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的时候，小弟照例给他介绍了理发师等等一系列业务，简令照例选了最贵的理发师。
通常最贵的人不太拉拢业务，不聒噪。
“换发型吗？”
“嗯，剪短，换一个。”
等说了几句，简令只剩嗯或者点头之后，理发师果然不再多言，专心致志地工作。
态度很舒服，简令办了会员卡，愉快地出门。
头很轻，脑子都很清醒，简令却突然有种冲动，想远离这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去远一点，比如更黑暗的地方，看月光。
中秋月圆夜，适合赏月。
他拿出手机，先给舒秋打电话，节日问候。
听筒里有小女生的声音：“是哥哥的电话吗？让我说让我说。”
简令弯起嘴角。
“哥哥，节日快乐。”
简令更温柔地笑着说：“琼琼节日快乐。”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哥哥了。”
“乖啊，哥哥放寒假回去。”
“太久了，十一快到了呀，哥哥回不回？”
“不回。琼琼今天吃月饼了吗？”简令换了话题。
琼琼大名简舒琼，刚上小学四年级，是简令同父异母的妹妹，妈妈是舒秋。
“吃了五仁馅的，哥哥是不是没吃？”
“嗯。”
其实发了月饼的，每人一个苹果一个月饼，简令的月饼给了张海焯，太腻，他不喜欢太甜腻的。
“我就猜哥哥没吃。对了，你怎么不上QQ？你不是说会上的吗？”
简令安抚：“在军训呢。”
“你就会敷衍我。”小姑娘不满意，“我又没有手机，就只能偶尔用电脑上，你还总不在线，我都给你留言了。”
“嗯，好好学习。”
“哎呀，怎么又说这个，我给你说，”简舒琼压低了声音，又过了会儿才说，“下次我给你打电话，你可要上网。你都有手机，还不是随时可以？”
“嗯。”
“你不准不接我电话。”
“嗯。”
“就这么说定了啊。你爸爸还有我妈妈，都很好，不用担心。对了，你在学校要保护好自己，我离你这么远，知道吗？”
简令失笑，却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
“哎，你说你去那么远，我怪心疼的。”
她像个小大人，老气横秋地说，“不说了，我明白，等我长大了，我想我也会去更远的地方。”
“对了，这都大学了，哥哥会找女朋友吗？”
简令扶额：“你才多大？”
“嘁，都什么时代了？我给你说，我们班都有谈恋爱的了。不过关于你这件事，我很担忧又很焦虑。”
简令噗嗤笑出了声。
“哎，哎，我说你别笑啊，你真是不懂我的心。”
“你看看你，不爱说话，又长这么好看，没人保护你怎么办？”
“可是，你要是找了女朋友，我又担心你没空管我。你要是没有呢，我又担心你没人照顾。你体谅下老妹儿纠结的心，OK？”
简令憋不住笑，频频答应：“体谅，体谅。”
“好了，要是有苗头了，你可要先让我把把关，知道不？我给你说，女生的心思多着呢，你别不小心被人骗了。就说你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