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宋念温看着远方的骄阳,面带难过。再过不就,他就要结婚了。宋念温想起第一次听到陈夕要结婚时,她当时哭的很惨啊,不由傻笑。果然,还是过来人看的透彻。蕙菱以前对她说过,“既已嫁进宫来,成了当今陛下的妃子,又地位尊崇,就不能再留一分一毫的其他心思。而且,既已踏进了这宫门,此后便是殁了,也绝无可能踏出这里半步,而您如今这样做,害得不光是您自己,还有八王爷。”
宋念温那时还有些执拗,如今也必须放下了。为了宋念故,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因为这样的结局对谁也好。
“娘娘,您在看什么?”蕙菱推开门便看到衣着朴素的宋念温在门口发呆。
“蕙菱,你说……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对谁都好。”宋念温叹了口气,说实话,她没办法怨任何人,只能怪命运。
“是的,娘娘。”蕙菱低头道。毕竟她也不敢乱猜测,主子的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别参和的比较好。
宋念温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风渐渐的吹起,把宋念温仅穿的一件外衫扬起。蕙菱看后皱眉。
“娘娘,您……”
“回去吧。”宋念温对蕙菱温柔的笑了笑。
蕙菱诧异的看了眼宋念温,想道:今天的娘娘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啊。
“蕙菱,起风了。你还傻站在这干什么?”宋念温回头笑着提醒她。
“是,娘娘。”蕙菱看着宋念温的表现有些惊讶,因为宋念温的变现就像当初初见司礼监的杨公公时一样,十分的冷静,得体。
“娘娘,您真的……还好吗?”蕙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宋念温听到蕙菱的话,无奈的笑了。心想道:这个蕙菱啊,就像海棠一样,总是在关心她,仿佛她是个孩童一般。宋念温心里慢慢涌现出一丝感激。其实在这后宫之中,有海棠,有蕙菱,还有婧贵人就够了。毕竟朋友不需要多,有一两个知心好友陪伴就够了。
就这样,平淡的日子随风飘去,转眼间就到了陈夕大婚之时。
按寻常道理来说,一般娶妾时是不需要那么多规矩的。毕竟妾不是妻,从侧门入便可。而且是说的严重些,其实妾和那些婢女一般,也都是服侍主人的!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虽为妾,但又有谁会把她当做妾呢。
宋念故的父亲乃是当今丞相,享受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即使丞相府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敢得罪。所以,丞相的女儿在结婚时,有怎会了了结束!
更何况身为八王爷的陈夕也下定决心要已正妃之礼来迎娶宋念故。虽然这让陈慕很是反感,但陈慕只要一想到陈夕也仅是个无心夺权的废材,便随便应允了。
丞相府中的宋念故听后,也是极为的开心。至少这也能证明她的陈夕哥哥心里也是有她的,不是吗?可她却不知,那是陈夕思前想后唯一能给宋念故的保障了。只有这样,那群人才会以为,他陈夕是真心爱惨了宋念故!才不会在他不在时为难宋念故。
就这样的误会,一错便是一生。
大婚当日,宋念故早早起床,她一脸激动的坐在桌前,被宫里来的嬷嬷打扮。那一身鲜红色嫁衣整齐的摆在窗前,宋念故看着嫁衣上那栩栩如生的金枝,错综复杂的绣在嫁衣上。丝丝缕线都根根分明。
床头上放着那富丽堂皇的焕彩凤冠,它那两侧腾起的凤凰,翡翠雕琢的羽状叶片,其翼下缀满细长的水灿滢钻金流苏,而且凤冠的中央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血髓宝钻。整个凤冠散发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光辉。
宋念故看着凤冠周围的每一件首饰,都是巧夺天工,耀人眼目,价值不菲。它们各自发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相互辉映,摇曳生辉。
当宋念故穿上那红色极浓烈的嫁衣后,嫁衣把宋念故那张容颜变得更美,并且宋念故的眸子又是极清又亮,尤其是这时候晃动着暖暖的笑意,明媚得道尽了天下间的美好。
这一刻的宋念故无疑是最美的,她的美让人无法抗拒,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以往的娇蛮任性,宋念故干净轻灵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小姐您真美。”身侧的小丫鬟看着宋念故穿上嫁衣后的模样惊呆了。
宋念故看着镜中的镜子,满意度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大夫人走进屋内,她看着身穿嫁衣的宋念故,落下一行眼泪。
“母亲,您怎么了?”宋念故从没有见过大夫人这般情况,一时竟慌了神。
“无事,母亲只是开心。”大夫人抱住眼前这个爱笑的小姑娘,突然回想起了当初皇上为她赐婚时的模样,那时眼前的小人哭的令人心痛。
“来,今日是由母亲为你梳头的。”大夫人拿过手中的梳子,高声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大夫人边梳边哭。
大婚之日所有人都十分的匆忙,可新娘宋念故只能坐在床边耐心的等待陈夕的到来。
而另一边,八王爷府中的陈夕则是匆忙的换上新郎的衣服,那一身红色礼服,刺的陈夕双目微疼。陈夕内心是抗拒的,因为娶的不是他的姑娘。
“王爷,时辰到了。”张公公一脸恭敬道。
“张顺,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陈夕有些迷茫的问道。毕竟两个人没有感情,这夫妻情谊又能维持到多久?
“王爷心里应该都知道了吧。”张顺顺着陈夕的话往下理:“老奴说多了也是闲话。”
陈夕张嘴失神喃喃。
“王爷,时间不早了,该去娶亲了。”张顺提醒正在发呆的陈夕。
“嗯,好。”陈夕有些难过,可结局也早已定下,在更改也无异于是。
当日,京城街道上几乎所有人都出来观看这一场盛大的婚礼,在这次婚礼中,“八王爷陈夕爱惨了宋二小姐”这一话题也让人广为流传,
陈夕内心即使再不愿,可他那温文尔雅的脾性却不允许他反抗。陈夕骑在马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内心厌烦。他一定会逃离这里,远离卿卿,远离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