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初阳将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已是转春时,寒意犹盛。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不知道。”
“公子,那我们在干什么?”
……
孟朗叹了叹但未言语,只是把说放弃的话语压了下去。经过一夜的冷静,孟朗感觉自己冲动了,满腔热血早已和着寒风一起远去。
“学武。”
许久,孟朗口中缓缓吐出这二字。
盘桓许久,孟朗带着童子石易走进了最大的客栈。
“来两斤熟牛肉,一壶上等毛尖。”
孟朗淡淡吩咐着,小二应和着,安排座位。许久,一壶热茶,一叠熟牛肉才上来。孟朗未言语,站在身旁的童子石易笑了笑道:“小二,为什么我们的菜这么久才上?我看后来人的菜都早早地上了。”
小二笑了笑,摸了摸几缕胡子淳朴地笑道:“这位客官,我们为您准备上等毛尖可是跑了半个城。”
孟朗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示意小二离去。石易看到了,也坐了下来,开始动手。但童子石易刚刚上任不过一年而已,还未了解透孟朗的脾气喜好,没有看到那微皱的剑眉。
刚喝一口,孟朗就吐了出去。这是上等毛尖?孟朗一下子又来火了!手一拍,一声冷哼。童子吐哺,马上去叫掌柜。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孟朗,示意童子咒骂他,掌柜的满脸红光的笑脸被这孟朗气成了一张黑脸,一颤一颤的腮帮子。
最后,孟朗让童子止嘴,因为他怕这八尺高的小二打他一顿。一群膀大腰圆的小二已是上前,想要动手了。
早先的小二走了过来,笑了笑道:“开个玩笑,别激动,那是上等毛尖,只是……”
小二话还没说完,看到外面的人群,望了一眼掌柜,也跑了出去。
童子石易问了问掌柜原因,掌柜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听闻有外寇叩关,战争可能来了,朝廷也开始大量征兵。”
孟朗示意石易算了,悠悠道:“既然是要上战场,我便不再追究了。只是想问,为什么他要如此待我,我也未曾得罪过他。”
“他呀,公子不知,他曾经也是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后来一个大官的纨绔少爷看上了他的娘子……后来搞得他家破人亡,于是乎卖身给了我这,埋葬他那被害死的爹娘。”
掌柜顿了顿道:“所以他仇视贵族子弟,认为一切贵族子弟都是纨绔子弟。”
孟朗还未出声,童子石易便激动地说道:“凭什么对别人的态度要转移到我们这里来。”
掌柜看着孟朗,最终还是未言,摇了摇头。
孟朗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微微一叹,看着外面渐昏的一角青砖,久久不语……
几日后,孟朗来到了名动天下的门派--凌云阁前,会招门人,大门口人声鼎沸,浩浩荡荡的人**付费用后,跟随着几个武师走到了一处巨大演武场。
孟朗望着、望着乱糟糟的人群的议论。蛾眉难舒,低语道:“一群泥腿子。”周围不乏耳聪目明之人,看到孟朗的着装,料想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公子爷,皆是敢怒不敢言。
孟朗看着这些紧握拳头却不敢动手的人,突然笑了、大声地笑了起来。心道:“就凭这些人想动我?下辈子都不可能的!”
忽地,一声冷哼响起,孟朗的脸色变得煞白。抬望眼,只见得一个气场逼人的男子走上前来,森然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此人正是早先羞辱孟朗的二皇子。二皇子动了动肩膀,缓缓地低声道:“今天放你一马,下次见你一次,嘿嘿…”
还未等孟朗反应过来,人影已无。俄尔一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随从大步踏来,一头浓密的黑发无风自舞。言简意赅地吐出了几个字,便是发下一枚枚黑乎乎的带着花草香的药丸。
一个身穿灰袍的随从补充到:“你们吞下此丸,若有燥热之感者,请走出前来,若为虚言,后果自负。”
孟朗吐出一口浊气,握紧拳头将药丸吞了下去,未过几息,身体似火烧,冷汗一下子遍布。一咬牙,撑着走出前去。一抬头,只见得一轮骄阳当空,豁然一片片乌云卷来,弱阳正值无光!咽了几口唾沫,孟朗脸上阴晴不定。
站在孟朗前面的灰袍男子探了探孟朗的身体,顿时一惊,连忙呼唤蓝袍男子。男子龙行虎步,虎目中带着精光,待其拿出一个褐色圆盘,将孟朗的手放在上面,顿时圆盘发出阵阵剧烈的颤动!蓝袍男子爆出一个“好”字来。忽地圆盘没有征兆地碎了一地,孟朗只感觉那只骨折了的手再无痛楚之感,大概是恢复了。蓝袍男子也是不怒反喜,连连说了三个好字来。蓝袍心道:“自古流传令圆盘耀者为不凡,圆盘颤者为人杰,那之后的应是何等恐怖。此等金鳞不交好,天打雷劈!”
蓝袍给了孟朗一个药丸,孟朗也不犹豫,直接吞了下去,刹那间,灼热感已是不再。蓝袍低语道:“我是凌云阁的一位长老,王吉,小友有什么麻烦尽可向我诉求。”
孟朗微微一躬身谢礼,笑着点了点头,王吉大喜,拉着孟朗之手便是走向了议会堂,敲响了钟声。孟朗用那只被修复的手臂抚摸着那触感极佳的木质座椅,待到脚步响起,孟朗才退回到台下。
“老七,今天若不是没有什么紧急状况叫我来,我,我要活刮了你!”人未至,声先传。一阵大风扫过,孟朗只见得一个伟岸的紫袍男子走了进来,不知其貌,浓密的黑发中隐约透出一对猩红的眸子。
不一会一行人也都走了进来,七张座位唯掌门之座久久没有动静。不知多久过去了,被称作老二的长老接到一个飞鸽后便是不再等待,只是眉宇间难掩一丝焦虑。
于是老七王吉道出了关于孟朗事情,功力最深的二长老走上前来,一只手放在孟朗的胸前,不一会,僵硬得如石头的脸颊硬是挤出了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袭红衣无风自舞。于是乎,长老们再次一一试探着孟朗的身体,个个笑容满面,突地一个长老大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