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本书
批判的眼光
无论是科普作家还是小说家,他们都对本书赞赏不绝,并认为作者改行写作是成功的。那些走出严苛的实验科学,转向文学评论的人为这本书的写作质量所深深触动。史蒂文·品克称此书为“一本佳作,见解深刻、蕴含智慧并风格独特”。“他真是一位杰出的作家,而且越来越优秀,”理查德·道金斯如是说,他应该对里德利描述的科学轶事很感兴趣。相反,对前沿科学研究的记述却让伊恩·麦克尤恩(他在实验室的工作不为人知)陷入一团混乱。本书“给一场古老的争论确立了现代的议事日程,”他兴奋地说。
《经济学人》推荐这本书的理由是,该书阐述了先天后天的辩证法,“为这场战斗提供一种绝佳的观点”。《自然》基于同样的原因推荐该书,称它“是一个丰富的概述,就像是一幅引人入胜的图画,将古老的科学与现代的科学综合到一起”。《旁观者》则赞赏了里德利的论述技巧,提出该书“奇迹般地清楚阐明了复杂的概念,语言诙谐,既不肤浅,也没有居高临下”。
里德利的论点——基因并非提供一幅静止不变的蓝图,而是对环境做出动态回应——给许多评论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以易理解的方式展开论述,既没有给读者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没有丝毫背离科学信度,”《泰晤士报》这样评论。奥利佛·萨克斯对此书中涉及的主题略知一二,认为该书“富含智慧、明晰易懂、有条有理并诙谐幽默”。
大家对本书达成了一致评价:该书最伟大之处在于,它以容易为人理解的方式阐明了复杂的科学研究理论。《标准晚报》满意地评价该书“绝对值得一读”。你也一定会有同样的感受,除非你把书倒过来看……
真爱至上
科尔·波特曾写过,“香槟不能让我愉悦,烈酒不会让我兴奋。所以,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你可以给我带来极致的快乐。”如今,我们知道,爱情如同上瘾,而且程度极其强烈。当恋爱中的人看到心仪对象的照片时,他们大脑中的某个区域会处于活跃状态,这个区域和可卡因刺激的大脑区域相同。
人们是从哪里获得恋爱能力的呢?这是我们在孩提时代就学会的,还是从社会中习得的——受到艺术作品和音乐的启发呢?或者,是否这是我们的基因持有的?无论是一个孤儿,还是一个无法听到悠扬旋律的失聪者,或一个看不见伟大艺术作品的盲人,浪漫的爱情是所有人类普遍的向往。20世纪90年代早期的一项著名研究表明,在研究的168种文化里,除了极少数以外,每种文化都有其对浪漫爱情的理解。
作为人类普遍所有的,我们的恋爱能力可能源于遗传因素,从而引发了恋爱时大脑中的物理变化和化学变化。形成大脑回路的遗传物质也是必要的,它们促发我们在第一时间坠入爱河。在本书中,马特·里德利探索了爱是本能的理念。这要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说起,那时科学家们意识到,后叶加压素和后叶催产素在啮齿目动物的大脑中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一只脑部被注入后叶催产素的雄鼠的生殖器会勃起(而且,还奇怪地开始打哈欠)。一只被注入相同后叶催产素的雌鼠,则会摆出交配时的姿势。
后来的研究表明,提高草原田鼠(其特点在于对配偶十分忠实)大脑中此类激素的水平,会触发其实行单配偶制。在野外生活的草原田鼠之间,交配也会释放这类激素,于是它们会对与其交配的任何动物缔结固定关系。在啮齿类动物中,草原田鼠对配偶的忠诚是不同寻常的,这仅仅是源于其体内的一个DNA 片段长度。
那么,男人或女人和鼠类一样吗?在很多层面上,从基因的角度来说,答案是肯定的。这些荷尔蒙可发现于人类和鼠类的体内,并在大脑中相同的部位产生,并可被测查到。通过性的方式,人类和鼠类的体内生成这样的激素。人类的相爱似乎有着和草原田鼠相似的基因基础。
如果爱是所有人类都具有的本能,拥有爱的能力并不会使爱情必然发生。人们若想发展一段爱情,还需要一系列复杂的行为规划和环境触发因素。事实上,爱情有很多类型,也有很多阶段,这一切都离不开基因根源和相关的环境触发因素。欲望、吸引和长期的依恋,这三者由基因和环境共同支配。例如,欲望可能涉及一种称为苯基乙胺的化学物质,与苯丙胺有化学关系。一些事件可以触发双方之间的吸引,它也许始于眼神交流,被对方所吸引;在接下来的语言交流中,他们会凝视对方,并同步伴随头、手和肢体的动作。
长期的依恋也和判断伴侣是否合适相关。阅读征婚广告的诸类调查研究表明,我们每一个人内心都有一张计分卡,用以给潜在伴侣评分。我们想要迷人的、聪明的、体贴的、慷慨的、幽默的伴侣,而且如果我们是女人,当然希望对方还是富裕的。并且,我们会将未来对象的分数和我们自己的分数加以权衡。如果这听起来一点儿也不浪漫,那么请你考虑下,下一次当你看到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和一个年长、长相平庸的男人手挽手走在大街上,你的反应是什么。你可能会推测那个男人很富裕,但是,你对富裕以及滑稽的定义,取决于你的成长经历;你对美丽的定义,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时尚。因此,我们所在的环境部分决定了我们可以接受伴侣的哪些方面,也决定了什么可以触发我们的荷尔蒙。
若想获得更多的证据来说明环境对爱情的影响,你可以回顾自己的初恋。人们总会说初恋是独一无二的。为什么第二次恋爱或第三次恋爱会难很多?这也与同样的荷尔蒙相关。一颗破碎的心,消退了我们坠入爱河的热情,我们变得吹毛求疵。是不是有一些反爱情的荷尔蒙在那些胆小者的大脑中活动呢?也许有一天,科学家们可以解释流行心理学所说的情感包袱。
同样,我们恋上的伴侣类型也会随着经验有所修正。如果我们被冷漠的人所爱,或是由冷漠的父母抚养长大,那么我们会认为那些渴望亲密的对象太黏糊,无法忍受。我们渴望以什么样的方式被爱,也就是决定我们长期依恋强度的方面,取决于我们的经验。然而在某种程度上,在我们的一生中,它也在不断调整适应。
我们的大脑似乎生来便带有许多本能模块,而它们又受到经验的塑造。一些模块在人的一生中不断调整,其他一些模块随着经验迅速改变后便固定下来。例如,性取向是生来就有的。人的恋物情结是在幼时发展起来的,即便不是绝对不可能,也很难改变。一个恋物癖者会专注于任何东西,可能是脚,可能是布娃娃,也可能是气球或羽毛,这些物体通常与其早期的性经历相关。这似乎与雏鸭在出生后不久将移动物体印刻为“母亲”的行为有一些相似之处。那么,恋物癖也是一种性印刻吗?
如同马特·里德利所写,“欢迎来到这个崭新的境地,你的基因不再是扯动你行为之线的木偶主人,而是一个被你的行为牵引着的木偶;在这里,本能并非与学习相对立,环境影响并不如基因那般可逆转;在这里,先天专门是为后天而设计的。”欢迎您来阅读本书。
娜塔莎·洛德(Natasha Loder),科学技术部记者,《经济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