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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阵演兮(3)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平四方。

易经,三十六卦,明夷卦,下离上坤。

地火明夷。夷者,灭也,伤也。下离上坤,日入地中,明灭之象。

说卦;进必有所伤,故受之以明夷。

解;一个人前进的路上,总有不被理解,遭受打击,得非所求的时候。

未时,上二刻,日跌,羊吃草。

“报.....传大汗令。命人马首领,赤卓,点人马部两万兵力,越过前军,强袭北境军中军。”北狄传令兵,快马传令。

人马首领,赤卓凝视传令兵不语。传令兵在马上保持行礼姿势,低着头汗湿了后背。草原第一战力的气势,如与猛虎同处一室,令人窒息。

赤卓左手解下腰侧酒囊,仰头一饮而尽。硕大马鼻,打个鼻响。空酒囊一抛,腰间晃动,右手长斧顺势扬起,力上斧前端,肩部带臂后拉。斧子刚探出个头,还没看清就又回到原处。空酒囊,落地,分成两片。斧子用出刀剑斩击效果,神乎其技。

“点齐人马,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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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胜马,马胜步。

步兵专击刺,马有践踏之势,故步不如马。车则能御马之践踏,步,车合之非马所能敌也。

兵家言;有备无患。

武备,乃是兵家素质。

源重信未接管北境军务时,在家研究兵法,取得许多成果。其中对战车的创新,领先时代。

新战车是科技成果,运用于军事,还需兵法配合。此后源重信逐步完善车阵,步车协同等一系列战术。

新战车,车制;战车为独轮,直径两米八。左右大木二股,各长三米八,前横一木,长二米。装大枪头四件,挨排两件,尖刀一排。二大木中横三小木,以便推进。后中安小直木,临敌用乖觉队官把之。一车运转,中节不差,皆由此人。前有二脚,止则放下顶之,后有二锥,止则插入地中。战车重不满三百斤,以十六人分班推之,遇崎岖危险,皆可翼扶而进。新式战车,行布以为阵,止则列以为营。

源重信执掌北境军务后,第一事组建车营,造战车,创车阵,练步车协同。造得战车几百辆,战时用于关键处,以收奇效。

大地轰隆,人马大军袭来,践踏之势,如山如林,望之其胆已怵,其心如丧。

人马首领赤卓,带头冲锋,势如破竹,北境军伏兵,无一路能阻其片刻。

中路伏兵,校尉李勇;“兄弟们,白吃了这些年军粮,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全队听令,冲上,阻敌。”

中路伏兵,校尉保四;“妈的,李勇那队上去了。全队听令,压上,增援。”

中军指挥所,源重信;“取马,取弓。”亲卫牵来大马,又快速递上,神弓“耀”。

取过神弓,源重信骑上大马,转首道:“传令,起战车阵,盾刀兵压上配合车阵。虎叉,钩镰枪,龙刀枪三兵,听号令出击。”

源重信马鞭一扬道;“本帅亲下督战,会会这个人马首领。”

浩气贯日,老将出场。

赤卓看北境军一队伏兵侧面袭来,估算下距离,将奔跑速度调至匀速,长斧斧头探出前身,斧刃朝下压低。

李勇做深呼吸,排除杂念,放松双肩,斩马刀长手柄抵至腰腹。

赤卓,李勇距离十米。

双方距离三米时,画面好似顿了下,而后惨烈相撞。

赤卓马腹一收,长斧斧背一下撩起,砸中一个北境军士兵,手腕一转,长斧翻转,露出斧刃砍中欺身上来的士兵,此时马

腹一松,手不动,身体前进的速度传递到斧侧带枪尖部分,又扎中一人,马腹又一收,手后拉,长斧借着后拉力,变为斩击,再砍中一个。

北境伏兵,在赤卓前如被割韭菜般倒毙。李勇无视士兵伤亡,在赤卓刚砍到一个士兵时,一下闪出,亮出身形,斩马刀直奔赤卓马腿而去。

赤卓,看都不看,前腿发力后跳,后腿不动,前腿带前身重踏而下,马身变成一个凹型,后腿一松,马后蹄如松手之弦,呼啸甩出。

李勇忽感眼前一暗,之后飞起,落下时压到一个士兵。周围士兵惊呼而上,纷纷大叫将军。士兵们火速上前翻过李勇身体,看到胸骨尽裂,凹陷,双目圆瞪七窍流血。

校尉李勇,为国尽忠,阵亡。

保四带队赶到,看了眼阵亡的李勇,悲伤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瞬间,紧了紧手中的刀。抬起头,看向人马首领,带领部队撞向敌阵。

片刻过后,阵型冲散,部队溃败,保四阵亡。

拓拔野:“妈的,伏兵这么还在阻敌,指挥所在干嘛?”

亲兵低头,对敏感问题不作回答,只说该说的;“指挥所已让传令兵传令,各路伏兵放人马军入阵,莫在阻敌。”

拓拔野;“好。如此,人马军即将冲击车阵,让弟兄们准备好,该我们了。”

亲兵;“是。”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离室离家,狄寇厮杀。

“先遣队随我攻坚。”赤卓看到北境战车阵,心一惊,随后迅速反应,果断下达战术指令。由自己带领精锐人马,实施一点突破。战术是老战术,然是加强版的老战术。

第一波撞上车阵的人马,相当惨烈,几乎九死。人马首领赤卓战争状态下,眼中无生无死。借着第一波撞击后造成的空档,闪出身形,斧作钩用,‘咔’斧内则钩入独轮战车边缘,四蹄跑动绕着奇异步伐,以形生力,居然拉动战车挣脱北境士兵十几人掌控。赤卓身形扭转,独轮战车一下侧翻。

周围北境士兵被赤卓一己之力,掀翻战车的壮举所震,一时痴呆,全无动作。

一声咆哮声响起,“怕死者,斩。盾刀兵,压上补位。”士兵一激灵,热血上脑,敢死压上。

千人斩级武将,拓拔野到场。

高手能感知高手,高手间用第六感交流。

拓拔野长刀直指,赤卓汗毛瞬间立起,目光移动看向拓拔野。

拓拔野面无波动,脑海映出人马首领,杀人时的动作,结合自身实战经验,心中定下杀敌策略。

“人马首领,斧背一砸,翻手间能攻击任何角度,要破其招式......贴上去,斧头毕竟重,刀比斧快,砍其斧柄,其招可

破。”

拓拔野双肩放松,右手虚虚握住刀柄,后背肌肉左右一分一合,合力形成,劲贯周身。

赤卓马鼻长吸口气,气过喉,压入丹田,马腹收紧,手臂微颤,背后鬃毛剧烈抖动。马外刚,内柔,如此时有高手能看到赤卓后背和马腹的动作,会知道,这是‘暗劲’。

拓拔野,人马首领赤卓,目光一碰的刹那,身体瞬间启动。

双方在战场中,快速接近。

两方士兵似有默契,两边散开让出通道。战场经验提醒他们,此时接近这个级数的对决,和送死无异。

双方距离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赤卓腕子微抖,长斧由斧刃朝地,变成斧刃朝天。

拓拔野瞳孔瞬间扩大。

赤卓前腿收到极致,几乎到腹部,‘磅’前腿蹬出,蹬力极大。人马特殊技‘疾蹄’。

拓拔野全身涌起一身疙瘩,感到局面全面失控。

赤卓马身嗖一下,跳跃出五米,手臂借到蹬踏之力,长斧极速直拉而上。

拓拔野内心咆吼,预看到自己血洒战场,头一低,一刀照常砍出。

两骑瞬间交错而过,拓拔野栽倒马下。

赤卓看都不看,带领部队朝指挥所杀去。

一人马路过,看到拓拔野躺在地上,马蹄抬起踏下。

一道热血洒出,路过人马惨叫,一条马前腿消失,断口光滑,好刀技。

拓拔野爬起,左手一抹额头,满手鲜血,头上头盔不知所终。“妈的,王八蛋,差点就被开颅了。”

刚与人马首领交错时,拓拔野改砍为磕,调转刀刃用刀背,借兵器接触的反作用力,及时躲过斧刃的斩击。只是前额头被划了下,血虽多,命保住了。

赤卓知道拓拔野没死,只要调转身形,杀过来,拓拔野就死定了。然战机稍瞬即逝,赤卓选择速度攻击直取中军指挥所,放了拓拔野一命。

箭之顷,势若雷霆,疾如风雨。

赤卓气势如虹,杀向中路,头扬起看向前方,确定方位。

顺风顺水时,霎时间‘心房’爆炸般惊起,后背鬃毛如要炸出体外,一下立起。身体本能反应,四蹄发力,横向移出一米。原地留下一点血迹,肩膀一道箭痕。

赤卓隐约看到,有人对自己张弓射箭。从刮过自己手臂的箭得知射箭之人,箭艺在‘右贤王’之上。此箭的气势,节奏,劲道,让赤卓感觉这不是箭,是天上的雷电。

赤卓发力横向狂奔,左手往后一操,一面圆盾在手,根据余光,手一抬。‘碰’圆盾脱手飞掉,盾上插入一箭,箭透盾背。

如被赶入死角的畜生,赤卓狂叫一声,前腿发力‘疾蹄’,全力之下,身体调转变向,右肩又添一道血痕。超负荷变向,使赤卓感气力不续,乱了节奏。

“要中箭了”感知到接下结局,赤卓不愿放弃,还是继续向右狂奔。跑了百米,居然无箭射来。想都不想,调转方向,撤。

北境士兵,忽然喊声震天,士气高涨。

射箭之人,北境主帅,源重信。

弓乃活物,功夫越高,射出的箭就越强。

据传源将军,有三箭之下,不留活口的神技,可今天却有了列外。

源重信左手持弓,右手拔箭,箭只拔出一半,又放回箭囊。吐纳呼吸,压下紊乱的气息,目送,赤卓安然离去。

“年高体衰,差了点劲道。气力不足,三箭已是勉强,再射必成笑话,算了吧,给自己留些颜面好了。”

老将军脑海划过,白小空,源重义。“我的时代结束了,以后是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