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司徒府
值得庆幸的是,司徒贤的干爹是个精神很正常的人。令李香荷感到意外的是,司徒麟并不像商人,反而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士,而且漂亮,并且毫无女儿之态,完全是书生气般的俊秀。一个男人的长相能令女人惊艳,那绝对是光彩夺目的。
司徒老爷与司徒贤说的一样,见到李香荷后,很是欢喜与欣慰,问了李香荷的生辰八字,说等夫人回来之后,便为他们张罗婚事。并嘱咐她待在府里不必拘束。需要什么便跟贤儿说。府里没有过多的规矩。
李香荷心想也是,府里的人都跟疯子似的,能立什么规矩啊?
司徒老爷与李香荷谈得并不多,两刻钟的工夫便让她退下了。只留下司徒贤,看起来父子俩是有话要说。
李香荷倒不担心司徒麟反对。她奇怪的是,司徒老爷怎会这般轻易的便接纳了她?丝毫不怀疑她说话的真假。不担心她有所图吗?还是极度信任他的养子。这一家人还真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
“小姐,你回来了,那位司徒老爷怎么样?”
李香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婢女,笑了一下,“老爷很好,我们进屋说吧。”
乐儿也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
进了屋,乐儿小声问:“小姐,如何啊?”
李香荷笑道:“我以前觉得司徒贤有时会让人捉摸不透,现在我觉得这整个司徒府都透着一股神秘。”
“小姐,那我们还是离开吧!”
“既来之,则安之,难道你怕了?”
“小姐不怕,我也不怕。就是觉得这里的人有些微……”小乐指指脑袋,“太怪了。”
“那位司徒老爷谈吐举止倒是正常得很,也惊艳得很。等你见到时就会明白了。”
“我刚才倒是见到了那位叫吴成的下人,他说管家把屋顶给掀了,他急急忙忙地说要去找老爷求救呢!小姐,有这样拆房的管家吗?”
李香荷眨眨眼,“呃……”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小姐,与这家人相比,那个铁公鸡还算好的了。”起码脑子还算正常。
“别乱说。”
小乐一撇嘴,“小姐,你说这个司徒老爷究竟是干什么的?按司徒贤的说话,他家只是开了几间小小的商铺,出租几片土地而已。可是乐儿觉得不像啊!”
李香荷笑,“说对了,的确不像,司徒府的建筑与摆设,虽奢华却不张扬,贵气而厚重。就连我们所住这里,摆放的古董都是价值连城的。可见司徒府的不一般了。”
“小姐,你越说我越觉得这里危险。”
“别担心,就算是大富之家又有何惧,这里不是江湖世家,又非龙潭虎穴。若真发觉不对,我们再走也不迟。”
“小姐,既然司徒家这般富有,司徒贤为何那般狼狈啊?身边没有下人跟着侍候也就罢了,穿的是最普通的布衣,吃的,除了面还是面。该不会是他那个干爹对他不好吧!”
李香荷摇头,“我看不像……”
刚要再说,司徒家的婢女走了进来,“少夫人,公子已在品香亭设宴……”
“别少夫人、少夫人的乱叫,我家小姐还未嫁过门呢!”小乐道。
婢女怔了一下,接着道:“是,请李小姐去品香亭。”
“姐姐,这两日住得还习惯吗?因为家里的事情太多,一回府便忙活去了,有些冷落姐姐,姐姐可千万不要生气。”
李香荷道:“公子说笑了。”
“我都叫你姐姐来着,你叫我贤弟好不好?”
李香荷温柔地一笑,“贤弟。”
司徒贤立时高兴得眼睛晶亮,“姐姐,吃菜,这个水晶肘子最好吃了。”夹了一块放进李香荷的碗里,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李香荷。
李香荷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慢慢地吃了一小口。
“怎么样?很好吃吧!”见李香荷点头,司徒贤立即露出一副满足的笑容。
站在一侧的乐儿翻白眼,这也算好吃的东西?这家伙不会是饿死鬼托生吧!
“这个水晶肘子还有一个典故呢!”司徒贤很有兴致地说道,“据说很久以前啊!庙里有个馋嘴的小和尚,他在小溪边偷偷地蒸肘子吃。恰巧老和尚来了,他吓得便把蒸好的肘子扔到了旁边的溪水里。等过了三天,小和尚不死心,在溪水里找到……咦!”司徒贤一怔,看到走近亭中的一队歌妓,“怎么回事?”
当先领头的一名婢女说道:“回公子,管家为了让公子与李小姐吃得高兴,特意从歌妨请来一些姑娘为公子弹唱献艺。”
“哦,怎么都不跟他说一声啊?”司徒贤小声嘀咕,看了李香荷一眼,“姐姐,你看……”
李香荷道:“那就让她们表演一个吧!”
众歌妓弹奏一曲,跳了两支舞后,便退下了。
“姐姐,她们表演得不错吧!”
“好什么?跳得如猪跑,弹得如魔音,连我家小姐一半都比不上呢!”小乐鼻子一哼说道。
司徒贤很奇怪,这个丫头怎么处处跟他作对啊?“姐姐也会弹奏啊!那我能不能听姐姐弹……”
“你以为我家小姐是歌妓啊!不行。”
“乐儿,退下。”李香荷斥道。司徒贤虽未表示什么,但这四周司徒府下人的脸色已经变了。乐儿若再对司徒贤无理,只怕以后在府中的日子会不好过。看来,司徒贤还是很得人心的,“贤弟,乐儿莽撞你是知道的,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司徒贤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李香荷笑了笑,“我久已不弹,早就生疏了。哪有乐儿说得那般好。”
看到李香荷的笑容,司徒贤又觉得晕乎乎的了。姐姐相貌只算中等,为什么每次看到姐姐的笑容便觉得姐姐光芒万丈,美若神仙呢?
“想来,姐姐的琴艺比乐儿说的还要好才对。”
“公子,那何不请李姑娘弹奏一曲呢!”
司徒贤瞪了身侧的吴成一眼,心想,我刚刚不是请了,被婉转拒绝了,你还说。
李香荷温婉地一笑,大方道:“有何不可,只是没有称手的乐器。”
“有,有。”吴成道,“夫人的房里有一架古琴,我这就去搬来。”
干娘房里?司徒贤一惊,一把拽住吴成,瞪眼,意思是你敢去拿?
吴成对司徒贤眨眼睛,小声道:“公子,你忘了,夫人不在府里。”
司徒贤心一松,手也松了,“拿吧,拿吧,快去快回。”
稍刻,吴成抬来一架古琴,“李姑娘请过目。”
李香荷一见那古琴,便惊讶地瞪大眼,天,竟是传说中的天渝古琴,世间仅此一架,听说百年前便消失在一场大火中,不想竟然在此看到了。
司徒贤见她神情便道:“姐姐若喜欢,就送与姐姐吧!”
李香荷笑着摇头,“这怎么可以,太贵重了。”说着,李香荷便坐到古琴弦,抬手轻轻试了下声,声音清澈悦耳,果然是把好琴。紧接着一连串如清泉般的琴声由指尖迸出。
司徒贤静静地倾听,原来姐姐的琴艺真的很好啊!对琴艺他不是很懂,但好听与否他是听得出来的。艺妨歌伎所弹奏的琴音虽好听,听到的却只是琴声,毫无感情可言。而李香荷弹奏的却不尽同,像是魔音一般能迷惑人的心志。
正与管家下棋的寿伯突然间放下棋子,眼望窗外。
管家轻笑,“怎么了?”
寿伯道:“琴声。”
“原来你老人家耳不聋啊!这么远也能听见。”
寿伯不理他的嘲笑,“琴声不对,透着邪意,此女不简单,还是尽快通知夫人回来吧!”
“我们小公子也不笨啊!没事儿。”
“贤子太单纯。”寿伯有些担心。
管家道:“小公子天天跟夫人斗,心眼多着呢!”
“策儿那小子心眼也多,不还是吃了亏。”
管家想了想,“也对,这男人啊一见到女人,就像老鼠见了猫,除了投降没别的办法……你别吹胡子了,我马上派人去通知夫人,不晓得夫人知道小公子要成亲了会是什么表情。等夫人回来又有好戏看了。小公子回来了,府里又能热闹了。”
寿伯道:“你那婆娘天天闹事儿,府里哪天安静过。”
“喂,你什么意思?我婆娘可没碍着你什么事儿。”
“她大半夜的跑到屋顶上又跳又唱,这个怎么说?”
“你又聋又瞎,她跳也好,唱也好。跟你无关。”
“谁说跟我无关。”
“你想跟我打架?”
“论打架,老夫还没怕过谁!”
“哎哟!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管家,老爷找你呢!”吴成跑了进来,看着如同斗公鸡的两人,见怪不怪。
“什么事?”
“老爷说,他的屋顶前些天才修过,不想再漏雨,让你快点把你家那位弄回去。”
“嗖!”再一看管家已经没影了。
吴成又道:“寿伯,很晚了,你老人家收拾收拾快点睡吧!不是我说你,你说你那么大年纪,快入土的人了,脾气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一点就爆啊!啊啊啊……”吴成由窗口飞了出来,吧唧摔到了地上。他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气哼哼地道:“哼!不识好心人。”转身往自己房间走。突然头顶上有个人影飞过。吴成看了一眼,只当没看见,继续走。经过司徒贤的亭院,见司徒贤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中,呈仰头望月状。
吴成很热心地走过去,“公子,今天晚上无月啊!”
“我知道。”司徒贤低下头,一副深深苦恼的样子。
“公子有什么烦心事儿,小的可以为你分忧。”
“吴成。”
“小的在。”
“你说我把古琴送给姐姐如何?”
“那个……李姑娘不是拒绝了吗?”
“可是我看姐姐很喜欢啊!”
“那就送给李姑娘,想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司徒贤咧嘴一笑,“我也这么觉得。”笑完嘴角又拉了下来,“但是干娘那好像不好交待吧!”
吴成眼珠子一转,“小公子,夫人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古董啊,乐器啊!她哪放在心上过。说不定早忘了古琴的事了。而且李姑娘是未来的少夫人,即使夫人知道了也不会介意的。”
“吴成,你说的是,就听你的。明个儿一早,你就将这张古琴送过去。”
“是。”反正夫人不高兴也不****的事儿。这母子俩若是哪天不斗上一斗,他们这些下人看什么啊!
李香荷怔怔地看着这张古琴出神。手放上去,微微叹了口气,又收了回来。
“小姐,你怎么不弹了?”乐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李香荷不语,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小姐,真没看出来,那个铁公鸡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竟将这么值钱的东西送给小姐。小姐,你不会看错吧!这真的是天渝古琴?”
“连我也不相信了。”
“相信。”乐儿笑,给李香荷倒了一杯茶,“小姐,这是我用数十种名贵中药给你泡的茶,对你的伤有好处呢!这个司徒府不是一般的有钱,库房里药材应有尽有。而且都是世间稀有的呢!”
李香荷喝了一口,“不错,乐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小姐的伤能好,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就是小姐的内功不能再练了。”
李香荷笑,“傻瓜。你去拿纸笔来。”
“小姐要写什么?”小乐虽然有疑问,仍是将笔墨纸砚端了过来。
李香荷笑而不语,一会儿将写好的东西交给乐儿,“这是药方,以后就按这个煮茶好了。不容易被有心人看出来。”
乐儿仔细看了看笑说:“还是小姐厉害,我们一同学医,小姐懂得仍是比我多呢!这张药方妙啊!即使是医术老道的郎中也看不出呢!我适才还担心,我煮这个茶,若是被有心人看出来,只怕会泄露我们的行踪。现在不怕了。”
李香荷笑道:“就你嘴甜。”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
“小姐,听说司徒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当真要嫁给司徒贤吗?”
“不然要怎样?”
“唉啊!小姐,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要说什么?”李香荷笑。
“就是……”乐儿脸一红,“洞房花烛夜,难道你真的要……夫妻之实?”
李香荷愣了一会儿,接着笑说,“其实在司徒府里终老也不错啊!”
“小姐!”
李香荷大笑,“瞧你吓得,我骗你呢!”
乐儿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小姐,你怎么也开玩笑啊!”继而一想,“其实……”
“什么?”李香荷轻轻喝了一口茶。
“小姐,若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这里也不错吧!除了这家人的神经怪了点之外。”乐儿道。
李香荷淡笑。原来乐儿也受影响了啊!在府里生活的几日便被这里的生活氛围吸引,府里的生活就算再单调无聊,也比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强啊!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她的性子本就是喜静的人,嫁做人妇,安安静静,平平稳稳地过完一生多好啊!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乐儿向窗外探头看,“怎么回事?小姐,我出去看看。”边说着,人已经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乐儿又跑了回来,“小姐,是夫人回来了。”
“老夫人?”
“对。”
李香荷笑,“老夫人回来了,外面怎么像打仗似的?”
乐儿道:“是啊!热闹得不得了。小姐,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位司徒夫人长得什么样。”
李香荷沉思片刻,笑说:“也好。礼当拜见才是。”说着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司徒夫人并非一个人回来的,跟随她一起的,还有许多江湖人且都是一些成名的江湖人。因司徒夫人与盟主夫人是结拜姐妹,这次刚在圣贤山庄开完武林大会。而圣贤山庄离司徒府也近,在司徒夫人立邀之下便一同来了。
干儿子要成亲,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接到信后,司徒夫人可是一刻都未在山庄多待,马不停路蹄地往回赶。司徒夫人的义姐,许夫人也跟了过来。她也是从小便疼爱司徒贤,知道要成亲,焉有不来的道理。许盟主因有要事,等处理完了,不日便到。
司徒夫人看到李香荷后微微失望,拉住司徒贤的胳膊说:“小贤子,我以为你会找一个大美女回来呢!”
司徒贤甩开司徒夫人,有些生气,“娘,姐姐很好。”就算姐姐不是美女也不该当着人家面说啊!多让人下不来台。
“还是姐姐!”司徒夫人惊道,然后很困惑地说,“我觉得小贤子条件还算可以啊!怎么找个年纪大的啊?”
“娘!”司徒贤看了对面低头的李香荷一眼,低吼,他气得已经快揍人了。干娘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乱说话。
“溪儿。”司徒麟喊。对司徒夫人瞪眼。
司徒夫人看起来还是很尊重夫婿的,闭上嘴巴,不再发表意见。
“溪儿。”许夫人喊。许夫人走到李香荷身侧,牵起她的手。嗯,哆嗦!看来是被溪儿气哭了。
她柔声道:“不介意,我那妹子就是那脾气,她没恶意,多半啊!是为了气气贤儿。他们娘俩从小就斗来斗去的,倒是连累你了。瞧瞧!这么我见犹怜,怪不得贤儿喜欢呢!这一次走得急,身上也没来得及带贵重的东西,这个镯子就送给你吧!”说着脱下手中的玉镯戴到了李香荷身上。
众人一看盟主夫人都说话了,纷纷上前表示庆贺。大厅中李香荷一直羞涩般地垂着头,直至回到自己房中,斥退下人,这才真正地抬起来,却见已经双眸赤红。乐儿的表情同她一般激动,只是她一直站在大厅外面的圆柱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小姐,怎么会这样?”
李香荷一直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要用多大的心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一刻没人外人在,终于可以卸下脸上的面具,“江湖,你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却不知,你走得更深了。”苦笑,“乐儿,你认清了吗?”
乐儿咬牙道:“乐儿死都不会忘记他们。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园,杀了我们的姐妹,连教主都生死不明。”
“想不到啊!司徒府竟然跟圣贤山庄有关系。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姐,我们适才会不会被他们看出端倪啊?”
李香荷微微摇头,“不会,拜司徒夫人那几句话,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受了委屈,绝不会往其他方面想的。”
“小姐,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第一我们可以报仇;第二,在报仇的同时又可以趁机疗伤。”
“你是说……”
乐儿点头。
“让我想想,这件事不可莽撞,毕竟我们势单力薄。”
“小姐,还想什么,熟鸭子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你不明白。”李香荷轻轻叹了一口气,适才激动的情绪已经慢慢冷静下来。
“乐儿哪不明白了,小姐,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司徒贤了吧!小姐,你说话啊!那家伙只是送给你一架古琴,外加无聊时陪你聊聊天而已。可是这边却是我们的血海深仇啊!”
李香荷终于抬起头,神情有些无力,“我没有,只是这次要连累他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忍,毕竟他从未害过我们。”
“那又如何?小姐,你也从未害过人,不也落得这个下场。”
“天意啊!”李香荷叹气,“嗯!”蓦地捂住胸口。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是不是伤势……你等等,我马上去拿药……”
李香荷没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小姐,你、你别吓我。药、药来了。你快吃药。”
李香荷将药吃了下去,终于好了一些。被小乐扶上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小乐坐在床前,低头哭,“小姐,你的伤势不能再拖了,今天药已经全部吃完了。以后若再发作,可怎么办啊?你现在情绪稍稍激动些就支持不住了。将来……小姐,那些人害过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害他们?我们说好要报仇的。”
“仇当然要报啊!”李香荷慢慢睁开眼睛,“瞧你,多大了,还哭鼻子,快擦擦。”
“小姐……”乐儿突然扑到李香荷身上大哭。
“乖!不哭了。等我想个稳妥之策,那些江湖人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若我们轻易泄露了行踪,只怕报仇未成,反而丢了性命。”
“小姐,那就吸光他们的内力,这样既报了仇,又治了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