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惠特曼〔美〕
一
还要勇敢些！我的兄弟，姊妹！
继续前进！不管怎样，自由都得捍卫住；
遇到一两次失败，或者更多次失败，
或者人们的漠不关心、负义忘恩，或者出卖，
或者权力、军队、枪炮、刑法的威吓，就被压制下来，
那还算得什么。
反抗！再反抗！反抗！
我们所坚信的东西永远在潜伏着、等着，在所有的大陆上，
在所有的群岛和海岛上；
它不迎合什么人，也不许诺什么东西，只宁静地坐
在光明中，自信而镇定，不知道什么叫做沮丧，
耐心地等，等着它的时机。
（这些歌不单是忠诚的歌，
而且是反抗的歌；
因为我是发过誓为全世界大无畏的反抗者效忠的诗人，
而跟我走的人都要撇下安宁和常规生活，
还要拿出性命，随时准备牺牲。）
二
反抗！打倒专制暴君！
随着许多响亮的警号和不断的前进与退却，战斗正在激烈进行，
邪气得了胜——或者假定它得了胜，
监狱，断头台，绞架，手铐，铁枷和脚镣，铅弹都正在逞凶，
有名的和无名的英雄都牺牲了生命，
伟大的演说家和作家都被放逐——卧病在辽远的地方，
正义的事业得不到伸张——最响亮的喉咙也沉默下
来，给他们自己的血噎住，
青年人相遇时，睫毛低垂、眼光投在地上；
——尽管这样，邪气并没有完全得势，自由也并没有退场。
假如自由退场，它不会是头一个退下，也不会是第二个，第三个退下，
它要等到其他的全都退下去了——最后一个退下的才是它。
等到人们不再怀念英雄和烈士，
等到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男人和女人的灵魂都从地面上消失了，
只有在那时，自由或自由的观念才会从那块地面上消失，
邪气才完全得势。
三
还要勇敢些！欧洲的反抗者！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
因为，即使一切都停止了，你们也不能停止。
我不知道你们为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任何东西为的是什么，）
可是我要仔细寻求它，即使在挫折中，
即使在失败中，贫穷中，误解中，监禁中——因为
这一切也都是伟大的。
反抗，拿枪弹来对付专制暴君！
难道我们不认为胜利是伟大的吗？
是伟大的——但现在，当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以为，失败也是伟大的，
而且死亡和震惊也是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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