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门派?”张云海对仆人嘴里说出来的一切都感到无比新奇。
“你不会连修仙都不知道是什么吧!”仆人长大了嘴看着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乡巴佬有些吃惊,莫不是深山里的野人吧!
张云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仆人哑口无言只好当做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因为向一个连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炫耀红烧肉多好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仆人搀扶着张云海一瘸一拐地通过蜿蜒曲折的走廊走到尽头,此时的天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南部整片天空都映的绯红,唯独一个地方是黑压压的一片。
“那是什么地方?”张云海问道。
仆人顺着张云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彩霞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块儿黑色的云彩笼罩在天空。
“那是你来的地方,这你都看不出来?”仆人问道。
“那是苦寒之地?”
“我不知道你管你们自己那里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们这里的人都叫它神秘之岛。它也有自己的名字叫天丛山。”仆人说道。
“天丛山?”
“时间不早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仆人说道。
“谢谢你啊!叔。”张云海说道。
仆人有些一怔,他来这里当仆人许久了,旁人从没拿正眼瞧过自己一眼,偏偏是这个毫不相识的孩子毕恭毕敬地叫了自己一声“叔”。他有些感动,却又没有表现出来。
张云海之所以管仆人叫“叔”是因为自小长这么大,在苦寒之地,除了自己的母亲,再也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屁股上的箭伤对于张云海来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伤口。他从小在野兽横生的苦寒之地长大,那些野兽给他的伤害远远高于这种箭伤。
王屋村的猎人很少有像张云海胆子这么大的,敢一个人去苦海之地的中央去打猎,离村子越远的地方,妖兽越厉害。可是他偏偏不怕,不是因为他的武艺多么高超,而是因为他捡到的那颗晶莹剔透的石头。
每次受了很严重的伤,那石头仿佛具有无穷的力量能够帮他疗伤,即使是凶兽吃掉了他的内脏,张云海在原地休息一天,所有的内脏又都长全,第二天他照样和没事人一样回到村子。
“叔,你叫什么名字?”张云海问道。
“刘富祥。”仆人答道。
“祥叔,以后我就这么叫您了。”张云海说道。
三天之后,张云海屁股上的箭上已经好利索了,原本他的箭上第二天就已经好的,可是庄主不相信让他静养几天,张云海只好照做,可是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实在躺不下去了,拉来了大夫做检查,大夫看后也大吃一惊,他屁股上的箭伤不仅痊愈了,而且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无家可归的张云海在密云山庄里做了家仆,带他的是这几天一直照顾他的祥叔。端茶送水伺候人的差事,张云海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第一天,祥叔就开始教他哪些人是少爷,哪些人是老爷。对哪些人必须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张云海有些做不来,他在苦寒之地自由惯了,受不了这些规矩。家仆中有很多像他这样被老爷捡回来的孩子,有些在这里干了一两年,有些则在这里干了大半辈子。张云海和年纪大的家仆聊不来,可是对于那些和他年纪相仿的家仆,他却如获知己一般。
其中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最能和他聊得来,这人名叫段云长,来这里之前是跟着家人在山里做猎人的,可是一次打猎时他的父母都被老虎吃了,就剩下了他一个孤儿,小姐上山打猎遇到了他,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语瑶小姐人极善良,可是她也经常来捉弄我们这些家仆。”段云长说道。
“怎么捉弄?”张云海有些好奇。
“今天便是她从天云门拜访回归的日子,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段云长一边拿着扫帚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一边和张云海小声嘀咕道。
“你们两个小子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从柴房走过的总管正好看到了两人交谈的一幕,厉声呵斥道。
张云海和段云长扫了半天院子,快要日落西山之时,只听院外一阵马蹄声传来。仆人们纷纷列好队伍,站立在院子过道的两侧。
一个身着粉纱裙,肤光如雪,面容精致,双目如一泓清水般明亮有神,脚踩长靴的少女,手持白玉宝剑骑着一匹白色骏马出现在院门口。
她从马背上跳下,脚步轻盈,轻声说了句:“祥叔,马交给你了!”
站在一旁的祥叔立即哈着腰跑过去,把缰绳牵住将马带回了马棚。
少女路过张云海时,身上散发出一阵清香,让张云海闻之难忘。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在苦寒之地时,他认为小玉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孩儿了,可是今天看来小玉完全没有办法和眼前的这个少女相提并论。
段云长看到张云海看着王语瑶出神,用手轻轻推了推他。此时的张云海才缓过神来,把目光从王语瑶身上收回。
站在一旁的总管——张如林也看到了这一切,等到王语瑶离开众人视线,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打在了张云海脸上。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姐也是你能随便直视的吗?我教你的规矩都在茅房里拉出来了吗?”张如林怒斥道。
此时的张云海并不服气,他怒视着张如林,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像苦寒之地那些野兽一般撕碎,可是理性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啪!”又一记耳光打在张云海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传遍他的脸颊,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年都不曾有过了。自从有了那块石头,从小到大,那些欺负过他的村里恶霸们都被他揍了一遍,现在的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人欺负,张云海不打算再忍下去,可是他刚要还手,段云飞便站了出来。
“张总管,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直视小姐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段云飞对张如林说着软话的同时不忘用手拽了拽张云海,并且使劲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