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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泪的美丽(2)

接连五天,我都是夜里守在病床边上,早上出去买汤还有吃的。白天陪着丫头说话,给她唱歌。丫头渐渐好起来了,能和旁边的奶奶笑着聊天了,也能自己走动了,我的心也渐渐的放下了。在这漫长的几天,我也有了第一次主动去女卫生间的经历。(当然是扶着丫头去的)。

奶奶说:“医院就是认赚钱,都好的差不多了,出院应该没问题了。”老我想也是,我和丫头都没了工作,也就没有了经济来源。手术费,住院费,药物费,还有吃喝花光了我钱包的银子。前几天还有几千块家当的我,短短几天变成了穷光蛋。我和丫头还都不想管家里要钱。要让家里人知道我俩非完蛋不可。于是我们打算出院,至少能减少开支,省下昂贵的住院费。到了晚上,我拉着丫头的手,趁着护士不注意,溜之大吉了。那感觉比上学时候旷课还壮烈!

出了医院的空气就是好,自由了,告别了满是消毒液味儿的病房,丫头的精神好了许多,下了回家的车还假装喊肚子疼,吓得我差点把她送回医院。我背着丫头走在漆黑的胡同儿。不知道她是手术后比以前轻的太多,还是我背的太卖力,感觉背着她不像以前那么累了。

丫头问我,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我说一定会。

丫头问我,我们会分手吗?我说绝对不会。

丫头问我,我们以后不吵架好吗?我说以前没吵过,以后也不会!

丫头问我,你会娶我吗?我说很会。

几日后,我找到了相当繁琐的一个工作,汽车的售后服务管理业务。这是我出了学校第二份工作了,我敢发誓,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养活丫头我们俩,这么麻烦的活我绝对不干。而且一个月只有五百块钱,还不如我以前公司的一个星期工资高。好处固然是有的,只因这个单位离家近些,每天中午能回来看丫头。

丫头渐渐的复原了,要去我家。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回到家,我爸爸妈妈吓了一跳,说我们俩个又瘦又黄的,瘦多少苦了。在我家住了三天,我爷爷奶奶也来了,一大家子吃饭,好不热闹。临走的时候,我妈塞给丫头几百块钱,丫头始终不接,我说接着吧,以后做个孝顺的儿媳妇就是了。我知道妈妈的意思,妈妈知道我没钱花了。从出学校门开始,就没跟家里要过一毛钱,这次要是直接给我,我肯定不会要。也正是这几百块钱,让我和丫头度过了紧要关头。

和丫头在一起是幸福的,我们很少拌嘴,每次我要生气的时候,她总是弄成很委屈的样子,让你有火没出发。还给来一曲老公老公我爱你,唱的倒是有模有样。每每工作之余,办公室的电话总是想起,丫头打来,问我心里想着谁?我乐此不疲地说道:“当然是傻样呗。”

丫头也有工作了,我历历记得,她下班总是比我晚一些,每次到家都给我吓一跳,冲进屋来,抱着我问我想不想她,我当然说想咯。偶尔看她下班实在是晚了,我就去她公司门口接她,这个时候她会老远地喊我,而且回家的路上高兴的不得了,叽叽喳喳个不停。

每逢休假,我们不能回家就去我姥姥家。姥姥家离我工作地方没多远,就是交通不方便。我和丫头一个月还是几百块工资,每次都是打车回去,还给姥姥带回糕点什么。我是姥姥最疼的人,姥姥像疼我一样疼丫头。丫头有时候像个孩子,给姥姥买了东西,还非得问我让我说说她好不好,孝顺不孝顺。我和丫头就这样过着艰辛的,幸福的时光。让我一直怀念的时光!

丫头给我的感觉特别的懂事,身边的人也都这么说。可惜我们的诺言不能实现了。丫头的家庭总是出现矛盾,她的嫂子总是欺负她的妈妈,她哥哥也管不了。每逢此时她妈妈总像她哭诉,而她也是边打电话边哭。

07年的夏天,丫头说她爸爸要求我们俩分手,家庭因素已经危及到了我们的爱情。不分手也可以,除非我从北京倒插门到保定,再在保定买房子。我跟我家里一说,我爸爸妈妈立马就火了,哪有这样的,北京这么大发展你去保定干嘛?就算能倒插门过去,还在那买房子,有价值吗?

或许吧,或许丫头她嫂子跟他妈妈关系能融洽的话,或许我们住的都近一些的话,也许就不会造成这样两厢僵持的状态。也许,除了这个原因再也没有什么能危及我们。可这一个因素已经足够了。

之后,我记得丫头每次从家来北京,都是哭着跟我说这些。他爸爸说再来北京就打断她的腿,可她还是来了。我们要有个结果,好也好,坏也罢。还是得生存下去。

先前丫头还说要和我换个房子住,晚上给我做饭吃,早上从东厢的窗户看日出。现在看来都已经成为泡影了。

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丫头跟我说的分手。只知道她说完以后,流着泪在我肩膀哭了很久,湿透了我的外套和衬衫。任凭我电脑前放什么欢乐的曲子,也止不住她如雨下的泪水。那一刻,我的大脑静止了,仿佛只有泪水是流动的,可我就像个冷血人,连一滴泪都没有掉。丫头还问我你不难过吗?我怎么能不难过呢?我才知道,现实,远远战胜了我们的爱情。

这一天,我想死掉,我跟丫头说我要自杀。丫头说你别打击我了,我比你还难过,如果不是为了我妈,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情愿去死!

我也想过,就算我们分手了,我死了,丫头怎么办,她会安心的活下去吗?我没有管这些,午夜的时候,吃了20多片安眠药,然后和一个朋友在网上把这事说了,朋友劝说了我很久,不知道是友情厉害,还是安眠药过期。我终究是没有死成。早上顶着空白的脑袋,在家门口蹲了许久。

丫头搬出了我们的小窝,在离我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小的可怜。丫头说一个人住就可以了,大小都一样。名义上是分手了,压抑不住思念,丫头每晚都给我打电话或者信息。

我们就这样煎熬着,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明明两个很相爱的人会成这样。我真想对着老天喊一句,老天爷你究竟长没长眼睛。

终于有一天,丫头没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她回保定了。抱着疑问来到了丫头的小屋。只见她在床上躺着,难过的样子,盆里的水洒的满地都是。我用手一摸,她发烧了,至少39啊N乙???鹄矗??豢希?铺伦潘担骸氨鸸芪伊耍?颐且丫?质至耍?故羌跎偻纯喟伞!?我哄着她半天,终于答应了,过一会我背着她去打针。我出去拿拖把擦地的功夫,她转眼不见了,直到我发现她倒在卫生间里。我飞快把她抱上床,穿上一个外套,当时正是夏天,我感觉她在拼命地发抖,浑身就像个火炉子。

顶着烈日,我把她带到了医院,然后医生给她打了一针。我背着她回来,半路又买了个西瓜。我发誓,再多一斤的东西我也拿不了了。背这一个人还拿个大西瓜,我都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西瓜没吃几口,晚饭也没吃,丫头就睡了,身上明明跟热的像火炉子还说冷,我一边搂着一边给她盖被子。熬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眼睛疼得看不清东西,嗓子也说不出话来。但丫头的感冒总算好了,还说了好多感动的话:

要是我们能在一起多好!要是我们结婚了多好!

“天长地久吗?我以前相信。”

“离开了你还会想我吗?”

“别爱我了好吗?老公。”

“为什么离开你,我好难过?”

“老公以后你自己去看姥姥吧!我再也不能去了。就说我工作忙吧。”

“我只想要你给的幸福!”

听着他说的话,我强颜欢笑:“好啦,我们彼此会很快找到一个很适合自己的…

丫头的同事下午来看她,正好赶上我让丫头吃药。她可真是娇气,吃个药还得我们好几个人背着她才肯吃。丫头的好朋友铃铛说:“也就你能让她把药吃下去了,让她吃药比要命还难。”我呵呵着,他们还不知道我和丫头已经分手了。丫头靠着我,我感觉她的心和我的一样难过。这一天,我们没吃饭。这一夜,我们没睡。

最后一次我和丫头一起吃饭,说好了以后再也不见面,丫头又一次哭了,我又添了一个没有影子的承诺,如果有来生不会让你哭。吃罢饭,我删了她的手机号。不能照顾你了,不再见了。我爱的人。

过了几月,心里的疼痛不那么明显了。我在街上看见了丫头,我们双双目视许久,最后,我们抱了抱,我亲了她一下。我深深的感觉到,她的眼睛干涸了,嘴唇也是冰冷了的。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知道,我的心也干涸了。

爱,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毅然悲壮,为何换来的是无奈?

我真的想说:“两年了,我还是很想你。不管你的幸福将来谁给予,不管你的心将来谁来安抚。都要记得一个曾经爱你的人,一个你很爱的人,你管他叫‘傻样’。

尤记得,我写完《爱要怎么说出口》这篇文章的时候,你噘着嘴让我也写个给你。现在也写了,你收的到吗?我的爱人?从答应你到现在,这数千的文字,用两年有余的时间来写,只为还你一个承诺,字字真情,字字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