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把你派到毅洲赈灾比较好,在朕这边再呆几天,我能让你回去的滚钉板去——”小皇帝气得不行,看丁君越抱着狗,左右都不顺眼。
这一想想,丁君越马上就要和施汉卿一起去毅洲赈灾,小皇帝心里更是百味陈杂,一方面不想让丁君越去,一方面又气丁君越,想把丁君越要给打出去……
也是非常的纠结了。
……
因为薛丞相的介入,所以小皇帝准备的收商税一事进展得颇为顺利,差不多往来也就五六天的样子,就把商税给收齐了,那丁君越这边就可以准备开始出发了。
说是丁君越跟施汉卿一起去,但是丁君越和施汉卿最多算是陪同,主要人的话还是黄尚书和许编修,又因为许编修比黄尚书的身份低一些,所以基本上主要管事儿的话还是黄尚书的——
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黄尚书还没来得及把他的架子摆起来,丁君越就直接上门把他给拽出来了。
“你干什么?”黄尚书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虽然最近眼看着地位和权力旁落了一些,但是好歹也是吏部尚书,丁君越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御前侍卫,还敢直接上门把他从家里拽出来,也就仗着他那个太尉爹了……
问题是把丁太尉确实兵权在手,而且平时颇得小皇帝爱重的样子,要真让黄尚书跟他刚还不一定能刚得过,黄尚书一时之间又气又怂,就只能大声嚷嚷,发泄自己的不满,看着跟发了颠一样。
丁太尉手里二十万的兵权,那可不是摆着看的,实际上也是非常有用的,起码在这个时候,虽然黄尚书的地位看着跟丁太尉也差不多,但是像这种时候,黄尚书起码是不敢惹丁太尉的……
一个字也是非常怂了。
黄尚书这边处理好了,再加上东西什么的差不多也准备齐全了,而且再去那边也比较紧急,几个人可不就是得赶紧上路吗——
一开始黄尚书设想的是他做主,路上事事都听他的,但是没想到丁君越这个混世大魔王也不管他品级怎么样,就仗着他有个太尉爹,天天肆意妄为的,一路上基本上没有黄尚书可以插嘴的地方——
“路上这般泥泞,实在是不好走,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颠散了——”黄尚书气的不行,在马车里面摔杯子。
“可别啊,别再被丁大少爷给听见了——”旁边伺候着的是从赶紧去拉住黄尚书摔杯子的手,给人安抚了一下,赶紧把杯子拿了放到一边,生怕黄尚书再够到再给摔了,“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丁大少爷的脾气,那就是个蛮横人啊!咱在路上也没有带多少咱的人,他要是真做什么的话,那咱可不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吗,老爷先忍一忍,等到了地方和知府那边接上了,咱再好好治那丁君越的罪好吗?”
黄尚书一想也确实是那么个理儿,但是这个理儿让他更生气了——
他现在可不就是吃了哑巴亏,还贼他妈亏,亏得他心里都要气炸了的那种——
黄尚书觉得自己现在都有点儿被捆过去的感觉——
而另一辆马车里面,这是许编修和丁君越坐在一个马车,主要是四汗青,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马车里东西塞的比较满,丁君越却是塞不进去了,所以丁君越也就没有应急上去,和施汉卿一个马车是跟许编修一起——
不过许编修倒没有丁君越之前想象的那样迂腐,虽然为人正直,但是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拿君子来要求自己,而不是要求别人,而且说起话来也好听,倒是跟丁君越相处的还不错——
两个人拿了棋子在下棋——
“戚越——”丁君越眼疾手快,赶紧把小狗抱到一边,生怕他把棋盘上的棋子又给扒拉到散了,“叫你不听话。”丁君越轻轻地拍了拍小狗的屁股,这么皮,你爹我小时候都没你皮呢。
许编修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看丁君越却像是在看晚辈一样,丁君越来赈灾还带了只狗许编修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宽容一样——
“无妨左右我们路上时间最是多了,这一盘弄散了,再重新下一盘就是了——”许编修喜欢摇扇子,一方摇着玩,确实喜欢玩扇子,一方面也是天气实在闷热,马车里面闷闷的,摇摇扇子好歹有点儿风的气息,到不让人心里那么烦躁了——
“那可不行,这一局我都要赢了——”丁君越抱的小狗拿了一个举高高。
戚越就喜欢被高高的举起来,然后低头去舔丁君越的脸——
“你个小没良心的路上可没有多余的水给我拿来擦脸——”平时到还好,此时此刻路上过于艰苦,真是水都不好找——
“我怎么觉得是我要赢了——”许编修笑了笑,他对输赢无所谓,整个人也特别好说话——
“你感觉错了——”丁君越往棋盘上一瞟,确实是自己要输的样子,赶紧假装一个没注意没抱稳狗把狗扔棋盘上去了——
“哎呀,你看看——”丁君越戏精第一名,“都怪我没抱稳,给我这必胜的棋盘都给我弄乱了。”
许编修笑了一下,又去拿了本书看,到时根本不计较丁君越这些小动作,怎么讲呢?就是佛系——
只要不碰触到他的底线,许编修整个人还是非常佛系的。
这是丁君越跟他相处两天以来丁君越的认识。
许编修这个人跟他在官场上知道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有自己的原则,也不贪慕权势,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非常的佛系,而且只要是到了他手上的事情,就物必尽善尽美——
这个性格丁君越倒是挺喜欢的,这也是两个人之所以相处的非常愉快的主要原因。
毕竟丁君越这个狗东西,大多数时候,除了他喜欢的人,不然谁都别想跟他相处的愉快……
就他的狗脾气也是气人的厉害了……
这边两个人欢声笑语的,施汉卿的马车从旁边路过,被丁君越马车里欢声笑语的声音给刺了一下,拧了拧,没看了眼前的一大堆公务,第一次的非常的厌烦……
丁君越……
施汉卿默默地在心里默念——
真的是有毒啊——
“丁侍卫——”施汉卿撩了帘子,在马车的窗口叫了一声丁君越。
那声音小的跟风一吹就散了似的,也就得亏了,丁君越从小习武耳聪目明的,那耳朵尖的跟什么似的,这才听得见——
于是施汉卿叫完丁君越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也就是随口一叫,叫完,就准备放下帘子接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就看到隔壁的马车撩起了帘子,丁君越的头和小奶狗头探了出来——
“施公子?”丁君越一脸期待的看向,放下帘子准备继续处理公务的施汉卿。
丁君越那个期待的眼神,施汉卿看了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施汉卿愣愣的看着丁君越笑得跟花开了似的,招人。
“有什么事儿吗?”丁君越抱着狗,还拿狗爪子跟施汉卿打了他打招呼,“天气好像确实是太热了,施公子马车是不是太闷了,我看施公子热得整个人都红透了。”
丁君越这么一说施汉卿更不好意思了——
问题是,施汉卿的体质就是比较体寒,倒真没感觉到怎么热,刚刚在叫丁君越之前,他的脸根本没有红……
施汉卿越想越不好意思,整个人耳朵都烧红了。
“有点事儿要问你,不如到这边说吧。”施汉卿看丁君越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但是一寻思这样隔着车喊话的话可能不大方便,就干脆把人叫到自己的马车里——
“方便吗?”丁君越记得施汉卿的马车里塞了好些东西。
“还好之前东西没有整理好,现在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倒不是很挤。”施汉卿点了点头。
其实最开始丁君越说要跟施汉卿一起做一个马车的,说施汉卿的马车也不是很急,只不过他当时不好意思跟丁君越坐一个马车,所以……
只不过嘛,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施汉卿……
不想听到丁君越和别人欢声笑语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施汉卿对丁君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之前看到小皇帝和丁君越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样,每次看到小皇帝跟丁君越吵吵闹闹欢声笑语的样子,施汉卿就不开心……
也许男人也有第一次情结?
丁君越就好脾气的笑了笑抱着小狗,跟许编修打了个招呼,就叫马车停了下来,上了施汉卿的马车——
上了施汉卿的马车,丁君越先撩了帘子,跟马车里通通风——
“捂得这么严实,不热吗?”丁君越把帘子都聊了起来,才回头问施汉卿。
“还好吧?”施汉卿看了一眼被撩上去的帘子,又看了看笑的温柔的丁君越,只觉得整个人都红透了,“马车里都是重要的东西,不能被看到。”
“没事儿——”丁君越给施汉卿倒了杯茶,递给施汉卿,“那么热的天总不能为了点儿东西把人给热坏了吧,先喝杯茶降降暑气——”
施汉卿把书放在一边愣愣地看了一眼丁君越,才把茶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