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城,东宫。
碧月齐晖,龙凤呈祥。此时的慈心殿里,一派喜气洋洋。
四面都是红绸裹着的彩架,无数的宫女,宦官穿插其中,一点点罩着红纱的灯笼,映衬着天空不时爆出的烟火,把这方圆里许的慈心殿照映的一团嫣红。
内殿里,无双身穿大红绣着金丝的凤舞蝶衣,头顶鸳鸯巾,默默的坐在龙凤喜榻上。
静,静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桌上的红烛,不时爆出一点烛花,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已是这般枯坐了整整一天,从清晨卯时一刻上了凤辇,接着就是祭告天地,叩谢帝祖,百官朝贺……
鸳鸯巾下的无双一直安静的任由那些后宫的嫔妃搀扶着,犹如一只木偶一般行完了这些繁缛的礼仪,接着被送进了这慈心殿里,呆呆的等着,等着她生命中的真龙天子的宠幸!
泪,早已在昨夜就流干了,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还在微微的跳动着。
今天,才是她野利一氏最大的荣光。她命中注定就要做西夏的开国皇后,一切,都是她的命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凌乱的嘈杂,依稀有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切又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无双仿佛是心有所感的抬起头来,透过大红的鸳鸯巾,朦胧中,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皇后,礼节繁缛,本王倒是来的迟了。”随着一个声音在她身前响起,接着,一直盖在她头上的鸳鸯巾缓缓摘了下来。随着红烛跳动的火光,一个形神威武的男人站在了面前,依稀,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庞。
“是你!”惊呆了的无双倏然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次银楼偶遇,不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抢走了翠剪眉么!?难道……
完全被弄蒙了无双此时那里还记得什么君臣礼仪,竟然一下子惊呼了起来:“你就是西夏王李元昊!?”
李元昊微微一愣,自父王李德明去世之后,这天下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望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女,偏偏又生了这么一双美丽灵动的大眼睛。依稀的一点泪痕残留其中,竟让他起了一阵怜惜,根本就忘记了君王的威仪。
“呵呵,本王就是李元昊,”他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温柔,接着揶揄的说道:“怎么?民间传说,那李元昊应该是个一脸凶悍的蠢夫吗?”
无双微微一愕,连忙急着说道:“没有没有,无双只是,只是一下子想起了那次在西市……”
“呵呵,西市又如何?那块翠剪眉我不是要天都王又送还给你了么?难道如今你还记着本王的仇啊?”
“哦……不!”无双一下子想起来身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西夏之主,也是以后自己要侍奉的夫君,她慌乱的跪了下去,俯在龙凤喜榻前,“贱妾无双,叩见大王!”
灯下,那薄薄的红纱里面,一个娇柔柔的身子,隐隐欲显。李元昊心神一荡,缓缓俯身牵起了她的柔荑,入手如脂如玉。
嘴唇轻轻贴着她的耳珠,半是挑逗的说道:“皇后,你到了这时才记起我是你的大王么?”
一股从未有过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无双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身子。谁知,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更加激起了李元昊的兴奋,他紧紧逼上一步,一双大手塞进她的胸口,捏着一对娇嫩的乳房大力的揉捏了一下!
可怜还是处子的无双哪儿经得了这般的折腾,只疼得哆嗦了一下,小嘴呲了一口凉气,“大王,大王怜我……”
无双软弱无力的挣扎一下子激起了李元昊更大的征服欲,他猛的捉住她不停躲闪着的双臂,轻轻一扯,那件薄薄的喜裙从中裂了开来,粉红亵衣裹着的玉体香肌,在他男性的目光中,瑟瑟的轻颤着。
“—肌妙肤,弱骨纤形,怎能不惹帝王怜?”他的眼里,赤裸裸的欲望开始翻腾,再也没有半分犹豫,大步的上前,轻轻扳过她的身子,重重的压在了喜榻上!
接着,就是他雄伟强壮的身子,紧紧的迫入她的身体,随着无双一声凄厉的低吟,无休无止的征伐,在这龙凤喜榻上,卷起了几滴扎眼的落红……
帐外,红烛泪罄,一行淡淡的清泪滑过她的脸庞,在心里最后一次唤了野利的名字,接着,紧紧闭起了双目!
三日之后,未央殿,新后垂帘,受百官朝贺。
野利随着一干文武大臣,跪伏在宝殿的两侧。帘内,凤椅上的那道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系在他的身上。
心里,就如同塞了一团乱麻一般让他难受。如今,昔日娇憨可人的无双妹子,已经贵为了一国之后。他知道她是不愿的,甚至是满怀着绝望与怨恨踏上了凤辇。
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妄为男儿,此时不能给最疼爱的妹子一个心仪的归宿,还要亲手把她送入后宫,做那李元昊的女人!
西夏王后宫佳丽三千,从来没有宠幸一个女人超过一月。无半点心机的无双又在后位,等着她的,将是多么难熬的青灯无眠?
在野利内心痛苦的折磨之间,帘内,一个女官高声的喊道:“礼毕,娘娘懿旨,诸位大臣皆可告退。天都王野利暂缓,娘娘尚有一言相告。”
一阵纷乱之后,身边的文武大臣一个个躬身退了出去。此时空荡荡的大殿里,安静的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久久之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接着是无双略带着哽咽的声音从帘后传了过来,“国事辛老,天都王请自珍重,还有……万勿负了梦姐姐的一番情意……”
一言才罢,珠帘轻响,她缓缓站起了仿佛被掏空了的身子,一个倾国倾城的背影,落寞的走向了殿后。
空寂阴冷的大殿里,只留下野利俯在地上的身子,一直没有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