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倾城:间谍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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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好在悬崖底下凹进去的地方,还有些未曾被雨打湿也未曾被烧光的树叶树枝。胡乱拢了一堆,想要点火,才想起自己身上没有火石。

想起方才给萧楚越包扎伤口的时候,萧楚越怀中似乎有些硬邦邦的东西,不知是不是火石?

想了半日,终于决定,上萧楚越的胸前摸摸看。

萧楚越是个大男人,身子相当沉重。又满身是伤。沉鱼要很小心不弄疼他,在萧楚越身下找东西,着实不易。摸索着,碰到了萧楚越那鼓鼓的肌肉,又是好一阵心跳。

摸了半天,才摸到了他怀中的藏东西所在。小心翼翼将东西掏出来,一件,不是。两件,还不是。萧楚越也真是,大男人身上藏什么玉佩,硬邦邦的叫人怀疑是火石……不小心又碰到了萧楚越的小豆豆——又不由一阵心跳。

怀中似乎还有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再掏出来看看……

沉鱼再次伸手——手,却硬住了。因为月光下,萧楚越的的眼睛睁开了,正看着她……

沉鱼大窘!急忙将手缩回去,讷讷道:“嗯,我是想找……想找火石,真没有其他意思……真的是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她简直要哭出来了。

萧楚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知道……我也知道冷。还有,有东西吃吗……好饿。”

沉鱼咬牙苦笑道:“谁叫你那么要睡?给你吃两块野猪肉吧。野猪肉太老了,你小心点,别噎着。”当下也顾不得找火石了,连忙撕下野猪肉,喂给萧楚越。

萧楚越挣扎着举起一只手来,说道:“我自己来……不能劳烦你。”

沉鱼啐了一口道:“什么劳烦不劳烦!你自己知道,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这么一点事情却来假撇清……”狠狠将一大片肉都塞进萧楚越的嘴巴,说道:“你要自己吃,就自己慢慢吃吧。你身上到底有没有火石?拿出来,我要点火!”

萧楚越嘴巴被塞住,想要回答也说不出话来。自己举起手要拿开那片肉,不小心却又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沉鱼的心到底软了下来,伸手,将他嘴巴里的肉拿下,撕出了小小的一条,说道:“乖乖听我的罢!这什么时候了,还逞强?”

萧楚越含含糊糊道:“不是逞强,是因为……”话却没有说下去。

沉鱼知道他的意思。想起李广寒,心中却莫名其妙的一阵黯然。随即冷笑道:“顾虑什么君臣名分?你将皇帝的妃子,抱也抱了……你做出这等事情,还将自己当做忠臣孝子吗?”

萧楚越一阵黯然,好久没有说话。嘴巴里的肉片,也没有咀嚼。好半日才将嘴巴里的肉咽了下去,说道:“我怀中有火石的。还是要劳烦你拿……”用力想要将身子扭过来,但是显然力不从心。

沉鱼道:“我来拿。”将手伸到萧楚越的身下,去摸方才摸到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不想方才萧楚越这么一扭,身下东西的位置又发生了偏移。沉鱼东西摸索找不到,却将萧楚越摸得浑身难受。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不过就实际情况来说,萧楚越身体如此,即使有什么生理反应,也难以施加在沉鱼身上。不过是怕失礼罢了。

沉鱼摸索了一阵,手也情不自禁颤抖起来。在萧楚越面前凶狠惯了,也不好作出畏怯神色,就此收手。于是继续往下摸。手指却是无意之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事,心中一喜,道:“原来在这里。”就要伸手去抓,将它掏出来。

手指还没有收拢,就听见萧楚越急促的声音:“错了,那个不是!”

沉鱼奇异道:“那个不是?那是什么东西?你身上还有什么硬东西?”话音才落下,就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不由面红耳赤,急忙转过头去。半日才恨声道:“连个火石也要藏得这般隐秘!你真很无聊!”

这又关我什么事情?连无聊这样的评语都用上了——萧楚越克制着自己内心的骚动,低声道:“你的手指再往上边一点,嗯,再右边一边,应该就在那里了。”

一声欢呼,沉鱼将东西给掏出来。果然是一块火石,急忙点上火。那些柴火虽然有些潮气,但是沉鱼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不停打火,终于成功的实现了目标——点上了一堆大火。

点上火,一声欢呼,沉鱼不顾形象,倒在火堆的另外一边,就开始打盹。可是究竟不敢睡实了。总是过片刻就睁开眼睛,看看隔着火堆的萧楚越。还好,萧楚越一直睡得很好。

虽然沉鱼想办法将悬崖底下的树枝树叶全都找了来,但是凌晨时分,所有的树叶树枝还是全都烧光了。那正是一夜最冷的时候,沉鱼也不由被冻的瑟瑟发抖,再也不能假寐。

抱着膝盖,靠着崖壁坐着,沉鱼无奈的望着外边的天空。疏星朗朗,何时才能熬到天明!

再看火堆另外一边的萧楚越,牙关也被冻得咯咯作响。可他偏偏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拼命想要咬住牙齿不让发出声音,却偏偏克制不住,这发出来的声音就特别瘆人。沉鱼不耐烦了,低声道:“哆嗦就哆嗦吧,大男人还怕丢人?”话说出口就后悔,萧楚越今天失血过多,比自己更怕冷。却又不好意思道歉,扭过脸说道:“你还要喝水吗?喝点水,对你有好处——不过现在冷,要慢慢喝才好。”

萧楚越道:“那劳烦你了。”

沉鱼再次挪步到水洼边,掏出手绢,浸湿了,递到萧楚越嘴唇边上。萧楚越伸出舌头,慢慢的将手绢上的水吸了进去,好一阵才喝完。停了片刻,突然问道:“方才我睡觉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喂我喝水?”

沉鱼面上一红,转过脸不回答。好久才说道:“你管你是怎么喝的呢,反正你记住欠我的人情就是了。”

萧楚越讪讪住嘴。片刻之后才叹息道:“是,我欠你的人情,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沉鱼冷笑道:“说什么混账话。这辈子还不清就下辈子,下辈子还不清就再下辈子……”突然想起自己这番话里竟然是说不清的暧昧,急忙住嘴,忍不住又是面红耳赤。

萧楚越却似乎没有听清楚沉鱼话中的暧昧之意。转过话题,笑着对沉鱼说道:“你从小就是这样凶巴巴的吗?”

沉鱼恨声道:“什么凶巴巴,我很凶吗?你看我在大新生活了一年了,哪一天凶过了?对谁凶过了?只有对你……”

萧楚越道:“是,只有对我才凶……我对不住姑娘,是我不是……”

沉鱼听他这样说话,不由也是一怔。好久才涩声道:“什么姑娘,我是皇上的妃子,你是我的臣子,大逆不道的臣子。”

萧楚越不由也是一怔黯然,好久没有说话。沉鱼倒是觉得自己方才这句话似乎有些无理取闹,仰头望着夜空,半日才说道:“想不到大新也有这么清澈的夜空。”

萧楚越不由哭笑不得:“什么大新也有这么清澈的夜空?大新与楚国,本就处在同一片天空下是不是?你今天才知道大新的天空很清澈?”

沉鱼悠悠说道:“你不知道。在大新一年了,我从来没有空闲去看看天空上有什么星星……以前,在山间的时候,我经常半夜偷偷跑出去,爬到树顶上看星星,看月亮……”

萧楚越不由怦然心动,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以为,你是最文静的小姐。”

沉鱼道:“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母亲给我穿宫装,可是我居然穿着宫装上山去打兔子——你知道不?我们那里的山间,有一种长毛兔,皮毛非常美——不过我打它们,不是为了皮毛,只是单纯的想将它们抓一窝来养起来罢了——结果将一身崭新的宫装弄成七零八落的模样,头上的簪子也少了两支……”

萧楚越忍不住微笑道:“你母亲没有责怪你?”

沉鱼笑道:“哪里会呢。母亲对我是最纵容的……不过她总是看着我叹息,说即使再纵容我也没有几年了……”言语却渐渐沉闷了。

萧楚越望着沉鱼,后者的眼睛中隐约有了晶莹之意。知道沉鱼想起母亲,也没有办法开解,当下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说道:“出生山野就是好。想我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夏天去别庄避暑的日子,那时叔父也管不着,母亲也顾不着,我总是能偷偷溜到山上去玩上两个时辰……至于你说的抓野兔,抓山鸡,那是想也别想……”

沉鱼怔了一怔,说道:“叔父也管不着,母亲也顾不着……你父亲呢?”

萧楚越幽幽说道:“我两岁那年父亲就去世了。我是叔父养大的。如果不是叔父,我现在还不知死了还是活着……”

沉鱼望着萧楚越,低声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大户人家出身,定然是从小衣食无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