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又陷入沉默。
二号咽了咽唾沫,迟疑地张口道:“要不,再来一次?”
“还来什么来,你还没看出来吗,零号根本不想配合我们。”五号摆着铁青的脸色,听起来火气有些大。
“那怎么办,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一定还有的,一定有……三号,你别蹲边上了,也给出出主意吧。”二号在囚室里踱来踱去,又到三号边上叨叨个不停。
“这不正想着呢吗,不光你急,大家都急。”三号被二号惹烦了,紧皱起眉甩开他的手,语气中隐隐压着不快。
“没办法啦,那是唯一的办法,现在也行不通了!”经过方才的事,五号对逃跑已经是半放弃状态了。
“别灰心,我们再等等,或许会有新的转机。”
三号靠在墙壁上,现在,他反倒冷静了下来。
“不如,我们把零号……反、反正,他看起来也没什么生存下去的欲望。”四号低着头看着鞋尖,突然假装不经意地挤进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活?”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魏坤心上,终于,他打破了沉默,漠然地看向四号,质问他道。
“可……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很想逃出去的样子啊。”四号舌头磕绊了一下,然后心虚地别开头说道。
“我之所以不像你这样,是因为,你的前车之鉴已经告诉我,光靠嘴喊几句‘我要出去’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魏坤满眼鄙夷地继续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儿力气,不知道要被关多久,既然想好好活着,那就保存体力,别说那么多废话。”
“五号说的办法是可行的,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成功了。”四号咬了咬牙,不甘又愤恨地斜睨着他。
“这个锅我可不背,规则是大家都同意的,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选择,为什么不可以?”魏坤当即反驳,这个四号很明显要给他拉仇恨,大概,是因为他之前选的人是他吧。
“好了,都别吵,现在已经少了一个人了,我们剩下的人就更应该要团结。”三号适时掐断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三号,你干嘛帮着他说话,四号说的也没错啊,他如果想出去,为什么要故意把票投给四号?”很明显,五号的计划失败令他一直耿耿于怀。
“你们真以为,再弄死一个人,我们就有机会出去吗?”魏坤缓缓站起来,冷眼看着他们说道。
“你什么意思?”二号代表其他所有人,开口问道。
视线在他们身上巡视了各个一遍,魏坤勾起讥讽的弧度,继续开口:“你们到现在还没发现吗,今天早上,我们醒来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很多。”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被关在这里,根本看不到时间。”魏坤的话,成功引起了三号的关注。
魏坤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在所有人疑惑的神情中,继续说道:“我以前经营了一家店,每天的开店时间都是固定的九点,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定个七点的闹钟,时间久了身体就形成了生物钟,总会在固定时间醒来。”
“你们应该都不会去注意,其实,在早上七点左右,光线从外面射进来只能照到东北角;然而,今天我们醒来的时候,却已经覆盖到西南面了。”
魏坤分析得有理有据,他说到这儿,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
五号:“你是说,我们被下了药?”
魏坤点了点头,“没错,身体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我可以确定,我们被做了手脚。”
“既然你能发现这一点,是不是也想好对策了?”三号沉声问道。
“你有办法?快说,快说。”二号眼中也燃起了希望。
“其实,我们可以谁都不用牺牲,做一场戏给他们看。”魏坤说道。
“零号,你别卖关子了,说具体的,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四号一听有谱,立马凑上前。
魏坤道:“既然他们能发现一号死了,就说明,我们的举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只要我们重演一遍昨天的剧情,让他们看到又‘死’了一个人,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
“切,这不还是按我说的那种办法。”五号不屑地顶了句。
闻言,二号冷哼一声,回嘴道:“你是真想把人弄死,零号说的是做戏,能一样?”
五号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没再说话。
“可是,一旦到了晚上,我们全都会失去理智啊。”三号摇了摇头,表示这条路行不通。
“别急,”魏坤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天黑以后,我们会变得无法控制自身行为,只有喝过血包才能逐渐恢复过来。”
“但是,之前我们都是等发作以后,不得已才去喝,如果我们提前喝下血包,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会发狂。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能预防,也能推迟一段时间。”
“他们每天都会给我们送血包,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我们还有价值,所以他们不会任由我们发狂,然后互相把对方咬死。”
三号一点就通了。
“说的没错。”
魏坤又道:“所以,当我们把血包都毁掉,你猜他们会做什么?”
四号忍不住道:“难不成还再送一批过来啊?”
魏坤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对,如果他们不想我们死,就一定会再送。”
“第一批血包会提前送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开始制造混乱,然后故意把血包扯下来,让他们以为血包全部被我们毁掉了,实际上……”
“实际上偷偷喝掉?”二号插了一句。
“就是这样。然后,他们就会再送一批血包过来,等时间差不多,我们再表演一次‘发狂’。我仔细想过,如果他们要对我们做手脚的话,肯定是选在我们发狂的时间段,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血包上,根本不会察觉有人开门进来。”
说到这儿,魏坤稍微停顿了会,“昨天,我们都在抢血包的时候,我似乎看到那个把我们抓来做实验的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