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兮兮总是陷入漫无边际的想,自己究竟是谁呢?漂亮阿姨和英俊叔叔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吗?还有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脸的夜莱莱……为什么要说她是姐姐?夜兮兮怎么也无法想通这些事情,想通这些不在她记忆里的人究竟是谁。
翻来翻去,悄悄的伸手要把床头的灯打开,落地窗边突然“簌簌”的响动。
她立即像受了惊的兔子缩进被子里,只露一双眼睛在被子外,惊恐的连一口气也不敢呼出来,双手的指节泛白,颤抖着望向窗边,看着一个黑影慢慢的在窗边站起来,只是迟钝了一下就大步的向她睡的床走来。
夜兮兮轻轻的发抖,看着那黑色的影子大步的向这边走来,她轻声的呜咽起来,看不清走来的人的脸,只是一个高而稳健的身影,于是夜兮兮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鬼啊?是不是啊?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夜莱莱就讲过鬼故事吓她,她好怕……呜呜。
她猛的拉高被子想把自己的头盖住,那黑影的手却更快,拉着她的被子,俯身盖了下来,夜兮兮吓的就要高声尖叫,却听得那黑影轻声道:“兮兮,是我……不要叫。”用力的捂住她的嘴,怕她尖叫就引来所有人。
夜兮兮才不管来人是谁,睁大双眼呜呜的叫着,月光照着黑影惨白的脸,夜兮兮胡乱的挥舞着手脚,没一会儿被子就全部飞了,身上虽然穿着睡衣却已经被自己拉扯的乱七八糟,甚至有点儿暴露春光。
“兮兮……”有些无奈的低吼,男人用力的抓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这才伸手按下台灯让她能看见自己的脸。
夜兮兮的动作突然一顿,看着眼前的脸,她慢慢的爬坐起来,惴惴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我……我见过你……”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的扇着,眼睛也落在他的肩上,她捂住自己的嘴,有些惊惧的颤抖着:“叔叔……你、你流血了……”
男人的脸色惨白,额头似乎在棽棽的流着汗,他在床边蹲了下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夜兮兮有些想躲,却被他握的死紧,挣扎不得,只能任由,反正她也不懂男女之间需要什么避讳,只是看着男人惨白的脸有些惴怕。
“冥古拉城堡真是名不虚传,我只是中了些机关罢了……不碍事儿。”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进来,能看见她过得好不好。
“疼……疼嘛?”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是很怕这个男人,特别是现在这样,他那这种温和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时候。
“不疼。傻瓜,自己一个人睡害怕吗?”他从夜莱莱那里听到这丫头第一天在医院里彻夜睡不着,要不是夜莱莱坚持,陪着她在医院一夜夜的就会是自己。
“怕……”她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他摸摸她的头,像哄孩子。
她立即笑着点头,她最喜欢听故事了。
男人将她安置好,让她平稳的躺在床上,关上灯,自己蹲在地上,握住她的手开始给她讲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故事,这是在中国很火的一个动画片,夜兮兮以前就爱看,抱着电视机没日没夜的看,笑得前应后仰,自己一个人乐完了还拉着他一起看。
他也一夜夜的看,熟地就像现在这样……能背下来。
没一会儿她就慢慢的睡着了,夜兮兮自然没看见讲故事的男人脸上留下来的泪,落在她的手背上很凉很凉。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啊……怎么就能向他这边跑来呢……我也可以照顾你,我也可以要你,我也可以帮你找回记忆,我也可以啊。从来都不知道回头看看你身后的人,傻了……比不傻还没良心……”
他坐在那里,整整半个夜的守着她,谁也没有他心疼,心疼她突然变傻,心疼她突然受了伤,心疼她一夜夜的睡不着,心疼她的害怕。
因为知道现在的她,那个男人是一定不会碰的所以才放心让她住过来,不然依他的性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看着她的脸,他知道,这些天泽西茉拉米堪都在做一件事情,摧毁那个埋伏伤害她组织,直到下午完全的结束,最后一笔应该是泽西亲手完全的破坏摧毁那组织的网络系统,做的很干净,一点起死回生的机会也不会有。
但是,如果泽西茉拉米堪不做,他也会这样做。
“记住……我是古仑……是你的古仑哥。”轻轻吻了她的手背才起身,天快亮的时候才潜默出了这座机关重重的城堡。
那个晚上夜兮兮总是做一个梦,梦里面有一头大灰狼,向自己猛的扑来,惊的她醒来已是大天亮。
而三楼睡的不安稳的男人也总是辗转反侧的翻来覆去,一整个夜都没有睡熟过,一个晚上做的梦都是七岁的自己和七岁的夜兮兮。
微风低浅,白色小礼服的女孩跟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孩走了大半个花园,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场宴会,她跟踪他,而他乐意被她跟踪。
在前面走着,看到身后跟着的鬼鬼祟祟小身影,唇角轻轻的勾起,扬着步子轻微的仰头看向皎洁的月光,轻轻一闪就躲在一棵树后。
那个小身影果然一急,急速的跑了几步,到了他消失的地方定了脚步左看看右看看,风吹着她小小的白色衣裙,长长的发整齐的披在肩头,洁白的脸颊,清丽的五官,小小人儿就落得亭亭玉立。
突然一只手捂上她的嘴,她双眼圆睁,伸手拧着那只手翻转一扭,那个人的手腕却灵活的迅速抽离,向灵活的蛇一般迅速的扭绞住她的双手背在她的身后,他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勾着唇角冷笑:“跟踪我?夜兮兮,你就这点儿本事?”那时候的自己就已经低骨傲气,对她说的话从来没有温柔过。
“绿意泽!你!”夜兮兮从不叫他改过的名字泽西,总是叫他中文名。而她也没想到被他耍了,不免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