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
致戴望舒[1]
望舒——不,老戴吧:
昨天你走了,我似乎很抱歉一般。那样远,人又是不很舒适的跑来,坐车总也该一个钟头吧。然而什么也没说,坐坐又走了。我想是为了什么呢?说是拿稿子,却依然是空手回去,我和频[2]都互相交换了一些抱怨。实在只怪我们懒,只怪我们打不起心情肯伏在桌上写。我实在希望能特特为了你跑路在下星期就把稿交齐。
上京在几时?说真的,若能找个小差事“带切”“带切”冰之也好的。为要想把所有希望建筑在你身上,学学上海漂亮小伙子,请请客玩,作为巴结,不知你会不会仅仅在冰之这行为上看出人性的卑劣而又委曲着赏一次光?其实这只是笑话,学十年,冰之也学不会这玩艺的,你放心。
真的几时走,在走前,我一定要你寄点稿子来。虽说风闻你是将到什么部,什么……这一类的地方去,不过我也得声明我是敢包有稿费的。
如果有别的很了不得的人(像你一样的)肯看冰之面上,给一点,也一样感谢。也一样敢冒渎地说将奉酬点微薄的毫不足道的东西。
冰之 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