傅致一自然能看见她满脸不满的情绪,并没过多地解释,只问:“你辞职了?”
“嗯。”她应了一声,刚才自己抱着辞职箱,他能看出并不奇怪。
“以后有什么打算?”
与暮看了他一眼,不相信这么冷漠的男人,居然会有兴趣关心她这个并不是很熟的朋友。
“还没想好,找其他工作试试吧。”她敷衍着说。其实她已经开始计划要出去旅游一段时间,以前一直为了自己的爱情打拼事业,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如果说还剩下什么,那就是这些年自己没怎么动过的钱。
谭勋是个在钱方面特别大男子主义的人,从他们交往初始,每次出去吃饭买东西什么的,都是他付的钱,即使是买她自己的一些比较贵的东西,只要是跟他在一起,他都不允许她出一分钱。
后来公司走上了正轨,谭勋的银行卡则放在她身上,他一本正经地嘱咐她,想买什么东西只要刷卡便行,并且很变态地要求,如果一个月里面的存款一分没动,他会生气。
他总对她树立一种“男人天生就有养女人的义务”的想法。
现在想来,也许谭勋的这种固执,是过去自己没有能力在经济上给予沈书枝更好的,所以对过去的一种弥补罢了。
她朝与暮只是沾了沈书枝的光。
与暮失落地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的酸菜鱼,这些菜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有时候他没空陪她过来,她跟李瑶来时,他便会在电话里撒娇,让她打包一点回去给他吃。
回过神,只见一双墨色的眼睛看着她,她尴尬了一下,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他一点也没避讳地回答,说,“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分手了还很容易想起以前的事?”
与暮不自在地瞥他一眼,他的目光中有洞察一切的了然。
原本觉得挺丢人的,可仔细想想,在他面前丢人又不是第一次了,连哭都哭过了,还怕别的吗?
“难道小傅爷还见过有人比我更傻的?”
“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他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很平常的举动可在他身上就优雅得不得了,“我有个跟你同龄的妹妹,正巧最近也跟她男友在闹分手,明明舍不得,却始终拉不下面子去和好。我奶奶每天看着她在家里有时候独自伤心,有时候一人傻笑,很不安,所以我便顺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