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叔叔。”
陈走进屋里,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
敖墟接过陈递来的赤霄,把它挂在墙上新装的武器架上,回过头就看到了自家侄女苦闷的样子。
“叔叔……”
陈身子一歪,倒在了敖墟的腿上,望着天花板,轻声道:
“你说……为什么总有人……要去选择她们不该选择的路呢?”
“哈?这么有哲意的问题……”
敖墟把陈散乱的头发捋顺,轻抚着她的额头,一副贴心叔叔的样子,丝毫都看不出今天在战场上背刺近卫局的家伙就是他。
“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让陈很难过的事。”
“不介意的话,和叔叔说说吧。”
陈抬起手握住敖墟的手掌,语调微微哽咽。
“那个孩子……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是嘛。”
敖墟揉蹭着陈海蓝色的头发,口中轻呵。
“阿陈啊,就像我曾说过的那样,十全十美的事,只会在童话绘本中出现。”
“我们不是神,有些事,能做到尽善尽美便已经极限了。”
“没有必要……太过于自愧。”
陈攥着敖墟的手,摩挲着它的纹理,感受着它的温度。
“这些……我都懂,可是……”
“……整合运动……”
陈忽然抬起头,望着敖墟:
“叔叔……到那时候……你……你会杀了她……会杀了小塔吗?”
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是极为忐忑的。在近卫局工作的这些年,她早就用自己的公职权利把敖墟当年的事全看过了。
从那血淋淋的经历来看,自家叔叔绝对是龙门坚定的支持者,面对敢对龙门搞事情的人,没有成功活下来的案例。
塔露拉……会步上他们的后尘吗?
“啪~”
敖墟一记手刀打在了陈的额头上。
“说什么胡话呢?”
“小塔再怎么胡闹,她也是我徒弟。”
“唔啊~”
陈痛呼一声,小手捂着额头,然后狠狠地撞了敖墟腰子一下。
“笨蛋叔叔!很痛的!”
“斯哈~……我也很痛啊。”
敖墟一手捂着受到冲击的腰,另一只手按住了陈的脑瓜门。
“哼~!谁让你先动手的。”
陈轻哼一声,随后整个人趴在了敖墟怀里,双手绕道他的腰间,轻轻按摩着。
“别打岔了,叔叔,快回答我。”
敖墟眯着眼,享受着侄女带来的按摩。
“放心,就算小塔真的打进龙门来,我也不会杀了她的。”
“顶多是吊起来用鞭子抽一顿,好好教育教育这个逆徒而已,”
“那样啊……放心了。”
陈环住敖墟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口,蹭了两下。
“说起来,叔叔,今天没看到斯卡蒂小姐她们呢。”
“哦。她们啊。”
敖墟的手伸到了陈身后,攥住了那条微凉的尾巴。
“嘤~”
尾巴被揉搓着,使陈本能的娇呼一声。
“因为我和罗德岛达成了合作关系,她们都被借过去了。”
“所以,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了。”
敖墟饶有深意的在陈耳边说道。
“既然有了难过的事不能忘怀,那就做一点开心的事冲淡它吧。”
“唉?现在吗!”
陈正疑惑着,身子就被抱起来,顺着视线俯视着地板,那正是去往卧室的方向。
“可是……明天还有工作呢……”
“安啦,不会让你太累的。”
敖墟笑着,尾巴关上了门。
“……”
看着被电视节目逗得前仰后合的敖墟,陈闷闷的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亏她还颇为激动……结果却是这样的。
“怎么了?”
瞥到了侄女不大满意的表情,敖墟翻了个身,凑到了陈身边。
“是不是觉得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真是太不一样了!”
陈鼓着嘴,嫩白的脚掌踩了踩敖墟硕大的尾巴。
“亏我都把伤心的事情藏起来了。”
“哈哈哈。”
敖墟敞怀一乐,尾巴一翻就卷住了陈的脚丫。
“现在可不行哦。”
“为什么?”
陈吃着苹果,任由敖墟用尾巴摆弄自己的脚丫。
“要是阿陈不小心怀上宝宝可怎么办?”
“……”
陈的小脸登时就变得和她手中的苹果一般红润。
“才,才不会嘞!”
“做……做好准备的话……大概就能没事了吧(声音渐小)……”
“那样的话,就没有感觉了。”
敖墟环住小侄女的腰。
“陈也不喜欢那样子吧。”
“嗯。”
陈晃了晃小脑袋,应了一声。
“那就好啦。”
捏了捏陈的脸,敖墟从床上坐起来,继续看着并不是很有意思的电视节目。
“叔叔,我去洗澡了。”
无所事事的陈吃完苹果,把脚从敖墟的尾巴圈里抽了出来,拿上一件浴衣直奔浴缸。
“……”
陈走了,敖墟才放松的张倒在柔软的床上无谓的叹息着。
“虽说会对阿洁负责,但是……到底该怎么让那个无良大哥接受自己的弟弟成为自己的女婿这个事实呢?”
敖墟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其他的,不论是身为舅舅的老魏还是毫无关系的其他路人,敖墟都不担心,自己是有实力的人,谁敢多说一句,直接让他们闭嘴就好。
泰拉,究根到底都是实力至上主义的世界。
君不见为什么乌萨斯可以对感染者视如猪狗,可以同时对抗多股势力还没有被灭国。不就是因为他们硬件过硬么。
为什么维多利亚最近在政治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少?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新王权利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还没有强大的武力压制住那些流言蜚语么。
所以,只要他够强,别说是陈了,就算是神,也能鞭笞给你看!
当然,他不会去做那么没品的事。
“那个老头子……顽固的很呐。”
敖墟之所以想要得到陈父的承认,是因为只有他,够资格成为他们的证婚人。
同样,如果得到他的祝福……不,哪怕是口头的认可,陈也不会落下遗憾吧。
半个小时后,电视节目到了尾声,陈也洗完了澡,拿着吹风筒走了进来。
“叔叔,帮我吹头发。”
“好。”
敖墟微笑着接过来,接下了这个任务。
“呐呐,叔叔。”
陈忽然用一股孩子式的口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