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冲一直在五米之外原地画圈却不肯过来的白灵韵扬了扬下巴:“别和我耍贫嘴,你只记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是我老婆就成!”
“我抗议!”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事关名誉不能妥协。
苏夜白了我一眼:“少来,和我说说那又是怎么回事?刚送走一个你就又领回来一个,你是不是养鬼上瘾啊?”
我连忙摇头:“我可没有那个嗜好,再说我身边已经有一大一小两只鬼了,再养一只我非得阴气入侵不可。”
苏夜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办什么事之前掂掂自己的分量,有多大脑袋戴多大帽子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我忽然疑惑的看向苏夜:“你说我和你还有善宝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吧?而且还接触过那么多鬼魂,为何没我的身体没出现任何不妥呢?至少不也应该阳气亏损吗?”
苏夜不高兴的问:“怎么又想到这儿来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啊?”
我嘟着嘴应道:“听见了听见了,你不就是让我量力而为、适可而止吗?我以后照办还不行吗?”
苏夜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以后少和陌生人说话,也少和陌生鬼说话!”
“那你还不如在我的嘴上安个拉锁得了。”我偷摸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后才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很么我见那么多的鬼也没什么不适症状呢?”
“唉,你真是没救了。”苏夜有些无奈的摇头:“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招笔仙就能把我招出来呢?”
我傻傻的问:“为什么?”
“当然是你的体质不同了。”
“噢!”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
苏夜瞥了一眼在原处不敢过来的白灵韵:“现在你说说跟着你的那只女鬼是怎么回事吧?”
“她叫白灵韵,是只很好很好的鬼,而且曾经还帮过我……”我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苏夜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
苏夜有些不耐烦了:“说重点。”
“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淡淡的白光?”我没有回答苏夜的话而是看着他认真地问出了我的问题,当然我问这个也是为了想确定我是不是看错了。
“白光?”苏夜又仔细往白灵韵站着的地方看了看摇头说:“没有。”
“你看不见?”我又问了一遍,在确认了苏夜的答案后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我能看见苏夜却看不见呢?按理说他应该比我更能看到这些东西啊?这好像不大科学,难道也是因为我这双眼睛?
苏夜见我又开始开小差颇感无奈:“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快点儿说吧,能解决咱们马上解决,不能解决就回医院再说。毕竟现在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护士还要去病房给你发药呢。”
“好。”我马上点了点头,说实话这要是放在以前,对于打针吃药这些事我一定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反正就是找遍各种借口能省着省。但是出了这次的事情以后,我再也没有了这种想法。毕竟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健康更是不可多得的革命本钱。爱护好我自己的身体让它健康不只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那些关心、爱我的人负责。
我冲白灵韵招了招手,她才磨磨蹭蹭的用蜗牛的速度缓慢地向我这边蹭来,但是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夜问:“你也是鬼?”
苏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我也只好讪讪的笑了笑。我知道鬼魂之间都是靠彼此身上的气息来感知对方的,所以说他们很容易便能判定对方的强弱从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从白灵韵对苏夜的态度上来看她应该是有些惧怕苏夜的,于是我只好打消了当初让她自己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的打算而是代替她将我所知道的有关她的事情告诉给了苏夜。
苏夜听完又把白灵韵从下到上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问她:“你是说你对任何人都没有怨念也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白灵韵点了点头。
苏夜又问:“刚才曦儿说你曾经提醒她不要相信张千夏而且还说朋友是最不可信的是吗?”
白灵韵的眼神里又出现了我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种伤感:“是的,因为我就是被我最好的朋友杀死的。”
苏夜眼神锐利的看着她:“那么你不恨那个杀了你的好朋友吗?”
白灵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不恨,你肯定不信。说实话如果是我刚死的时候有人这么告诉我我也不信。我不想说谎,那时候我确有恨过桑柔,我不明白凭借我们十多年的友谊有什么让她不能直接说出来而偏要致我于死地?
可是随着我在寺外停留的时间越久我的心境也发生了改变,很多事情似乎也慢慢想通了。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对于那些活着的人来说只是个死人,死人已经死了,而活着的人却应该好好的活着,更不应该受到一个死人的影响。
所以我希望那些曾经认识我的人,不光是我的亲人还是朋友,也不管是老师还是爱人都可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如果你们也帮不了我也不用感到内疚或为难,我也不会怪你们。那样的话我就留在这里,每天也为你们祈福,让你们可以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灵韵,你真善良。”听白灵韵说完我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又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心里却在盘算:不过如果真的都是养白灵韵这样的鬼的话,没准还真能养鬼成瘾。
我偷偷伸手扯了扯苏夜的胳膊小声说:“苏夜,拜托了,你就帮帮她吧,就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知道她是个好人,不,是只好鬼,绝对不会害人的。”
苏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回曦儿现在住的病房,咱们从长计议。”
“那就谢谢了!”白灵韵的话语十分简单,但是神色却十分的真诚。
苏夜唤了一声:“可乐。”
就见可乐屁颠颠的捧着一只碗从我的双肩包里钻了出来,看到如此狗腿的可乐我心里这个鄙视啊。
苏夜也没有再废话右手掐诀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就见白灵韵已经化做一缕清烟消落到了可乐的小黄人塑料碗中。做完这些苏夜伸手将他脖子上系着的红围巾给我围上然后拉着我的手说:“变天了,走吧。”
我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红围巾问他:“你把围巾给我了你不冷吗?”
苏夜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我如果能感觉到什么叫冷就好了。”
我这时才知道自己失言了只能偷偷咬着嘴唇不说话。
苏夜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拉着我的手问:“怎么样?还冷吗?”
我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将那条红围巾拉了拉:“我又你呀,只要有你我就不会觉得冷!”
苏夜松开我的手搂住了我的肩膀:“真是个傻丫头!”
我挑了挑眉毛说:“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个傻丫头有那就多疼疼我吧,不许骗我、不许欺负我、不许让我难过。”
“我舍得吗?”
本来我还想说苏夜油腔滑调可是当我看到他那双写满深情的双眸时脸不自觉地红了只好用低头来掩饰我的羞涩,心里却像是刚刚拧开瓶盖的可乐不停地冒着小泡泡……
苏夜只是揽住我的肩膀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又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饭店里打包了几样我爱吃的家常菜和两碗米饭便一起溜达着回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可乐便从我的双肩包里蹿了出来:“艾玛,憋死小爷了。干嘛每次出来进去都要把我关在那个小包里啊?”
“那有什么办法啊?你要知道很多地方门外都贴着:不许宠物入内的提示语,这也是大多数人的心声嘛。”
“喵呜!这简直就是对动物的歧视!再说,我是一般的宠物吗?我和那些只会摇头摆尾的家伙一样吗?”可乐嚣张地摇着三条尾巴。
我挑了挑眉毛:“怎么长了三条尾巴就嚣张?”
“不行吗?要不你给小爷找出第二只长有三条尾巴的猫来我就服气。”
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重点不是你有几条尾巴,因为不管你有几条尾巴,人家看到的都是一条所以在一般人类的眼睛里你只是一只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可乐用一双猫爪抱住了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喵呜——曦姐,我伟大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度的伤害,现在需要弥补!”
说了半天这才是最终目的吧?说什么歧视呀、侮辱呀、伤害呀,那都是瞎扯,最终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骗吃骗喝。我只好放下刚脱下的大衣,从刚才拎回来的食品袋里拿出了一盒咸酥黄花鱼放在了可乐面前:“用这个弥补吧!”
“这个呀……”可乐有些不满地说:“可是伦家比较喜欢大个的鱼,比如像松鼠桂鱼神马的。”
呦呵,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啊。我露出了一个假笑:“嘿嘿,桂鱼是没有,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让你当一次跪猫,你看如何?”
“喵呜?”可乐一双大眼转了转然后抓起一条黄花鱼放到嘴里含糊着说:“内个这个黄花鱼也不错嘛,虽然小点儿但也都是有头有尾很有鱼样滴。”
呵——呵——!我也是醉了,什么叫有个鱼样?果然不是同一物种思维就不在同一频道上。
见可乐也不在和我扯皮我便想去收拾自己刚才脱下的大衣,转身却看到苏夜已经将我的大衣和围巾都已经收拾好,而且还把饭菜都摆在了病床上的小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