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丞相在心里冷笑着,昔日我宋家人为你陈慕鞍前马后 ,却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你一逼再逼,我岂会羡你这皇位!这便是帝王家,伴君如伴虎,时至今日,我已无话可说。不过你要我的命,那也得看看你要的起吗?
陈慕,就算你将我宋家一百多口人全部诛杀殆尽,北冥那块地你也夺不回来了,我就算是到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到此处,丞相的脸上爬满狰狞的笑意。甩开身旁的侍卫,“放开本相,本相自己走。”
当晚御书房内,陈慕脸色铁青地看着呈交上来的奏章,有一半多的官员都是在为丞相求情,一把将桌子掀翻在地,连带着铺满密密麻麻字迹的奏章一起。
好你个丞相,看来倒是朕惩戒地轻了,朕真是留你不得。这么多官员为你求情,你可真是算得一手好棋。
李崇德看后,他胆战心惊地跪下,“陛下息怒,丞相他……”
“给朕滚出去。”陈慕大声吼道,眼睛里布满血丝。
李崇德听到陈慕的话后,忙不迭失地弯起腰滚出去。
次日,乾胜殿,众官员都在为丞相入狱的事纷纷讨论,分为两个党派,一路站在皇帝那边,令一路在丞相那边,议论不断,喧闹不止,直到皇帝的到来。
“皇上驾到,朝臣问安。”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众官员纷纷跪下问安。
“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陈慕轻哼一声,满脸疲惫应道,“众爱卿平身。”
这时响起了同先前一样的尖细声音,“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回禀皇上,臣有事启奏。”官员队伍行列中站出一人,着装应是兵部侍郎。
陈慕点头微微示意。
“臣认为丞相一事,事出有因。”
“哦?”陈慕故作疑惑不解,“那依兵部侍郎而言,应如何?”
兵部侍郎听后,略微沉吟,而后回答,“丞相大人一心为国,何来叛国一说,臣认为理应核查清楚,还丞相一个清白。”
陈慕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满目疑惑,“昨日的早朝,兵部侍郎没来吗?还是年纪大了,听不懂朕说的话了。”
陈慕的语气逐渐变冷,用眼神示意官员队伍行列中一身盔甲的大将军。
大将军收到陈慕的指令后,手执玉笏,从行列中站出来。
“皇上,臣认为通敌叛国死罪难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我南邑这般大国,若不严加惩治,岂不是说我堂堂南邑律法无用。”
陈慕听后暗自勾起唇角,“众爱卿以为如何?”他暗自想道:丞相,朕倒是要看看在这朝中你有多少党羽。
这时又有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回禀皇上,臣认为此事应当酌情处理,而非武断行事,何况丞相的所作所为朝中大臣都看在眼里。”
陈慕听后脸色逐步阴沉,忽而一笑,“爱卿这是在……威胁朕吗?”继而甩袖转身,背对大臣,“若不是爱卿提醒,朕差点忘了谁才是这南邑的皇。”丞相,朕要你看着,你苦心经营多年的朝纲是如何毁于一旦的,怪只怪你功高盖主。陈慕叹了口气,握紧双拳。
这时大殿内静谧无比,朝臣们鸦雀无声。
正在陈慕打算对丞相下最后的罪状时,兵部侍郎出声说道,“皇上若此时废丞相,朝纲上下必定不稳,况且眼下蛮夷对我国虎视眈眈,皇上,丞相是一朝代表,臣恳请容后再议。”
陈慕嗤笑,“容后再议?”
“蛮夷已经打到朕的家门口了,你让朕容后再议,你这兵部侍郎可真是称职。”陈慕不怒而笑,看来南邑的蛀虫多的是。
大将军勾起嘴角,看向兵部侍郎,向前一步,“皇上,兵部侍郎可能不知因何失去北冥,就让臣来详细说明其中缘由。”
陈慕眸光深沉,微微示意大将军,让他继续说下去。
“臣在大约一个周前发现丞相府与蛮夷的人有来往,臣劝说过丞相,但丞相一意孤行,臣这才无奈向皇上禀告,奈何当时已失去北冥,那丞相大人该当何罪?”大将军缓缓说道,对丞相所做的事情似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兵部侍郎听后,依旧不该之前的执意,“皇上,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应当解决蛮夷之事。”
“你认为?”陈慕语气迟缓地反问,随后脸色缓缓沉下。
“那朕问你,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朕觉得把皇位让你兵部侍郎未尝不可,你觉得呢?”
兵部侍郎听后脸色迅速变得惨白,“皇上,臣……”
陈慕看到兵部侍郎的表情后,微微一笑,“朕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兵部侍郎可不要放在心上。”
随后对众臣说道,“兵部侍郎年纪大了,不如解甲归田?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陈慕这一计既杜绝了像兵部侍郎这样的人为丞相开脱罪名,又能防止朝中结党营私,可谓是一石二鸟。
众朝臣面面相觑,保丞相的那派也渐渐的转变风向,继而转向陈慕那边,毕竟陈慕是这南邑的王,天大地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朝堂上响起了洪亮的声音,众朝臣异口同声,“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慕听后,不屑的挥袖离开。
御书房,陈慕正在批阅奏章,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陈慕细细听来,眉头微皱。
“李崇德,什么人在御书房外?”
半响后,李崇德的声音由御书房门口传来,“回陛下,是婧贵人来了。”
“朕不是说过,书房重地,禁止任何人靠近。”陈慕语气威严的说道。只是想到婧贵人,他不有疑问,她来干什么?
“奴才该死……”
李崇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柔弱的嗓音打断,“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只是太想念皇上了,所以才……”
陈慕放松紧皱的眉头,继续批阅手中的奏章,“进来。”
婧贵人见陈慕允许后,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继而微笑的推开木制的门扇。
“皇上日夜操劳,要保重龙体,臣妾很是担心您。”婧贵人轻轻的将手中的燕窝粥放在桌子上,生怕打扰了陈慕批阅奏章。
姐姐现在尚在静庭,我得想办法救她出来,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子的。陈慕,都是你,害我与心仪之人日夜分离,现在又将姐姐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冷宫里。
想到此处,婧贵人的手微微颤抖,手指嵌入掌心,丝丝暗红悄然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