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越来越远的身影,呈凌才缓然把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手里的玫瑰扔在石板桌上,呈凌一阵冷笑:“我倒是很好奇,这般尤物……我究竟能不能猎到手。”
刚刚拐了一个弯就进入一个小黑屋,理查德转身把门关上,周围一片黑暗,夜兮兮正要说话的时候,理查德却点上蜡烛,整个房间才微微亮了些,夜兮兮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理查德,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夜兮兮轻轻一笑:“你还好好活着,真是不错。”
“可不是,知道你来这里了,我更紧张了,你要是出点儿意外,先生也会要我命的。”
夜兮兮抿了抿唇:“理查德,谢谢你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都是我该做的。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我们小小姐的安全。”说到这里,理查德微微的笑了,满是温和。
夜兮兮也想到小恒恒,自己几乎每天都去看她,而她也开始吃奶粉,自己也开始慢慢的在给她断奶了,小恒恒实在是乖巧,很听古仑的话,而她则越加的感谢古仑,因为没有他的照顾,自己也不能见到小恒恒,经过这次泽西的生死,夜兮兮早已经把以前的那些恩怨看的如过眼云烟般的清淡,更何况一开始她就不恨古仑,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哥哥。
“但是刚刚那个男人,你以后看见了一定要有多远就离多远,虽然我不担心你的身手,但是那个人风流的名声是整个雪国都知道的。你在雪倾身边我们先生还放心些,虽然雪倾这个人性格诡异、妖异,但是雪国现在表面上和我们先生还是同一的,毕竟二小姐嫁在他们雪家,这是他们雪家的筹码也是我们先生的筹码。”
夜兮兮有些反应过来了:“当初意茴嫁给雪辰,就是意茴早就知道这些事?”
“对的,她本想让自己的婚姻换来整个茉拉米堪家族的和平,只不过没想到内政之斗只会越来越厉害,最后才让先生险了进来。”
夜兮兮平时不怎么关注雪国的内政,可现在看来……真的是一潭深水。
她抬眼向理查德看去:“所以泽西……他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这你就得问他了。”理查德不是泽西,也不能代替他说得太多。
“我连他人都没有看见,从何而问。”夜兮兮犯愁的揉着额头,即使今天看见了,两个人也没有半点儿机会见面。
“不怕。一会儿先生就要过来,他是借午休的两个小时来这里和你见面的,不然你真以为是雪倾叫你来这里吗?刚刚我要是不出去,你一定会中了呈凌那个狡猾的家伙的计。他们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是雪氏家族最大的对手。”
夜兮兮一听泽西要来,后面那些话都自动的略去,轻轻的点着头,却又想打雪倾:“那外面……”
“我会老实的告诉他你的去向。”说完这句话理查德就注意的看向夜兮兮的脸色,而夜兮兮没有什么异议,她知道理查德意思,要雪倾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
黑暗处传来一丝低低的响动,夜兮兮抬头望去,而理查德看了看笑道:“他来了,我先退下去了。”
夜兮兮点了点头,心却已经激烈的跳动了起来,而理查德刚刚没入黑暗中,她就看到泽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站在亮与暗的交界处,夜兮兮看不清楚他的脸,明明就站在面前,却突然觉得生分,觉得有些……遥远。
那种飘渺的距离感她有些抓不到,再也不是以前那种自然相处的状态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么轻松悠然的只有两个人。
她站在那里,紧紧的抿着唇也不说话,心里顿时的委屈,心里突生的陌生感,也让她不愿意、不敢上前,除非……他先上前。
他动了动脚步,夜兮兮却猛的往后一退,泽西却猛步上前来,伸手将夜兮兮抓住:“你躲我?”他低头看着她,声音里面竟然有丝颤抖,而夜兮兮避开视线紧紧的摇咬着自己的唇:“你那么高高在上……”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他的手掌摩挲过她的面颊,低头捧着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却又温柔了下来。
夜兮兮一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所有的委屈都一下子涌上来,她睁着眼睛眼泪都滚滚而下,而泽西一下子急了,捧着她的脸低声问道:“怎么了,嗯?”
“我心里好难过……”夜兮兮也觉得自己没出息,一遇到他就会变成水龙头,自己也讨厌这样掉眼泪,可是……真的怎么都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难过什么?嗯?”他的心开始发疼,这个小傻瓜,偏偏她的眼泪,是自己最强的攻击。
“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怕我们会越走越远,你没有死,但是你还是离开了我……我害怕。”她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惊慌过,心里好酸好涩也好怕。
泽西一颤,伸手将她紧紧的揽进怀里,低头吻着她的面颊,低缠着声音道:“傻兮兮,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不会的……”
“你就是骗子!”夜兮兮用力的推开他,“你明明就离开了我整整一年……你……明明就离开过我……”她甚至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魔障。
泽西心疼的吻在她的眉角:“兮兮……”
“你不要我和宝宝,我那么哭你都不要我……你懂不懂,我要的不是我活着,我要的是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生也好,死也好。我沉溺在你死去的消息里不能自拔,如果我真的随着你去死了,你现在该怎么办!”
他无法想象!他用力的将她抱着,手掌轻轻的发起颤来:“兮兮,不要……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你会好好活着的……我要的,就是你好好活着。”
她张口咬住他的肩,她知道,如果再一次选择,他还是会这样。
她的用力,让他的心入钻般的发疼,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他知道,她有多用力,心里就有多少的委屈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