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嫔如今已经疯了,说的话又怎么能够相信呢?”洛贵妃故作镇定地说道,看着那小香炉,原来淑妃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淑妃瞥眼,冷笑一声,道,“只怕是洛贵妃早就已经想要杀了月嫔。你早先在月嫔那里安插了侍女,知道了月嫔的月信未来,才找了人去查发现月嫔怀有身孕了,便想在宫外找人让月嫔流产,却不曾想到王上知道了这件事情,只能作罢,偷偷用麝香熏整个寝殿,那小香炉便是证据,只想让月嫔偷偷滑胎,只是你不曾想到本宫将月嫔带入了宫中,才能让她如今诞下公主。”
洛贵妃脸色有些煞白,没想到淑妃竟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瞥眼看着张白和知秋,她狠下神色来,必定是因为他们告诉了淑妃,若不然,自己喊人去月嫔那儿想要下药的事情,淑妃怎么会知道呢?
“淑妃说的振振有词的,听起来到好像是在编故事一般,只是一个小香炉,为何能够说明是本宫所谓呢?”洛贵妃却还是淡淡地说道,抬眼望着皇上,眼中带着委屈,“王上,这件事情您一定要查清楚,给臣妾一个公道啊!”
王上却紧皱着眉头,抿着嘴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想来很是恼怒。
“为何没有见到月嫔?”末了,知秋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儿,既然事关月嫔,为何月嫔不在此处。
“月嫔晕了。”张白淡淡地说道。
月嫔看到小香炉便疯了似的,跪在地上说洛贵妃逼迫自己的事情,继而便晕过去了。
只是这件事情,王上信不信,还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白,你说月嫔生产的时候,像是吸入了什么毒物,才会如此难产,可是真的?”末了,王上却忽然抬头,静静地看着张白。
张白抬眼,神色淡淡,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如今仅仅凭借一个小香炉,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王上心中烦闷,最是厌恶后宫之中的妃嫔弄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
一时之间,连带着看着洛贵妃的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不悦。
“月嫔一人之言,不能当真,如若是真的如此,那洛贵妃找了什么人去加害月嫔呢?”末了,一侧的妃嫔忽然说道,上下看着二人。
洛贵妃心中一惊,终于知道了为何刚刚淑妃要叫知秋过来。
可是好半晌,知秋却不敢开口,不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否要掺和其中。
若是让王上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别多问几次话。
“若是没人,岂不是淑妃空口无凭?”半晌,又有妃嫔说道。
“回王上,是臣。”半晌,却听得张白开口,声音沉沉。
知秋微微一愣,侧目看着张白,他上前一步,眉眼之中,带着几分寒意,“洛贵妃曾经问过臣,是否有方法能够不知不觉之中杀死一人,不过臣却也不知道。”
“哦?张白?倒是让朕很吃惊,你一向不入后宫,这会儿又是为何呢?”一看张白走出来,王上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只是张白声音沉沉,道,“臣也不愿入后宫之中,只是洛贵妃已然问到府中,如果不回答,岂不是不敬。”
王上一拍桌子,瞥眼看着洛贵妃,怒道,“好你个毒妇!”
“王上!张白和淑妃沆瀣一气想要陷害臣妾!洛贵妃心中一惊,赶忙跪下说道,紧张地看着王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虽然去过月嫔的寝宫中,可是让太医去看看月嫔的身体!怎么可能会陷害月嫔呢?太医院也是有记录的!”
“娘娘自然是没有踏入寝宫就能够杀人于无形,若不然,怎么会一再逼迫旁人帮忙呢?”张白抬眼,道。
该死的张白!他不要命了!洛贵妃回过头去,瞪了一眼张白,却看他眉眼之中的寒意和戾气,心中一惊。
这个张白……莫不是想要和自己玉石俱焚吧!
王上挑眉,冷眼看着洛贵妃。
洛贵妃刚想开口,却听得后面传来一声哭喊。
“皇上!洛贵妃让臣妾吃下了一个黑白色的药丸,之后臣妾便开始腹痛不已,疼痛难忍!”不知月嫔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猛地跪在地上,啜泣道,“王上,您给臣妾做主啊!”
洛贵妃开了开口,半晌不敢说话,若是说那东西是张白给的,岂不是就坐实了自己想要杀害月嫔的事实?
可如今那小香炉都已经被人发觉,侍女和太监都已经受刑得吐出了一些东西,再加上月嫔的证词,张白的话。
洛贵妃满身冷汗,难不成今日自己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王上冷冷地看着洛贵妃,一言不发,见她哑口无言的模样,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珠串。
一侧的淑妃和月嫔紧张地看着王上,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来。
这一会儿是不是真的可以扳倒洛贵妃了。
“黑白色的药丸,岂不是西域的阴阳丸?”忽然,门口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宛若清风明月一般。
知秋心中一惊,不知是何人开口说话,回过头去,陡然看到一个身穿暗黄色长裳的人走来,那人身材高挑,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白皙,声音轻缓,星眸熠熠,鼻梁高挺,带着三叉紫金冠,踏着蜀锦长履。
只是那人的面容……
她大惊失色,差点儿就惊叫出声。
燕公子!
燕公子怎么会出现在宫中?那不就是那日在青楼里面进到的“贵客”燕公子吗!
“萧衍。”张白声音淡淡,看着来者,眼眸极重在他手中拿着的那个一模一样的黑白药丸之中,脸色阴沉。
知秋一愣,燕公子竟然就是萧衍?
五皇子萧衍?
他早就已经回来了,为何会今日才入宫?
妃嫔之中的宸妃心中欢喜,站起身来,红了眼眶,“我的孩儿,你回来了!”
“给父王请安。”萧衍低头行礼,翩翩公子,看起来和那日在青楼之中见到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