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想吃什么,阮流筝也算是明白了……
她又好笑又着急的,“你这个人!脑子里成天除了想这些还有别的事吗?”
当然,并不是说她不喜欢和他做这件事,但是作为女人嘛,心思总细腻些,这么久没见了,抱着说说话,叙叙旧,道些别来离愁,多温馨多甜蜜,然后再慢慢和这夜色融入一体,多美的事?他上来就动真格的,能有个过渡吗?
他将她“摔”在床上,自己随即覆上去,“我快憋出病来了!”
车上耐不住,亲了她一下,没敢亲多久,不然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好在,他的自制力始终还在,将体内翻涌的潮化作马力,开车在空旷的马路疾奔,不是不喜欢她闹他,是怕她这么闹着真会分他的心,让他心猿意马。不过,现在到了房里,还要他端着可就没有必要了,该化身为狼就为狼,该做虎就做虎。
然而,他在她身上忙碌着,一句“憋出病”来,还当真勾起那些她想说的话了,尤其最重要的一件事,在看来是他们以后这几十年的重中之重,她心里忧急,不说出来不安定,于是拍打着他不让他继续,强撑着要坐起来,“你先别急,我有话和你说呢!重要的话!”
“你说……”有什么重要的话不可以边办事边说?
她被他又压了回去,大为无奈,“这样……让人怎么好好儿……说啊?”
他弃了她的唇,往下吻去,“我忙我的,你说你的,不耽误你……”
“……”这叫不耽误,这么亲着,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不过,现在不说,待会儿被他整糊涂了就更加没法说了,算了,还是放弃她那些夜宵啊谈心啊等等不实际的想法吧,快点说完事快点当他的夜宵吧!
他正好用力的一下,让她一酸,忍不住哼了出来,按着他的手,勉强道,“稍等一下,你听我说,你明天有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这话引起了他的重视了,好好地去医院检查什么?他动作终于缓了一缓,“怎么了?”
她舒了口气,终于能好好说话了,“你看看我们,这都两年了,你也算勤奋,可我这儿就一直没丁点儿孩子的消息,之前我是怀疑我自己有问题的,但是王易给我检查了下……”
听到这里,他的表情愈加凝重了,到底检查出什么结果呢?他自己再要不要孩子真是无所谓,但是他知道,她很想当妈妈,想有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然而,阮流筝接下来的话让他崩溃……
“我自己是正常的,一点问题也没有,王易说,要我们不要着急,可是我总觉得不该啊,要么还是我的问题?后来我又想了下,有可能也是你有问题……”
他的脸此刻真是五颜六色啊……
阮流筝倒是没注意,光线太暗,看不到他的脸色,犹自说下去,“所以你明天去检查下吧,也许真是你有问题呢?如果有咱就治……”
“……”好嘛,好好的久别重逢变成开医学研讨会了!某人的脸色很难看。
而阮医生却突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有继续讨论下去的趋势,“你看看你,刚才自己都说快憋坏了,你憋了那么多年,没准儿真的憋坏了呢?你不是研究中医吗?中医不讲究阴阳调和?你长期处于失调的状态,内分泌或者泌尿系统出问题也是正常,咱们都是医生,也不要讳疾忌医了,有问题早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阮流筝!”某人的脸彻底黑成锅底,“你也说了你是医生!不要在你不懂的学科瞎琢磨!有憋坏的吗?”
“那……那……”她结结巴巴的,终于发现了某人要喷火了……
“我看我从前真是太惯着你了!不好好收拾你,你真得上房揭瓦了!”
阮流筝觉得挺委屈的,她不就说了一个可能性吗?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她不死心地辩解,“又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想法……”
“……”合着她还把这事儿拿去跟别人讨论了?
她对着他要吃人的眼神,不服气地嘀咕,“丁意媛老早不就怀疑你……那……能憋六年也的确不合常理嘛……”
他气得不行,洁身自好还被说成不合常理!听她这语气,难道还希望他这六年乱七八糟?他不无嫉恨,“难怪薛纬霖比较入你的眼!那才是合常理的?你比较喜欢那种调调?”
“……”怎么又扯到薛纬霖?人家都有女朋友了!看样子她说的话他不爱听了,莫非这也伤到他男人的尊严了?还真是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她又没说他不行,只是客观地提出他小蝌蚪的问题。
她略一琢磨,今儿是见面第一天,别为这事儿吵起来才好,说服他检查的事以后再议吧,实在不行把婆婆拉出来当说客。
偷偷瞟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得不行,老老实实讨好他,双臂绕在他颈上,“我说错了行不行?我认错好了……嗯……宁老师威武雄壮!势不可挡!老当益壮,天下无双……”
“什么天下无双?你还能比了你?你还试过别人?”说他老当益壮他也就算了!天下无双这词儿听起来就是这么刺耳!
阮流筝识趣地闭了嘴,决定放弃言语上的讨好,直接噘着嘴求原谅。
他眼神恨恨的,身下这个人,讨好的时候真是太能撩人,单单那副神情,就让人欲罢不能,这大概也是他和她前段婚姻里他无法抗拒她的原因,每每面对她这样的神情,心里就跟化了水似的。
不过,别以为求求饶就能放过她!今晚不给她厉害看看她真当他是纸糊的!
阮流筝后悔了,彻底后悔了,以后再论这个话题一定要请温宜出马,她自己绝不“以身试法”了……
他说要收拾她,果真不是含糊的,他这是要用事实为他自己正名!只是苦了她!被他折腾得哭着喊着求他给她,他还偏偏不如她的愿,直到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开始真正实战,一轮还不够,在她苟延残喘的时候再来一轮,结果她一败涂地,想投降都没力气了,这人却还傲娇地问她,到底他有没有问题……
她很是不屑,还是医生呢,总把功能和小蝌蚪的质量混为一谈!
不过,她不傻,再不会说出来自找惩罚了……
这一宿折腾,她直接睡到中午十二点,清醒后捶床,今天是要去登记的!某个人已经没在身边睡着了,也不叫她起床!
她光着脚想跑出去看看,腿一软,竟然摔倒了,下意识想要去抓个东西,结果带倒一只花瓶,发生一声脆响。
他很快跑了进来,两手沾满湿面粉,见她摔倒在地,两手直接抓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然后把她抱起来,湿面粉沾了她满袖。
都是他!
“我……我不结婚了!”她重新被他抱回床上,身上满是湿面粉。
这话可把他给吓坏了,两只脏手举在半空,身体俯下来亲她,“听话,我在包饺子,吃完饺子我们就去登记,你昨晚辛苦了,上午让你多睡会儿,下午去也是一样的。”
不提昨晚还好,提起昨晚她脸色就黑了。
他是个聪明人,察言观色还是比较擅长的,继续温柔地吻着她,“别黑脸了,下次我轻点就行了,不过……”他笑了笑,“其实你昨晚也挺让我惊喜的……”
“……”她的脸由黑转红,好吧,虽然昨晚的经历像死过一回一样,但是的确有着出人意料的惊喜,她自己也没想到游泳的境界还能一层高过一层。
看着她脸泛红,他不禁大笑,笑得她一脚踹向他,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赶紧去包饺子!”她倒要看看他这个家务白痴怎么能包出饺子来!
抱着被子睡了会儿回笼觉,听得他叫她。
睁眼,看见他表情怪怪的,“老婆,吃饺子了。”
这可就是真的给她惊喜了,莫非她还活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
嗯,后来,她的确是见证了奇迹,她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饺子……
站在餐桌旁,他对着她嘿嘿地笑,“这个……不太好把握,老是和不成一团,跟稀泥似的,所以……就直接把肉拌进去,下锅煎了……煎黑了的部分你别吃,我吃,你吃这些没黑的……”
阮流筝看着桌上那张巨大的焦黑的饼,无言以对。
“很不错了,老婆。”他把餐椅拉开,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失败是成功之母,你看,我一共煎了三张饼,前两张完全焦糊了,我想明白是火太大的缘故,所以第三张就好多了。”
他把四分之一没焦的部分分给她吃,“如果再给我多点时间我一定能包出饺子来的,相信我,我们不是赶着去结婚登记吗?所以我只能先这样了,今天这日子是妈看好的,不能错过了。”
她本来也就没对他的厨艺报希望,看着他分到自己盘子里大饼,觉得也算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