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记得以前的密码,但是现在她竟然打不开了,于是便在自己知道的几个日期里试了几次。
向暖听着声音,总觉得是自己家门在被人摁,便又去开门,然后……
霍星听到叮的一声,门开了,她抓着门把手却条件反射的往对面看了眼。
向暖也有点傻眼,因为她亲眼看着霍星打开了对面的门,而里面竟然是亮着灯的,也就是说,某人可能不是没回来,只是没有回跟她的公寓而已。
霍星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进了对面,然后慢悠悠的关上门。
向暖还倚在门边,眼眸里多少带了点惆怅跟算了的神情,之后将门轻轻地合上。
向暖,何必呢?
她这么跟自己说。
霍星进去后看着客厅没人,便去了餐厅,然后也吃了一惊,里面竟然不止是有人,而且还是有不少人。
霍星看着餐厅里那些人,不自觉的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来:“我以为这里没有人了!”
众人……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喝酒?”
霍星走过去,看着桌上只有酒杯跟一点坚果。
陆志明却问了声:“你这里的密码霍星都知道啊?”
是问的霍澈,霍澈也好奇的看了看霍星。
霍星心里有些惊,其实她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住。
“我是猜的,他跟向暖的生日号码我都知道,外面在下雪,有点大,我刚好走到附近,就想进来避一避,没想到……”
霍星没说下去,看了看霍澈就紧张的低了头。
大家都看了霍澈一眼,然后突然的安静了。
不过针对外面在下雪这件事,大家也是在她来了才知道的。
霍星走过去:“我也可以喝一点吗?有点冷?”
她是温柔的,在这些人面前,在霍澈面前。
“自己去拿酒杯,你知道在哪儿的。”
陆志明便笑笑跟她说。
霍星听后不自觉的笑了笑,知道这里的一切,是让她挺骄傲的,也让她多了些归属感。
只是看着她进了厨房去拿酒杯,大家又忍不住看霍澈,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了。
徐毅成往霍澈身边靠了靠,低声提醒他:“我劝你赶紧回去,要是被向暖知道你跟霍星在一起,十有八九要被误会。”
霍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走回来的时候说了声:“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向暖正好出来,不知道是要去哪儿,还是什么。”
大家都直勾勾的看着霍星,霍星已经占到霍澈那里去,大家又把眼神往霍澈身上移动。
霍澈没说话,只是性感的手指捏着酒杯慢慢的喝着杯子里的酒液。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菠萝杯,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的神秘。
“那肯定是被误会了。”
徐毅成忍不住低笑了下。
“赶紧回去吧,别让小霍太误会了。”
陆志明也难得的正经的提醒他点事情。
刘凌冬跟陈起杰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场。
“喝酒。”
霍澈淡淡的一声,继续喝他的酒。
她会误会吗?
误会也好!
让她也尝尝在意的人跟别的人在一起时候的那种滋味。
他越想着,喝的酒就越多了点。
徐毅成收到如思助理的微信,说如思在片场受伤,便放下酒杯就走了,随后大家便都告别了。
只剩下霍星跟霍澈的时候,霍星问他:“哥,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你先走吧!”
霍澈只极淡的提醒她。
霍星忍不住往外瞧了瞧,低喃:“可是外面还在下雪。”
“随你!”
他放下酒杯,自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过一夜的,哪怕回去后也不会好受。
向暖从外面回去的时候手里拎了点啤酒,只是没想到一出电梯,抬眼就看到霍澈出来,她的眼神不自觉的有些暖意,然后再往前走一点,她就看不清他了,只装着不知情,问了声:“不是在外面应酬吗?怎么从那里出来?”
“哥……”
她刚问完,霍澈身后就有个熟悉的声音。
霍星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挎着包出来的时候看到向暖,也是一阵尴尬的样子,然后努力笑了笑:“嫂嫂这么晚去哪儿了?”
向暖没说话,只是把眼神移到霍澈的脸上看了眼,然后转身去打开了自己那边的门。
她去哪儿干嘛要跟那个女人说?
霍澈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沙发里,只是当他走过去坐下的时候,本来看她拧啤酒盖有点费劲,想要帮忙的时候却发现她自己用力给拧开了。
有些事情可能有时候做不到,但是有些时候,就是可以做到的。
向暖拧开瓶盖之后舒了口气,把瓶盖往旁边垃圾桶里一扔,便抱着酒瓶子窝在沙发里继续看电影了。
霍澈看她一眼,笑了笑:“回来后跟毅成他们又多喝了几杯,我说霍星去避雪你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霍星的确是这么跟他说的,这栋楼所有人都可以给他作证。
向暖笑了笑:“雪的确挺大的,她怎么走了呢?”
“我那边没有客房给她。”
霍澈解释,也拿了瓶啤酒,打开的时候,有气体流出来的声音。
向暖又笑了笑:“需要住客房吗?”
那么的房子不是有的是房间?何况他们如亲兄妹一般不是吗?
霍星叫他那一声哥,真的是,很刺耳。
“你跟温之河在一块的时候也这样?”
“什么?”
他突然抛出有关温之河的问题,她转眼问他,不理解是真的。
“也这么不讲理吗?还是,你每次去他那里,都没有住过客房吧?”
他说这话出来的时候,声音特别动听,一点都没生气跟吃醋的样子,但是他说完之后,向暖就想把手里的酒瓶子砸在他的脑袋上。
她又转头去看着电视里,然后突然就笑了,不是电视里的情节好笑,而是她觉得他们好笑。
“如果你想听我是不是跟他同床共枕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确有过,不止一次。”
向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若不然怎么会对他说这些?
可是他为什么非要把温之河牵扯进来,是因为这样,她就该知道,她没资格生气霍星进他的房子吗?他是想让她有这种觉悟吗?
向暖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起身把鞋子穿好,然后便抱着酒瓶子上了楼去,留他一个人在楼下。
霍澈慢慢的靠在沙发抱枕里,周围的灯光都是暗的,他整个人看上去也像是被阴霾笼罩了。
他们的确同床共枕过呢!
说不定,不,是肯定,比他陪她在床上的时候多的多。
他突然就觉得好笑,明明早就知道她跟温之河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却偏偏还要提出来让自己生气。
连续几天,向暖几乎总是烟不离手的,马上就是过年,就连如思都给自己放了个假,她却整天闷在家里。
向平渊打电话给她,说想让她带霍澈去医院看看他,向暖直接把电话挂了,没人需要一直惯着一个人。
而且霍澈最近是真的忙的要死,除了早上不需要应酬,中午跟晚上几乎都是泡在HV里。
那天她一个人在家发呆,向励去找她,只是没想到一进去就被一股子浓烈的烟味给熏的头疼,“你在干么?慢性自杀吗?”
向暖听后笑了笑:“我还没活够呢?来干嘛?”
“我这边出了点问题,你是不是跟霍澈冷战了?”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好几天没化妆的人,皮肤有些暗淡,她又披散着长发,看上去有点不拘小节,但是那双眼,倒是一直很敏锐的。
“原本已经谈好的事情,但是对方突然说不跟我合作了,那天朋友看到那家公司的老板跟霍澈在一块吃午饭了。”
向暖听着后不自觉的又抽了口烟,然后不自觉的闷笑出声。
“给我看看你的游戏。”
向暖低声提议。
向励愣了愣,向暖不是个爱玩游戏的人,但是他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来。
于是姐弟俩那天下午一直都在沙发里打游戏,向暖玩累了,然后瘫在沙发里仰着头看着屋顶的灯:“此路不通,我们再转别的路,如何?”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今年过年我可能不会在家,你回去陪他们过年?”
向励说完后看着向暖那双黑如墨的眼,就知道向暖不想回去。
“那你要自己留在这个地方过年?”
向励抬眼看了看四周,早已经被一股银雾给团团围住。
向暖低下头,看着手指间的烟:“嗯!”
“那如果霍澈不在这里呢?”
“那我也在这里。”
她还能去哪儿呢?
左右他们还是夫妻,她还能在这里,至于他在哪儿过年,与她无关。
向励听向平渊说了霍澈知道了向晴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向暖:“是因为向晴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怨你吗?”
向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夹着烟的那根手指上的素戒,他当时给她戴上的时候怎么说的?
向暖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你赶紧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
向励从她公寓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头疼,她总也不说她跟霍澈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可是……
他出门后在楼下看到了霍澈,不自觉的一怔,霍澈看到他也不太高兴,“你姐在上面?”
“你要是觉得她配不上你,你就趁早跟她离婚,别拖着她,你觉得她前三十年过的还不够惨吗?”
向励说完就走,至于自己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提。
霍澈眉头皱了皱,这两天他状态不太好,每天回来都比较晚,早上又一早要去跟一些人打高尔夫什么的,几乎俩人都没见这面,不过……
他回去后把门打开,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躺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一样,向励才走了没多久,他走过去低下头,伸手去在她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向暖?”
向暖突然不想睁开眼,就一直没吭声。
他又多叫了两声,然后她还是不答应,霍澈有点急了,坐过去把她从沙发里捞起来:“向暖?”
他着急了?
向暖被他拉到怀里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声,还以为她抽烟抽死了的人突然就整张脸都寒了下来:“这样很好玩是吧?”
他突然甩开她。
向暖又掉在了沙发里,却是缩在那里一直笑到流眼泪。
“啊!”
后来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在软处,她才停止笑,转眼横他一眼:“干嘛打我?”
“我怎么没打死你?”
霍澈气的咬牙切齿,看她的眼神越发的生气。
向暖便坐好了,然后冷冷的看他一眼:“今晚回来这么早?”
“再喝下去我得酒精中毒了!”
倒是他,突然靠着她躺了下来在她的腿上,捏着自己的眉心。
向暖低下眼,感觉他像是很累,便拿开他的手,下意识的去做那件事,替他捏着眉心:“这样舒服点吗?”
“嗯!”
他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向暖听着,便将他的整个额头都给他一遍遍的捋着,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不过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这个点跑回来,还躺在她眼皮子低下。
“整个屋子里都是烟味,你这个人真有毒。”
霍澈低喃着。
向暖轻笑了声:“要知道你回来,我就不抽了。”
“所以只是在我面前不抽?”
霍澈心里多少受了点安慰,但是他要的不是这种表象。
“从来没人能管住我抽烟的事情。”
她低喃着。
“那他呢?温之河?”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以前不是问过我吗?我告诉你说他不管我抽烟的。”
向暖想了想,又耐着性子跟他讲了一遍。
可是,他怎么会是有健忘症,他只是想做一次第一而已。
霍澈将她的手拿住,放在自己心口上,眯着眼看着外面,对她说道:“你最近一直没事做了?”
“是啊!放年假了!”
“这次放假没有别的准备吧?比如跟如思去旅行什么的。”
霍澈问她。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她现在哪里还能跟我去旅行啊,徐毅成才不会让。”
向暖有点吃醋的,徐毅成实在是把如思给看的太紧了,出个门都要跟他打报告。
“我也不让!”
霍澈笑了笑,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去压住她的后脑勺上,向暖还没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嘴已经压在了他凉飕飕的薄唇上。
霍澈只吻了一下就皱起眉来,松开她一点:“向暖,你敢不敢把烟戒掉。”
向暖听着自己的心怦怦怦的胡乱的跳动着,心想,你能戒的话我就能,凭什么女人就得戒烟,男人就可以乱抽?
可是脑海里突然弹出一句话来,她渐渐地跟他保持了点距离,只是一双手还捧着他的脑袋,轻轻柔柔的声音问他:“向励有笔生意没谈成,你知道吗?”
“嗯?怎么讲?”
霍澈皱起眉头来。
“听说那个客户前两天跟你一块吃午饭了。”
向暖便又说了声,依旧是那么低低的,像是只是聊聊而已。
霍澈那漆黑的长睫动了动,随即掀开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你怀疑我?”
霍澈坐了起来,转身对着她质问。
向暖便也直直的望着他,“不是怀疑,只是跟你确定一下。”
“分明就是怀疑,我的确跟那个人吃过饭,不过并不是他一个,我要是做了不会不承认。”
“所以向氏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这件事情埋在她心里太久了。
霍澈突然沉默,只是那么冷冷的睨着她,两个人之间,好像刹那间就是刀山火海,无法逾越。
“是!”
霍澈承认了,但是,同时,他也跟她保持了距离。
“因为向晴的事情?你一开始就知道向晴找你是为了什么的。”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妻子竟然跟我隔着心。”
霍澈刀光一般的眼神睨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又低又沉。
向暖的眼睛不自觉的模糊了下,然后不再看他,只是一双手握着,她觉得自己嗓子不太舒服,但是还是忍着那股子难过的劲跟他说出来:“我那天想要跟你解释的,可是你不让我开口。”
“你这时候才跟我开口?当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才跟我开口?”
霍澈问她。
向暖……
“所以你就因为这样落井下石了?你不直接打击我,却让向氏轰然倒塌,让向励辛苦了几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你在乎他们吗?”
“我当然在乎!”
“可是我只在乎你。”
霍澈冷声说道,说完后就站了起来,他烦闷的走到窗口,叉着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刚刚消散下去的那股痛意又袭了上来。
“你就这样在乎我的?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无声的报复,我父亲公司账户被冻结,住院,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失去商机,而你跟我说你在乎我?”
向暖生气的背对着他。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你在乎我,你跟那些想要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一样,他们只是想要得到,而你是用心的,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我父亲想要让我当棋子,不在乎你把我灌醉了带去爱尔兰,不在乎吴秋曼打我羞辱我,可是我现在突然明白,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
向暖觉得这些话都说出来,心里的疙瘩像是瞬间解开了。
但是,又好像,同时,疙瘩被掏出来后,心空了。
“说的好像你有多爱我,向暖,我想问你一句,你有对我坦诚过吗?你有想过要爱我吗?是,我给的你都接受了,你甚至没有怪我哄骗你去领证,但是你自己扪心自问,你除了接受,你还给了我什么?”
霍澈转头看着她问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他突然用力的戳着自己的胸口让她扪心自问。
戚闫气笑了:“那分手啊!”
“好啊!分手!”
霍澈只是沉默了两秒,便也笑了。
两个人眼里都是那么的决绝,仿佛放弃彼此也只是无奈之举,也只是路走到头了而已。
然后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她感觉着自己的心脏好像要干枯了,忍不住伸手去渐渐用力的压着,可是却越来越疼了,好像要裂开了那样,另一只手抬起来去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摁着头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她依然找不到一点安全感。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向暖从公寓里离开了。
徐毅成把如思抓在怀里没让她去追,如思忍不住流眼泪:“他们怎么突然弄成这样吗?”
“他们会好的,这么急着分手,一定分不成的。”
徐毅成拥着她在怀里安慰道,其实徐毅成心里早有那种感觉,这阵子那两个人故作隐忍,但是心里的结却是越滚越解释,这一天早晚得来的。
吵架嘛,总会好的。
“向暖只是被利用的人而已,她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如思嗓音沙沙的,替向暖解释。
“别哭了,过年的时候哭可不好。”
徐毅成轻轻地亲了下她的额头,他大概猜到,不是因为向暖是不是棋子的问题,而是她一开始就知道向晴是病死的,一开始就参与了向家的那场行骗。
向家利用向晴的死来挑拨霍澈跟吴秋曼的关系更加劣化,以达到让霍澈混了头脑去跟向暖举行了那场婚礼,霍澈大概更生气,自己是那个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人,然后他竟然还爱上了那个一起骗他的女人,他还觉得那个女人实在是好的天下一绝,然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的确是带着一张善良直爽的皮,但是她的内心到底是黑暗又或者是阴险,谁又知道?
徐毅成想着想着也无奈的叹了声:“等下我打电话给霍澈问问他心里怎么想的,你也去看看向暖,这样好不好?”
徐毅成怕如思太担心,吃睡不好。
“嗯!”
如思点点头,紧紧地抱着徐毅成,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徐毅成太好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只是这天的电话,没有人给他们回音。
向暖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当然不会是HV,而霍澈也没有再回这边的房子里。
如思打电话,向暖说想要静一静,便没再联系。
其实向暖在酒店放下行李后就飞了南方,北方的新年太冷了,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去享受南方的春暖花开。
至于C市的纷纷扰扰,是是非非,她都暂时的抛下了。
不过是分个手,她又不是没有分过。
再有两天就是新年,霍澈公司年会后也放了假,霍宾白生病,叫他回家过年,他想了想,便回去了,当晚,霍星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富的晚饭。
吴秋曼也难得的露出了笑模样来,霍宾白坐下后看着桌上的菜,一看就知道不是家里厨子做的,却是笑了笑:“小星又亲自下厨了?”
“嗯!今天难得咱们全家人都在,爸妈尝尝我的厨艺长进没有,哥,你也是,多吃点。”
“嗯!”
霍澈淡淡的答应了一声,拿着筷子先吃饭了。
吴秋曼跟霍宾白看他那样子,虽然知道他不高兴,但是难得见他这么好说话,倒是心里也安定了一些。
霍星更是感动的眼冒金星,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能这么好好地吃她煮的饭。
“还不错!”
后来他还评价了一句,霍星简直不敢相信,低头的时候一滴泪落了下来,她却是高兴的。
霍澈看她一眼:“不过夸你一句,就高兴成这样了?”
“你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有夸过我了?”
霍星多少带着点埋怨,不过听得出她其实是感动更多。
霍澈便想了想,然后又沉默着吃东西。
吴秋曼跟霍宾白吃完饭便上楼去了,只留下霍星跟霍澈在沙发里看电视什么的。
吴秋曼在楼上看着霍星跟霍澈在一块坐着,不自觉的就笑的特别的慈爱,还对旁边的男人说:“你瞧瞧他们俩,多么般配啊?”
“嗯!小星这孩子别的不说,但是对阿澈倒是真的算是用心的,要是她真的能跟阿澈在一块,我也不反对。”
就凭霍星整日的学厨艺,整日的在霍澈身边卑躬屈膝的,只为博他一笑的劲,霍宾白觉得,真爱无疑了。
吴秋曼听着霍宾白的话,轻轻地搂着他的手臂:“我们进屋再说。”
老两口进了屋子里,吴秋曼关上门,才又到他身边:“你身体不好,我们晚上早点休息,也给孩子们多留点私人空间,你说他们俩要是真的在一起了,这得是多大的喜事啊。”
“唉!若不是向家太卑鄙,我其实觉得向暖还算是个不错的儿媳妇人选,她算是比较有头脑,要是有天咱们霍氏出个什么事,我毫不怀疑,她可以跟霍澈并肩作战。”
霍宾白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也是很足。
“瞧你这话说的,小星就不能陪他作战了?小星才是那个一直陪在阿澈身边的女人啊,霍氏的事情,难道小星会被不如一个外人知道的多吗?”
吴秋曼白了他一眼,但是心里并不生气的,因为她自信霍宾白多少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霍宾白笑笑说道。
吴秋曼又看他一眼:“好啦,我知道,你不就是觉得小星太小女人了嘛,你要是不喜欢小女人,当年干嘛要跟我结婚?”
霍宾白不说话了,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小家碧玉的女人,多可爱啊,只是,要论处理事情,还得是那些能打能杀的女人。
向暖算是这城里,为数不多的能豁的出去的女人。
霍宾白不无遗憾的叹了声。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先躺下休息会儿吧。”
吴秋曼叮嘱他。
“嗯!辛苦你了!”
霍宾白深情的眼神看着她,两个人不为霍澈的事情争执的时候,真的是怎么看彼此怎么顺眼。
“跟我说这些?”
吴秋曼也看他,说完便去给他放洗澡水了。
霍宾白坐在床沿低了头,想着白天遇到温之河的事情,听说那孩子跟向暖交往了很久,不过这次竟然身边是别的女孩,看来是也放弃了向暖了。
是胡小糖,不过这次不是她特意找他,而是两个人恰巧在餐厅里遇上了,便坐了坐。
胡小糖见到温之河,总是抗拒不了的,想跟他说几句,哪怕是他不喜欢,她也是要问一问的,哪怕只是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忙不忙什么的。
只是温之河心情并不好,他甚至收拾了行李,得知向暖在南方的第一天他就想去找她了,可是转念想到留一双父母在家过年未免太不孝,他便又在房间里坐着没再动了。
再就是,温之河觉得,向暖未必愿意见她。
记得他们分手的时候,她自己跑去外面住了大半个月,这次,她又怎么会想有人打扰呢?
所以,他又把衣服一件件的从行李箱里拿出来。
“之河啊,出来吃水果了!”
温之河的母亲在他门口叫了句。
温之河便尽快的把衣服拿出来挂好,把行李箱收起来,才出了门。
一双父母都有了白发,但是对他的关心却从来没有怠慢过。
“今年过年不用出差的哦?”
温妈妈担心的问他,生怕他再出去跑。
“嗯!”
温之河答应着,然后自己弯腰去拿果盘里的水果吃。
“阿暖这丫头最近好吗?结了婚也不见人了,我跟你妈可是都挂念着她呢。”
温爸爸说道。
“嗯!她还好。”
温之河想了想,也不愿意把向暖的事情说出来。
“嫁的那么好,你问这个不是废话嘛,不过她现在该怀孕了吧?你可别摁着她埋头苦干,让她没时间怀孕,人家还以为你打算托着她呢,多小家子气啊。”
温妈妈提醒自己的儿子。
“妈,我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怎么管她的事情啊,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见,很多时候我都是听她的。”
温之河笑笑,抬眼看了眼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临近过年,真的是,打开电视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晚一些温之河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南方很暖吗?”
“是啊!到处都是春暖花开,所以都乐不思蜀了,我们来这边开一家分公司吧。”
向暖在窗口靠着,看着外面院子里开的粉色的花儿,直到现在她还没记住那花的名字,但是就觉得好看。
“可以啊,不过现在会不会还为时过早?”
温之河想了想问她。
向暖想了想:“这个有什么早晚的,等过几天休息好了我便到处去转转。”
“真的一个人在那里过年?”
温之河问她。
“当然了!真清净!”
向暖望着楼下的花开,虽然因为是晚上所以灯光很暗,但是挡不住那花的风采,心里真的是很寂静,寂静的能听到针尖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你看着办,有想法就打电话给我。”
“嗯!”
两个人很快挂了电话,温之河靠在门框上想着向暖自己在南方的情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亲手将她推到那么远的地方的?
向暖却是趴在窗口上继续看着楼下的那一树花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一树花茂盛的,像是长满了她的心里,快要把她的心给撑破了。
却依然是静悄悄的。
二十九那天,徐毅成他们约在一块打球,霍澈最后到的,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早就开打了,其中还包括张巧玉那位未婚夫。
刘凌冬竟然没揍他,霍澈觉得挺伟大的。
徐毅成说他这次的确是过分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过分到哪儿,自己心里不舒服,便不想叫别人心里舒服了,哪怕是她。
其实他一直在忍,他甚至拒绝听向暖解释,可是最后,自己却先挨不住了。
他有时候都分不清,倒是经常想起来向暖提分手的时候。
她是哭了吗?
哈!
她怎么可能哭,肯定是他眼花了!
向暖的确是没哭,只是跟他一样花了眼而已。
他走得急,她的心便凉了。
嗯,他的心也凉了。
其实那几天两个人的心都像是在烧红的铁上烙着,提了分手后,反倒是舒服了些,不再那么火急火燎,也不再那么凉冰冰的。
后来一群人去吃饭,如思托着腮帮子看着旁边的男人,忍不住叹气:“本来还以为你们俩要生球了,那几天老向总说要偷你的种,然后趁你不备就带球跑,没想到,才没多久,你们俩就分手了。”
“……”
霍澈没说话,只是稍微斜眼看她一眼。
“不过分手也好,要不然你们俩心里都得有条鸿沟,还不如分手,碾碎了再重来。”
如思继续说着,只是看着霍澈的眼神有些呆滞。
徐毅成坐在旁边听着都忍不住笑了:“你替他们操的什么心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本来老向说不定可以带球跑的,都怪我没忍住把她的秘密告诉了你,现在不仅她不告诉我她在哪儿,甚至以后我都不能再知道她的秘密了,唉,软磨硬泡也不再管用了!”
如思不停的叹息。
霍澈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来,原本生气的是他,想要做的也是他,可是她突然就贴了过来,至今他仍然忘不了她那时候身上自带的那阵冷香,比以往都要强烈。
“等改天她带个新男友回来,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徐毅成安慰她说。
“嗯!等改天小嫂嫂再带个长的齐帅无比的男人回来,那可真的好玩了哦!”
张巧玉也忍不住赞同徐毅成的话,她总觉得她表哥真的很过分。
霍澈抬了抬眼,看大家都不敢吭声,他捏着自己的酒杯倒是冷哼了一声。
“你不信啊?反正你们分手了!”
如思来了兴趣,直起腰来问他。
其实大家想要提醒如思悠着点,别在刺激某人了,谁知道如思不仅没有停止,反而问他:“以她御姐的形象,你大概不知道是最吸引小奶狗的类型。”
“是哦!尤其是表嫂这么会行骗,肯定一骗一个准吧?”
张巧玉跟如思一唱一和的。
如思听后有点不高兴了,问她:“什么叫行骗啊?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要乱说好吗?我倒是觉得,是有的人小肚鸡肠了,我们家老向那么好的女人,要头脑有头脑,要身段有身段,难道我们会缺男人吗?我敢打赌,她肯定能骗个小奶狗回来。”
众人……
“呐呐呐,你自己也这么说了啊,骗个小奶狗回来。”
张巧玉立即兴奋地拍桌子跟如思对峙。
如思气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心想,奶奶个腿,本来行骗这种话她们说着玩的时候挺好的,但是放到今天这个场合来说,就总觉得,真特么找抽呢。
“反正人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要哄要骗的,不管怎么样,反正只要她开心,我都支持她,不像是某些人,平时总去我们老向那里蹭饭吃,把我们家老向夸的天花乱坠的,到了关键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站队了哦。”
如思说着又瞪了张巧玉一眼。
“两位大小姐,你们俩能不能……”
刘凌冬想要提醒她们,再这么杠下去可能有人要气的掀桌子,谁料。
突然有人把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缓慢的倾吐出一句:“她尽管找一个回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