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来时,亦步亦趋。
情,爱去时,且行且留。
女人有无限风光,情不自禁,一番领略,才知女人除了美,还有险。
通州,定城,将军府邸。
源重信,军衔等级大将军,职位帝国北方军政总长。职位极高,军衔不能说低,照理应该提到‘帅’级。让源重信军衔低于职位,是帝都故意留下的空间,方便日后操作。比方:想夺兵权时,先升军衔提到‘帅’级,再把你调往他处。
源重信为北方带来安定,源帅的尊称,是北方各阶层自发的称呼。
寅时四刻,武人起床练武的时辰。
将军府,内院空地。源重义与白小空,两人面对面,四周昏暗,靠着微弱月光,稍稍视物。
两人缓缓抬手,手臂接触得刹那,由静转动,极速出招。你来我往间,两人频频变招反击。近距离出招,难免中招,打中后人也没事,手臂一格,继续。
这是武术中反应力和触觉的训练。四周昏暗靠眼来不及,要靠触觉,单触觉还不够,还要加上反应力。手不能贯劲,用劲就不是训练是比武了。
辰时正刻,两人晨练结束,准备吃饭。
“哥啊,我们是不是明天启程。”
“对。”
白小空头微歪,咧嘴笑着道:“要不,我们去街面,找家饭馆吃去如何?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来。”
源重义有点,犹豫:“这个.....好就去街面吃。”接着脸现我明白的笑意,道:“去红姐哪里吃。”
白小空有点心虚,道:“呵呵呵.....好。”
源重义道:“那走吧。”
馒头、油条、鸡蛋饼、凉拌菜、滚烫羊肉骨头汤。早餐丰富,两人坐靠窗一桌,外可看街面熙攘人群,内可观饭馆众生百态。
白小空低头呼呼地吃着,不时抬头往柜台瞄去,柜台后是饭馆老板娘。
老板娘叫--苏红、二十八岁、是位貌美的寡妇。
苏红低头算账,手指修长轻盈地拨打着算盘。小空望来时,心有灵犀般手下一停,抬起头看向窗外,正好碰上小空偷窥的目光。
白小空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来,咬几口馒头,再吃一口油条,装作若无其事。可惜,迟了。
苏红歪头盈盈一笑,账本一盖,绕过台子,顺了壶酒款款落落,朝白小空走了过去。
武学上的敏感,察觉有人靠近,白小空心里一下紧张起来,眼角余光瞄了下,更紧张了。
苏红把酒往小空桌上一放,“嗯。”
源重义吃饭时,注意力一直在外面,听到身边声音,笑了起来好似早就知道是谁,转头道:“红姐,你好。”
苏红:“好。”美目流泻,看向小空。
白小空一下站了起来:“你好,红姐。”
苏红端庄一笑,轻柔道:“好啊...小空。这酒送你们的,吃完小酌下,多坐坐,不用急着走。”
听着苏红的声音,白小空身体都酥软了。“好的,好的,我今天没什么事,多坐无妨。哈...哈...哈。”
苏红:“仗都打完了吗?听说是大胜仗,北狄人不会再来了吧?”
白小空:“几乎全歼,狄人数十年都不敢来了。”
苏红:“真好啊。。。这样百姓就可以安稳营生了。”
白小空:“是的,红姐,放心做生意。”
苏红:“小空也上场杀敌了吗?”
白小空:“上了,源帅还让我领了队骑兵,我带着骑兵一头扎入狄人一个千骑阵,然后又杀了出来。哈哈哈。”
苏红眼中发光,道:“这太危险了,你受伤吧?”
白小空热气上头,道:“没有,我.....。”
源重义:“好啦,别吹了。”
白小空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道:“我不值一提,重义哥厉害,千夫长两个,具斩于刀下。”
苏红听后还没来得急夸奖,后边的食客,听到后,爆发一阵叫好声,饭馆内一下热乎起来。
“厉害”,“真乃少年英雄”,“不给点狄人颜色,还以为我大鼎无人”。
苏红被大伙的叫好声,刺激地热情起来,顺势道:“李蛋,给每桌上壶酒,算我的。”
“好的娘。”李蛋八岁,苏红之子。
源重义起来,抱拳道:“谢谢大伙了,北境军能胜,离不开百姓支持。”
今日早晨的饭馆,从未有的热闹,食客间桌对着桌,一下聊开了。
源重义,白小空吃完了早饭,啜着酒缓缓聊起。
“重义哥,你看够了没。”白小空挪揄道。
源重义脸现尴尬,勉强道:“什么意思?”
“明日我们要就启程,去吧,哥,以后见不到了。”白小空现一丝愁绪,诚恳建议。
源重义从坐下起,注意力大部分都看向窗外。“没结果的事,招她干嘛!”
“去吧哥,这次听我的,顺着心,无论如何,做个了断。”白小空这刻,展现超龄的智慧。
源重义眉头锁着,闭眼、吸气、睁眼、站起。“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出下。”
白小空:“不赶时间,哥你慢慢来。”
苏红恰好,走来。“这么?要走了?我还给你们,端了盘干果配酒类!”
白小空赶紧站起,接过干果,道:“哈哈哈。红姐真好,我们还没走,重义哥去去有事,还回来。”
源重义朝苏红抱了下拳,苏红万福礼盈盈一礼。源重义走出饭馆。
苏红看向小空:“仗打胜了,要升官了吧。以后可要叫大人了。”
小空花儿般展现笑容:“我升什么官啊?明天都是要走的人了。”
苏红惊讶万分,没了矜持,急了道:“明天就走,那以后还会回来么?”
红姐的反应,有点出乎小空预料,露出不舍情绪。“可能不会来了....额,有机会还是会来,看看的。”
“看来,机会渺茫。”红姐勉强笑笑,然后不舍地说:“那今天不要急着走了,多坐坐,我去忙会儿等下过来。”
“好的,红姐,我不急走。”小空望着红姐,眼中好似流露些莫名,忍不住夸奖。“今天,多看看红姐,看个够。哈哈哈。”
红姐脸现红晕,白了眼,轻轻说出:“哼.....我先去忙了。”
“好。”小空看着红姐盈盈走去得身影,有点痴,心中作想:“真美,身段真美。”
红姐进入台子后,待客的反应都慢了半拍,显得心事重重。
“哈哈哈。。。小红。”此时饭馆来了名大汉,五大三粗,吆五喝六,身后跟着两跟班。
苏红望了眼大汉,接着当做没看到。
大汉自来熟,哈哈哈大声笑着,虎视四周。饭馆食客,都把头低了些。“额。。。。”大汉目光瞄到小空这桌后,忽然降了音量。转头对着,两跟班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吵个球。”跟班赔笑,低声下气。轻手轻脚的大汉和两个跟班,拣了桌离苏红台子最近桌子,坐下。
这桌已有人,大汉客气道:“合坐,合坐。哈哈哈。”但食客,不敢继续坐,匆匆吃完走了。
苏红走到大汉面前,直接道:“走,今不招呼你。”
大汉赔笑,想赖皮下。‘碰’一声响,一盘子飞来,砸在桌上,盘子不碎,盘上半个馒头。“带路上吃吧。”
寻着看去,大汉一阵爆汗。赶紧起身,抱拳,道:“白爷好。哈哈哈,我刚巧有事,走先,白爷您慢吃啊。哈哈哈”
苏红看着眼白小空,没有道谢,反眼中带幽。收拾了下桌子,重新走到台子后。
白小空脸露尴尬,施施然坐下,定定地看着红姐。
苏红持着笔,看着账本,久久难以落笔。抬头看了眼,在哪里忙活的儿子李蛋。账本再次盖上,拿出张新纸,疾写起来。写完,把纸一折叠,放入衣袖。
白小空坐着无聊,看向窗外,脸上重新露出笑意,哪里有场好戏。
正看得入神,心生警觉,突然回头一看。
苏红走近白小空,刚伸出手想拍下小空,不想小空猛然回头,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微微生气道:“你背后长眼的啊,吓到我了。”
白小空摸摸头,笑着:“没这本事,战场上就回不来了。”
苏红眼神幽幽地看着小空,身体缓缓靠近。小空一下紧张了。
修长的手伸出,身体挡住手势,隔断后面视线,抓住白小空手腕。小空呆了,愣愣地不动。
一张白纸,塞入小空手中,望向小空,眼中似有柔水溢出,轻轻道:“晚上等你。”
脑门冲血,小空一下不能自己。
苏红轻声中,仿佛荡漾着春水:“一定要来诶!”
鬼使神差地白小空点了下头。苏红离开,小空看着桌面呆呆发愣。
“发什么傻?”
“啊”
前面源重义叫醒小空,声音中带着决然。
白小空看这源重义,发现手中多了一物,是红豆簪子。
缘来,缘去,小空叹息。想起首诗:灰劫昆明红豆在,相思廿载待今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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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首饰么?这里样式有很多,都是我做得。”
“额。。好的,我看看。这簪子真好看。”
“这簪子上是相思豆,送姑娘最合适了。”
“是么?簪子手工真好,也是你做得?”
“是的,你眼光太好了,这根是我最高杰作。嘻嘻。”
“好。我就要它了,给...不用找了。”
“这,这么好意思!”
“这手艺,不用不好意思,我大赚。”
“好吧。那你以后再来买,我算你便宜些。”
“好的,以后一定来。”
“嗯.....再见。”
“再见。”
程然有诗曰;
有些知己,相遇,只能错肩;
微笑,却只能告别;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