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钥匙,封母就跟她的保镖魏荣坐在车里面等人。唐婉跟封牧停车下车时,他们也跟着下了车。
“跟小简总纠缠不清,还能哄得阿牧给你几个亿,你也挺厉害。”
封母从第一次知道白末这个人,就对她印象不好。
听此,唐婉不怒反笑,“那您大概不太了解我跟封总之间的事情。他最近清理了几个大垃圾场,耗资巨大,您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吗?”
封母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不等她猜测,唐婉便说道:“他费这么多钱,其实就是为了给我找样东西。我呢,刚好有个小物件几年前不小心丢垃圾捅里了。”
花费这么多钱,耗费这么大功夫,竟然只是为了帮一个女人找东西?!
封母面色一变,因良好的教养,才没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只是咬牙道:“阿牧,她说得都是真的?”
封牧从下车后,便一直在想要怎么跟唐婉谈以前那些事,略微有些走神。
“阿牧!”封母喊他一声,把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她没说谎。”封牧捏了捏眉心,不耐道:“我跟她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不用您插手。”
他说完,拽着唐婉就往别墅里走。
封母知道,等他们进去,她再想见他们就难了。她只得暂时抛开对白末的偏见,急声道:“思思发高烧,今天已经第二天了,现在在医院。”
听此,封牧停下脚步,俊脸唰得一下子就白了。
唐婉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心猛地刺疼了一下。
他们孩子当初夭折时,他都未必有现在的反应大。
“去医院前,手机给我。”唐婉朝封牧伸手。
他却面色焦急而愤怒地说道:“不跟我去医院,你别想拿到手机!”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思思是他们的女儿。但他不想让她觉得,他用孩子来牵绊她,硬生生压住了这股冲动。
“呵。”唐婉冷笑一声,转身就往车上走。
威胁有一就有二,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受他的威胁——即便她很想要手机里的照片!
封牧没想到她话都不说就走,他阴着脸上前,在她即将要关上车门时,箍着她的腰把她半抱出来。
“你干什么?!”
自从唐婉以白末身份回来后,他还没对她有过这么粗鲁的行为,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封牧紧抿着薄唇没应声,直接弯腰,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你放开我!”唐婉脑袋朝下,因血液逆流而面红耳赤。
她用力拍他,想让他把她放下,却于事无补。他扛着她,径直走向他的车。
这样被人扛着本就不舒服,再加上封牧最近瘦了很多,他肩膀上那块凸起的骨头硌得她生疼。
唐婉挣不开,努力支起来上半身,使劲咬他的脖子。
她本想咬他肩膀,可冬天穿得太厚,根本就咬不到。她只能选择咬他脖子。
封牧突然停了下来,却没松开她。
唐婉听到他呼吸声重了些,估摸着他是疼了。
“别咬了。”封牧声音听着比平时哑一些。
唐婉嘴里都是血腥味,也不好受,她松嘴,皱眉道:“那你把我放下去!”
她实在不能明白,他去医院看他女儿,为什么非要她去?那小丫头长得好看,合她眼缘,她承认挺喜欢她的。
但就冲着封牧跟蒋晓晓这对父母,她也不可能对这小丫头毫无芥蒂。
封母这时也回过神了,跟着说道:“你去医院看思思,没必要逼着白小姐一起去吧?”
封牧却没理会她,他把唐婉塞进他车中,上车,开车就走。
“阿牧!”封母脸色难看地喊了一声,可车子毫无停顿地开出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坐进车内,让魏荣开车去追。
这个白末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女人,别再对思思动什么歪心思。
同一时间,唐婉尝试着开车门,但车门被锁上了,根本就打不开。封牧偏头看她一眼,“别白费力气了。”
其实去医院看思思这件事,唐婉并不是那么地抗拒,她抗拒得是封牧又在逼她这件事。
“威胁我,暴力逼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这就是你所说的弥补我?”唐婉满眼嘲弄。
封牧烦躁地拍了下车喇叭,冲前面跑到机动车车道的电动车示意,“……除了这件事,以后我不会再逼你。”
“你这次说这件事是最后一次,下次大概会说另一件事是最后一件事。”
“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要用这么惊讶的语气说这件事,毕竟你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地方,不是吗?”
两人根本无法平心静气说话,气氛一时陷入僵持,车中安静到可怕。
唐婉既打不开车门,也打不开车窗,面色难看到极点。她深呼吸几口气,尽可能平静道:“最近一个路口,放我下去。”
封牧专心开车,英俊侧脸如同雕塑,好似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还是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唐婉冷冷说了一声,猛地起身,按了开关,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见状,封牧脸色骤变,忙靠边停车。
“你不想要命了吗?”封牧咬牙切齿道。
唐婉声音没有半分波澜,“我一个已经死过几次的人了,怕什么?”
她开门就要下车。
“你为什么这么不想去见思思?你就这么讨厌她?”封牧神色复杂喊住她,心如同被人一揪一揪地扯着。
唐婉一只脚已经迈下去了,闻言,又坐了回来。
“我针对的永远不是孩子,讨厌的是她的父母。明白了吗?”她一字一顿道。
封牧盯着她,解释道:“可她不是蒋晓晓的孩子!”
唐婉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她一愣,随即道:“我管她是谁的孩子?单凭你是她生物上的父亲,我就永远不可能喜欢她!”
就算是思思是她女儿,她也不喜欢吗?封牧想到她之前毅然决然堕胎,也不想生孩子救小文的样子,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他落在方向盘的手,手背青筋崩起,眸底尽是痛楚。
而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唐婉已经毫不犹豫地离开。她下车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