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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痛的浪漫(1)

爱的心,就此轻轻放下

今年的春节,她是在医院渡过的,尽管医生说可以回家,但是她还坚持自己留在医院。站在空空的病房窗前,看窗外雪花悄然飘落,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满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的生命,在苍茫的夜色颤动,沉浮,荡漾,霓虹灯下衬托的白色精灵,神情是那样的怡然,变换是那么神奇。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她看着夜空瞬间的美丽,想着绽放的烟花注定不能载盆,不尽泪流满面。

就要手术了,连医生都不知道手术之后能否出现一个健康的生命,还是一个生命的终结,有时候人们对生命就是那么没有把握,正如谁都没有办法说自己已经拥有了幸福。

她没有告诉他快要手术了,她知道上帝给谁的都不可能太多,也许从小到大她拥有的过于丰富,上帝缩短了她人生的旅程,还有多久她不知道,也许都来不及去了解他的世界,她没有时间,看窗外,想着自己也许就是夜色中的雪花,遇到阳光就会消融,承不起任何人的人生,只有一个人在夜晚悄悄的枯萎、凋谢,没有承诺,没有永恒。

“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忧郁?”他总是这样的问。

“我忧郁吗?”她淡淡的笑了。

“我希望你快乐,开心,幸福的生活。”他轻轻地回答。她似乎看见他温柔的目光,眼神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忧伤。

她喜欢他,或许,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已温暖了她寂寞的心灵,很多很多时候,喜欢或爱上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或表示了什么,而只是,他肯静静的听自己说。

他知道她住院了,每天都能收到他的短信,有时只是一句关心的问候,天冷了,有没有加衣服,有时间多休息,别总是躺着看书,黑夜走路要小心……

那天她发短信告诉他很难受。

他问:怎么了。

她说心很疼,很疼,疼的她弯下了腰,因为她想他,可是她没告诉他。

几天后,进手术室前,她看着窗外蓝蓝的天,默默的说:春天来的时候,如果有一只蝴蝶穿越寒冬飞到你的窗前,那是我来看你。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看见了无影灯可怕的光芒。她被注射了镇静剂,感觉自己有一点点恶心,还有一点点神情恍惚,似乎看见他微笑的站在眼前,可是越来越模糊。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了,一颗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角轻轻的滑落,她在心里无声的祈祷:上帝,请你在带我走的时候,赐给我所爱的人幸福和快乐吧!让他不要为我忧伤。生命本是短暂,有他的生命已经有了足够的精彩……

手术室外的走廊静悄悄的,她的家人焦灼的看着手术室上面的灯。

病床上放着一本她没有看完的书,风把书吹开,扉页上写着:

所有的伤悲,都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

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

一颗爱你的心,就此轻轻的放下……

那些远去的日子

已经不记得是怎么相识的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结局却是有缘无分。

(一)

那年我高二,你高三,暑假补习期间,因为你要借高二的生物书,我就借给了你。之前算是知道有你这个人,因为你和我们班的LQ一起上体育训练课。就这样算是认识了吧,接下来的几天中午休息时间你都来找我聊天,我们海阔天空的聊着。不久后的那一天是我生日,你送了生日礼物给我,同时对我说:“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我很羞涩的点了点头,只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只是喜欢。

(二)

暑假补习的日子功课不是很紧张,中午休息时间我们会坐在教室里聊天,晚上自习结束后我们会在操场上散步。原本短暂的暑假在你的陪伴下显的更仓促,很快就到正式开学了,我升高三,因为你高考失利,复读一年。你准备去别的学校复读,走之前送了一块玉佩给我,我知道那是你去市里的老街给我买的,可是我还没舍得的带一次,就被我弄丢了。放在宿舍,连同包包都给别人偷了,好可恶的小偷,也许是我太不小心了。遗失,是否意味着我们原本谁就不属于谁的谁。

你去了县重点高中的复读班,离我的学校骑车半小时。本来你可以在那里参加体育训练,但是你说每天都要看到我一眼才放心,所以你还是选择了原来的老姚给你训练。为了每天可以看到我,你每次下午下课后骑车赶来学校参加体育训练,训练完了马上跑到我教室门口来看我,你说即使只是看一眼,即使只是说一句话,你就放心了。其实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但是你总是说不放心。你没有很多的时间,因为你还得赶回学校上自习,每次你都想多逗留一会,都是在我的不断催促中你才不情愿的踩上你的自行车离去。看着你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暖暖的。因为训练,因为时间的关系,你经常顾不上好好吃晚饭,都是将就着解决了你的肚子,其实我很心疼,我不断催促你回学校,就是为了多留点时间给你可以让你好好吃顿饭。

不管刮风下雨,你每天都坚持着训练完了来看我一眼才回学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学期。一份简单的坚持后面,是你一份深深的感情!只是我没有好好珍惜!

寒假开始的时候,刚好是情人节,那天我们一起去逛街,然后回校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回学校的路上你要求我一个人先回去,我很生气,因为你不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后来下起了大雨,你回来了,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给我,我很惊喜,随之又开始责怪你不该花这个钱,毕竟我们还都是学生,没有自己工作赚钱。但是我心里终究还是高兴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玫瑰花,而且你为了不让大雨淋坏玫瑰花,自己不顾大雨和寒冷,把外套脱下来盖住了花束。你为什么要这么傻,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三)

你为了能有多和我在一起的时间,第二学期又毅然转回了我的学校,开始插班复读的日子。

我们又开始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中午休息时间我们会坐在教室里聊天,晚上自习结束后我们会在操场上散步,周末我们也会一起出去逛街。不同的是,每天你训练快结束的时候,我会为你准备好晚饭,等你训练结束洗完澡,我会在教学楼的大厅把晚饭拿给你,和你说上几句话,然后各自回各自的教室准备上自习。偶尔我也会等着你训练结束后和你一起吃晚饭,依稀记得我们那时候经常在那家小饭馆吃那里的炒面,那里有我们最简单的记忆,不知道那家小饭馆是否还在,如今物是人非,在与不在也都无意义了。

有时候吃过晚饭,我也会散步去操场边看你训练,看着你矫健的身影,我想,你足够给我需要的安全感。中间休息的时候,你慢步朝我跑来,我会递上给你准备好的水,那些时刻,我就觉得自己是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异常甜蜜。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高考了,你需要去体育专业课考试场地实地训练几天,你很不舍,因为要去外地了,你说几天都看不到我了。那时候宿舍没有电话,我们也都没有手机,你就想办法打电话到学校的小店,让我去接电话,为了只是告诉我你一天的生活,和我报个平安,因为你不想我担心你。其实你去那里也只不过几天而已。短暂的分离,你回来了,那天晚上我等你到深夜,看到你平安回来,我也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你不管去哪里,都会给我带礼物回来,这次也不例外。你给我买了衣服,还带了一本书给我,我现在已经忘记书名了,只记得里面有一张书签,本是应该情侣之间一人一半,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心灵密码。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把撕下来一半留给你,而是都留给了自己。

有你在身边,高考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的紧张和恐惧,一切都很平常的过去了。你以专业课成绩第一的优势考上了**师范大学体育系,我为你感到开心,从心底里开心。

(四)

大学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你又开始每天坚持给我电话,每天至少一个。开学后不久,你就去我们学校看我了,宿舍的姐妹们都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你真的很疼我。在车站送你回去的时候,我抱着你哭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好想你留在这里陪我。那个时候的我,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对着姐妹们说,“我非他不嫁”,可是现在回头看看,我的誓言都去了哪里?

很快到了10.1,你又去学校看我,见面其实也就意味着离别。时间过的很快,你得回去了,你不让我去车站送你,因为是晚上十点的车,你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那就送你到了学校门口,看着你上了出租车,我也就转身回宿舍。当我正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你又回来敲我的宿舍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我打了你宿舍两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我怕你出事”,

“啊,我会有什么事啊,我没事,你快去车站,不然就赶不上火车了”,

因为在宿舍楼下逗留了一会,以至于你的电话没有接到,害你又跑回来确认我是真的没事,这才放心的去了车站。你总是这样的担心我!

因为你一天到晚的给我电话,知道你是想要了解我生活的一点一滴,以至于后来宿舍电话响了,姐妹们都直接叫我自己去接电话了,因为她们知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的电话。

记不得那是个什么日子了,平凡而又不平凡:平凡的是那天就是一个平凡的日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平凡的是你又来看我了。晚上十点多了,你给我打电话说在我们学校门口,我急匆匆下楼跑到学校门口,竟然看到你拿了一大束玫瑰站在那寒冷的夜幕中。走到你跟前,就冷冷的给了你一句:“你干嘛啊,这么晚跑来,还抱着玫瑰花”,“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你不要骂我了,我抱着玫瑰花站了6个小时的火车,火车上大家都不停的看着我”,对于你,我真是又可爱又可气,面对这样的你,我没有理由发脾气。

(五)

我慢慢熟悉了这个陌生城市的味道,渐渐适应了相对来说是北方的生活。有一天,电话里,我说“我们分手吧”,你说要亲口听我说才肯死心。我们走在操场的跑道上,你问我为什么,但是我也回答不出来,我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我感觉到没有自己的空间了还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爱我的方式?直到今天,我依然还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

你说在我没有选择和你一个城市的学校的时候,你就知道会有今天,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我说对不起;你说能否再给你一点时间,因为再过三个月就是我生日了,想再陪我过一个生日,我说对不起;你说没有你的日子要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还可以随时找你,我说谢谢你。你说最后一个要求,允许我再给你一个拥抱,然后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知道,你不敢回头,你怕让我看你的脆弱,但是就在你转身的那瞬间,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泪水。我的心里也在痛,任由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内心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我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呆呆的目送你的背影远去,数不清多少次看着你的背影离去,只是此刻眼前一片模糊,内心有些许忐忑,你再也不属于我了,我就这样把你弄丢了。

你,第一个给我送花的人;知道我怕冷,冬天不忘给我买帽子手套热水袋的人;为了知道我的生活点滴,可以不吃饭省钱只因想给我多打电话的人;不管什么节日,都会为我准备礼物的人;因为我贪玩,为了找我,可以找遍整条街的网吧的人;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从来不会责怪我的人……总之,你是千方百计去疼我的人。

(七)

虽然现在每年生日时候,你都不会忘记给我祝福;虽然就在前段时间,你还期待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说出来就有50%的机会,以后连说的机会都没了。但是,都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些年,你送我的礼物已经一件件退出了我生活的舞台,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你的东西。

那些日子,永远过去了,越来越远。

未完成的风景

拿出一张白纸,我说我要画你,你很傻的坐的笔直的冲我笑嘻嘻的。

你的额头上有一块浅浅的疤痕,那是很久以前你从枣树上摔下来磕的,但并不影响你现在俊秀的容颜。

你的眉毛修的很整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乱糟糟的了,眉宇间都透着股英气。长大后的你开始变得绅士,好像和当年那个拖着鼻涕拽我小辫子的男孩扯不上一点儿关系。

鼻子,嘴巴,下巴,青青的胡碴。

你穿了件有暗灰纹理的衬衫,袖口的银色钮扣上是爱玛士的LOGO。

习惯性的敞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可以看见你漂亮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