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甜甜怕他不放心,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男人半信半疑地哼了声,却还是如她所愿地转过了头:美人儿谁都爱欣赏,美人儿拉屎就罢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最好给我老实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杜甜甜嘴上应着,眼眸里略过一丝狡黠。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拿起身后的一个酒瓶,快步奔上前,咬牙砸向壮汉的后脑。
“啊……”血流四溅,男人痛得呲牙咧嘴,就在他捂头之际,杜甜甜拼了命地冲向对面大敞的铁门,任凭身后男人怎样凶狠地叫喊,也不敢再稍微晃神。
“******!那表子跑了!快去追!”
“有没有看见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小姐。”阎冽随手抓住了一个刚刚从女厕走出来的女士,脸上的阴霾吓坏了她。
“没……没有。”
“****!”阎冽咒骂一声,甩开女士的手臂,抽出口袋里的手机便大步冲出宾馆。“查看一下所有在八点之后走出XX酒店的名单。”
杜甜甜拼命地跑着,即使跑不动了,她还是要跑,尽管从小生活在大城市,但黑市里的人口买卖在电视和报刊上早有耳闻。所以,杜甜甜必须跑,她不敢想象如果真落入他们的手中,她今后的日子又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杜甜甜咬着牙跑着,耳后是他们的怒骂声:“死丫头站住!再跑我打断你的腿!”声音愈来愈大,不知是因为他们又靠近了她一点,还是人数增加了。
夜晚,大街上冷冷清清。杜甜甜没有心思顾及这条陌生的路,即使腿像灌了铅似的,她还是使劲往前冲。回头看看后面的人仍旧穷追不舍,不仅仅是刚刚的那个男人,还多了五六个陌生的面孔。
死定了!死定了!
杜甜甜头脑一阵眩晕,猛然在一家小小的便利店门前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店门的灯很亮,清晰地可以看见男人手里拿着的一个塑料袋,似乎是刚刚从店里走出来。
这时,男人也正巧扭头望见拼命奔跑的杜甜甜,面露疑惑。“求求你,救救我……”长时间的奔跑使得她虚弱得几乎脱水,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双手却紧紧地攥住男人的衣袖。
杜甜甜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卓晨,敌友也罢,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已经跑不动了,如果卓晨现在不救她,她恐怕又要落入这群男人的手中!
“你……”卓晨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一眼瞥见后面追来的一群男人。他们一步步地逼近,使得卓晨和杜甜甜再无去路。
“臭小子!把她交出来,饶你一条小命!”说话之人正是刚刚被杜甜甜耍得团团的男人,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血水湿了满脸,更显赫人。堂堂大老爷们,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仇,于公、于私都得报。
男人的双眼冒火,而他的身后,站着五六个与他体形相似的壮汉,个个手持碗粗的木棍,目光紧攥不远处颤颤发抖的杜甜甜。“不……不要……”娇小的身子几乎因为恐惧缩在卓晨身上,脸色煞白。
杜甜甜祈求地望着一脸沉默的卓晨,指节收紧,不断地摇着头。卓晨是她逃生的唯一希望,他不帮她,也许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次逃出来,亦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不!想想就可怕!
“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们……”杜甜甜头皮发麻,连话也说不完整。“求你救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求求你……”
“快把人交出来!老子们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男人又恶语开口,身后的小喽喽们随声附和。“交出来!”
出于男性的本能,卓晨伸手一把将杜甜甜护到身后。双眼扫向那群饿狼似的男人,唇角泛起一抹邪笑。
“你们让我交出来,我就交出来,岂不成了软脚虾。况且……”卓晨低下头,视若无人地朝她的耳畔呼了口气。“这位Lady,向我求救了呢。”
吊儿郎当的模样羞得杜甜甜脸颊泛红,气得壮汉们火冒三丈。“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兄弟们上!”一声令下,男人们挥舞着木棒朝二人冲来。杜甜甜倏地瞪大了眼,卓晨却仍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帮我拿一下。”卓晨沉声朝杜甜甜吩咐了句,便将手里的塑料袋塞进她的怀里。敛眸,加入了这场不公等的混战。
黑市里雇来的人,通常不知“怕死”为何物,他们眼里闪烁着嗜血,一股脑地扑向卓晨,棍棒齐下,毫无招式可言。
“找死。”冷哼一声,卓晨敏捷地朝后一闪,轻松地躲过了攻向他前方的木棍,一拳上去,直直打向左边之人的鼻梁。
局势完全在杜甜甜的意料之外,她本歉疚自己将卓晨这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但如今看他的功夫,似乎对付这几个彪形大汉显得游刃有余。
又是一拳,他已经打退了两人。
作为一界富商,父辈早就告诫过他们要学习一套防身之术以防此类攻击事件。而他卓晨,不单单能够“自卫”,天赋一向卓越的他,更是跆拳道九段的黑带高手。
正当卓晨解决了最后一个男人时,眼尖的杜甜甜发现他的身后,本已经倒地不起的一个败将却悄悄爬起身,手里拿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小刀大步向卓晨跑去……“小……”心字还没说出口,尖滑的刀锋早一步刺入卓晨的手臂。
眉一皱,鲜血很快染湿了他白色的衬衫。
男人一见有机可趁,猛地拔出插在卓晨手臂上的小刀,伤口很深,在拔起的瞬间,汩汩粘稠的红色液体不断涌出,令人怵目。
杜甜甜心口一跳,只见那男子抬起持刀的手狠狠向卓晨的胸口刺去。她用手捂住眼睛,不忍再往下看。但是,许久之后,意料中的惊呼并未响起,却听一阵连贯的拳击,以及小刀清脆的落地声。
透过颤抖的指缝,杜甜甜看见黑漆漆的地上凌乱地躺着五六个满身是血的男子。而唯一挺直站立着的男人用手扶了扶额上的细汗,隔着衬衫的手臂仍在滴血,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用脚慢悠悠地踩着一个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