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277条,伤害人之身体或健康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请继续当我没问。”
曹品婕耸耸肩,实话实说罢了。
静默了一下,小顾忽然冒出一句:“你歧视同性恋吗?”
“不排斥。”但也没有喜欢的理由就是了,那是个人喜好,旁人无权置喙。
“我是双性恋。”注视她的表情,她依然只是轻“喔”了一声,“你不觉得这很变态吗?”
“不觉得。”表情依然没太大变化,还小小打了个呵欠。关梓齐怎么还不回来,她好饿,而她一饿就会想睡觉。
“你的表情和老大真像。”他喃喃自语。老大也是这样,表情仿佛他说的是,高丽菜今天涨了三块钱,大白菜降了一块半,所以今天晚餐吃大白菜好了……
与其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脸正气地重申大道理,说什么众生平等的屁话,他倒觉得,像老大这样,表情一脸无聊,完全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讨论的态度更真心。
“所以后来,每次我受伤,就会自动自发跑来找他,有些是身上,但大多数是心上的,因为在他面前,我可以很自在,不用承担外界的观感和别人眼光的压力,就算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我,怕我让他们丢脸,我也无所谓了。”
直到有一天,他夜里醒来,听见隔房的老大讲电话,从此,认定了这个老大,死心塌地。
他还记得,老大的声音很冷、很沉,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好,既然你们不要这个儿子,那就把他交给我,你们管不动他,我来管!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你们不要的这个儿子,不是垃圾,他比你们的任何资产都珍贵。”
在那个缺乏温情的家庭里,他只觉得困缚得不能呼吸,只有老大,愿意肯定他存在的价值,接纳他的特立独行。他鲜少再回去了,反正那个家也乐得抛掉他这个大包袱,将他丢给老大管教。
“所以嫂子,你眼光太令人钦佩敬服了,懂得挑上我们家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通郎欧乐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