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啦!一股汗臭味别靠近我!”杜甜甜羞极反怒,使劲往他胸膛上一推。直想让身上的火气快快散去。阎冽笑着从她身上翻倒在床的另一侧。声音懒洋洋。
“确实有点热,你去帮我倒点热水来帮我擦汗。”
他躺在床上半眯着眼,模样像极了六十年代的地主爷。杜甜甜白了个眼,语气极为不服,“凭啥让我去做佣人,想擦汗自己去洗手间!我爸连衣服都帮你准备好了你还不知足!少爷脾气到我们家最好收敛一点。我跟你说……没用!”
也不知道杜甜甜是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向来乖顺的小绵羊亮起了爪子这让阎冽也微微诧异。但老狼怎会被家猫给唬住?双眼微掩,语气更加慢悠悠,“好啊,你不帮我自然有人愿意帮。但我若一会儿不小心跟伯父伯母说漏了嘴,说我并不是你的杜阳哥……”
“我去倒!我去倒!”像是踩到了猫尾巴,杜甜甜猛地起身,生怕他言出必行,一溜烟地跑到屋外,口里还不断向他嘱咐着“不许把秘密告诉我爸妈,要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恶狠狠的语气依稀还徘徊在阎冽的耳畔,“一辈子”……他非常喜欢这三个字,若她真愿意缠他一辈子,他绝对不会拒绝。狡黠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阎冽自己都未曾发觉此刻他的心情是这般的愉悦!
这厢,杜甜甜正抱着盛满水的脸盆和一套换洗的衣服火急火燎地敢向卧室,重重地把东西往地上一搁,语气依旧因为做了一次,“佣人”而显得冲冲的,“水拿来了,你洗吧。”说完就想踏出房门。
“慢着。”大爷再次开口,杜甜甜虽有不甘却也只能认命转身,“干……”
“啥……”字还没出口,杜甜甜的眼睛已经瞪若牛铃。他……他他他……
阎冽视若无人地脱去身上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腹肌与宽厚的肩膀。杜甜甜想自己一定又脸红了,但眼睛却止不住地想往他那里瞟。他……他的手正在抽裤腰带,难……难道……
黑色皮带被他抽下,阎冽却止住了手上的动作,黑眸瞥向她直勾勾的视线。“我的身材你还满意吗?小色女?”
“谁……谁看你了!”杜甜甜明显得死鸭子嘴硬,却不知自己的脸已从深红色变成朱红色“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材比起我看过的差远了!”
杜甜甜嘟着嘴故意找话气她。阎冽听后高大的身子明显一愣,俊脸一下子变得很黑。
“你看过谁的身体?杜阳?”
“额……那……那当然……”杜甜甜有些心虚地应着。天知道当年的杜阳极其宠,坚持等杜甜甜毕业后再去碰她。也就是说她所看见过的男性躯体只有阎冽一个。这样大胆地一次次侵犯她的男人也只有他一个而已!
而这些,在这种情况下叫杜甜甜怎么说得出口!若说出她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还不把他给得瑟死。
“那就别看!”阎冽的语调一下子跌落冰层,背对着她拿起毛巾,迅速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水珠沿着他那完美的身材曲线缓缓流淌,显得极其诱人。只是这些,杜甜甜她都看不见!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杜甜甜闷闷地揪着衣角,耳畔只听得见水声滴答、滴答……
洗好后,阎冽将搭在椅背上的t恤衫随便套上。杜甜甜没看见阎冽望着这件不属于他的衣服时,眼里流露出的厌恶。只听见床板发出的咔吱咔吱响声。她知道,他已经上床了。
只字未吐地转身,随他一起爬上床。鼻息间传来他身上被水清洗过的清新味道,“睡吧,明早我还有一场会要开。”
平淡的语调毫无波澜,灯熄了。阎冽并未如约拥着杜甜甜入眠,他背对着她,再也不说任何一个多余的音节。
他这是怎么了。
杜甜甜有些发怔,笨笨的脑袋却始终不知他的转变因何而来。
晨曦,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斜斜洒向洁净地面。
乳黄色的薄被下露出一张熟睡的俏脸。细细的眉,红润的嘴,长长的眼睫呼扇呼扇,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
一截白嫩的腿肚儿,不安分地探出被外。兴许是一缕阳光正巧窜向她的眼皮,睡梦中的她不满地嘟嘟嘴,伸手揉了揉眼眶,便缓缓醒来。
杜甜甜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迷迷糊糊间,她总觉得有人在夜里不断为她拉上被她踢飞的薄被,迷迷糊糊间,她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她。随后她听见一阵充满磁性的男音。说了什么,杜甜甜记不清了,但这若有若无的声音却让她一夜好梦。
她心里清楚,这屋里就她和阎冽两个人,若刚刚所想不是她在白日做梦,那么昨晚到底谁为她做了这些便不想而知了。
杜甜甜笑了,尽管不知昨天阎冽为何突然生气,但种种迹象表明他还是在意她的。这种想法让她的心忽然跳动得很厉害。
半眯着眼的杜甜甜心里有一丝得意,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身畔。然而,当手心接触到得不是他温热的胸膛,而是那冰冷的床单时。她的身体也忽然变得冷冰冰,睡意全无。
他走了。
他还没有跟她道别就走了。
倏地坐起身,杜甜甜望着只有她一人的单人床显得有些呆愣。明明他昨天还答应她要跟她一起出门;明明他昨天答应她要亲自送她去花店;明明他昨天说她肯定会赖床,他会亲自叫她起来……男人总是喜欢这样失约的吗?但如果他不把她放在眼里,又何必昨夜注视她那么久那么久……
杜甜甜的脸忽青忽白,她强迫自己不要东想西想,她只是他的一个情人,他已经帮了她那么多了,根本没有必要再去为她承诺些什么,实现些什么。是杜阳的失约带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吧,杜甜甜忍受不了别人的欺骗和糊弄,特别是自己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