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八天没见面了,他刚来还没两分钟又走了。
呵……
她给他发的离婚信息,两天他都没有回复她,现在看来他也是根本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的。
或许凌墨琛压根就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如果说在他还没回来,还没来看她之前,她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还能为他这几天的消失找借口的话,那么今天过后,她对凌墨琛已经彻底死心了。
对于这段感情,她也彻底绝望了。
她必须跟他离婚,除了离婚,她也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严风很快打车来到医院,然后跟凌墨琛一起离开了。
车上,凌墨琛给家里李妈打电话。
因为是晚上,大概睡熟了,过了好一会李妈才接电话:“喂?”
“李妈,我有点事需要到外地去,少奶奶在市医院住院,你明天早上过来照顾她。”
“少奶奶住院了?”
难怪这几天没看到她。
李妈这么想着连忙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少爷,你放心吧,我明天早上就做了吃的带过去。”
“嗯。”
凌墨琛挂了电话,因为精神实在太过疲惫,合上眼,靠在那儿没多久,就直接睡着了过去。
严风透过后视镜看到凌墨琛睡着了,他将油门减小,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一些。
次日,A市。
凌墨琛和严风下了飞机赶到杜玉婉所在的精神病院,已经是上午十点,昨晚严风已经订的是最后一班飞机,所以这个点能赶到已经很不错了。
一出机场,早就有人等候在外面,看到凌墨琛二人,司机立即走上前来。
半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子开到一处郊区,来到“骊山康复医院”。
看着斑驳的白墙,周围疯长的藤蔓,还有生锈的金属,以及空气中飘散着的腐坏气息,凌墨琛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确定太太在这里面?”
这栋建筑不像是医院,更像是被废弃的地方。
男子毕恭毕敬的回答凌墨琛道:“凌总,就是这里,不会有错。”
凌墨琛闻言重新看过去,封闭的四面高墙,犹如牢笼一般,让人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压抑而沉重。
他没有一丝犹豫,抬脚往里走,身后严风以及那个男人跟上去。
接待凌墨琛等人的是这里的院长,院长是个五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戴着一副眼镜。
她今天早上从凌墨琛手下这个男人口中得知,今天凌墨琛可能会来,响彻整个洛城乃至全国的商业风云人物凌墨琛,提及这三个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今天亲自出现在这里,作为院长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她领着三人走进医院,穿过一条蜿蜒的过道,来到一排排病房面前,她这才停下脚步。
转身微笑着看着凌墨琛说:“凌总,这里环境不太好,要不您先移驾到我办公室喝口热茶?”
“不必了,你直接带我过去就行。”凌墨琛的语气淡淡的,但此时此刻内心交织的复杂只有他自己清楚。
院长知道凌墨琛此行的来意,听他这么说,自然是连忙答应:“好的凌总,请随我来。”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走在前面,凌墨琛三人跟着院长,穿过一排又一排的病房,最后拐了个弯,又穿过一片草地走了一段距离后,来到一处老旧的独立单间,最终院长才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个废旧的杂物间,没有门,房间周围杂草丛生,站在这里,很难想象出来里面还住着一个人。
院长看着面前恶劣的环境,再次看向凌墨琛的脸上带着一丝害怕:“凌总,就是这里了。”
毕竟她从来没想过,待在这里面的这个女人,居然会是凌墨琛的母亲。
如今他就站在这里,传言他手段狠辣,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院长真担心他一生气,脚下一抖,她这个医院就被夷为平地了。
严风看向凌墨琛刚毅的脸,只见他的脸色很难看,双拳紧紧地握着,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冷的气息之下,似乎随时要爆发出来。
“凌总,我们进去吧。”严风知道凌墨琛此时的心情很愤怒,他恼恨白凤珍如此狠心,将杜玉婉弄到这种连动物都不会到的地方来。
愤恨之下的凌墨琛听到严风的提醒,紧蹙着眉心,握着的拳缓缓松开,一步步往里走。
越过木制门槛,踏进不能称之为房间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杂物,全是医院的一些医疗器械,能站脚的地方也不过可以容得下一人的余地。
里面没有看到杜玉婉的身影。
凌墨琛如冰霜般的眸在这里面环顾了一圈,然后便转过身看向院长,声音出奇的寒冷:“人呢?”
他此言一出,院长仿佛置身在一个千年冰窖之中,从脚底寒到了头顶,再从头顶冷到了骨髓,太吓人了。
她的身子下意识一抖,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道:“凌……凌总,凌太太她喜欢到后面那个空地呆着,这会她可能在那里,我这就带您过去。”
“快点!”严风见凌墨琛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干脆直接厉声命令院长。
“是,是,请跟我到这边来。”
院长早就被吓得不轻,边说边点头哈腰。
本来听说凌墨琛会来她已经吓坏了,她事先想过把杜玉婉临时安排到好一点的病房去的,只是时间根本来不及了,得到消息没多久,凌墨琛的人已经出现在医院门口。
这下好了,她心下想着,当初要是知道杜玉婉居然是凌墨琛的母亲,打死她也不敢答应白凤珍把杜玉婉接收进医院来的。
踩过一片杂草,绕过杂物间,来到后面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这一块是一片空地,远远的就看到有一群人在那里,围着一个女人,乱哄哄打成一团。
“滚开,你们都滚开,别抢我的小熊玩偶,这是我儿子最喜欢的东西!”
“疯女人,什么破玩意天天这么宝贝!”
“就是,天天嘴里喊着儿子儿子的,一个神经病哪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