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符纸真的飘在水面上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前画了一晚上这些符纸可全都沉底了,唯独这一张捞出来后还是完好无损的。
“可以啊骆生,我都跟着刘叔学了半年了,你居然一晚上就画出来了。”林江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纸笔,接过符纸查看了起来。
这就是正儿八经的符纸?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刚才我精神恍惚的那一下差点就睡着了,难不成真正有用的符纸都是要在那种打瞌睡的状态下画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这符纸总算是在晚上赶工赶出来了,我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高兴的,片刻后鸡鸣声又响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竟然已经到了早上。
等老何从楼上下来,我们和他交代了一些事后才打算上楼去睡觉,现在是大清早的,要对付这些妖邪也不是时候,只能是等到晚上再说。
这一觉,我睡得无比踏实,感觉很多年了都没有像个婴儿似的熟睡过了,后来听刘叔说起我才知道。
要画出一道真正的符,必须要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什么叫天人合一呢?就是那种心无旁骛类似于打瞌睡的感觉。
在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之后,大自然的能量通过人的身体传导到朱砂里,最后凝聚在黄符上,这样一来符纸之内就蕴含了五行,所以也就泡不烂了。
而我莫名其妙的让自然能力流通过体内,对精神的补充是相当有利的,所以这一觉才会睡的那么香那么踏实。
等我醒来以后,没有熬夜的疲惫感,有的只是一种精神饱满的状态,再看林江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委顿,显然是熬夜过度导致的。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刚和林江洗漱完,老何便来叫我们下楼吃饭,一家人的脸色比昨天看起来要活跃多了。
毕竟谁家里有个中了邪的人,心里都会不安心的,而且他们请来的那些人大多数目的就是为了骗钱,现在希望就在眼前,也难怪他们会漏出轻松的表情。
可是他们这轻松的表情让我倍感压力,如果我没能解决这个麻烦呢?让他们失望了怎么办?这都是我要去考虑的事,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做,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忧心忡忡的吃了饭,直到天黑林江又吩咐老何去杀鸡,我这才咬了咬牙,成与不成就看这一会,再去纠结也没意义。
很快,老何便端着一只瓷盆走出了厨房,这只鸡就是在开水里烫了一下子,出了浑身的毛被拔掉了以外基本上就是生食材。
鸡脖子上被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汩汩的鲜血从伤口里流淌了出来,暗红色的血液留了一整盆。
我虽然对这东西没有一点兴趣,但是这鸡血的味道摆到被黄鼠狼附身的表舅面前,肯定能逼疯他身体里那只成了精的黄鼠狼。
“接下去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们晚上最好带人出去躲躲。”林江点头吩咐道,随着老何一家人的离开,这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我和林江。
小心翼翼的端着那只鸡走上了二楼,才刚走出楼梯口,便听到屋子里被锁住的表舅阴阳怪气的说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混蛋,现在知道要讨好爷爷我了?就把鸡端过来吧,等我吃完了,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你们。”
我就不明白了,屋子里那黄鼠狼凭什么这么嚣张,我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林江把那一盆鸡放在了表舅看的见摸不着的地方,直到这时他才闭上了嘴狐疑的看着我们。
“想吃啊?你自己拿呀,我们走了。”
林江说罢便拉着我退出了房间,将昨天晚上准备好的网布置在了门口,贴上那张黄符这机关和陷阱就算是已经布置好了,接下去要做的,就是等那黄鼠狼来自投罗网。
老何家的屋子特别多,表舅的屋子隔壁便是一间储物间,我和林江躲在屋子里,视线正好能看到监视到表舅的屋子和他的房门口。
只见屋子里那被锁链困得结结实实的表舅不断的拱着自己的身体,试图靠近那只盛着鸡的盆子,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不一会功夫,他的口中就流出了唾液,地板上湿漉漉的满都是些恶心的玩意,我心说这被黄鼠狼附身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普通人有可能留这么多口水出来么?
“来了!”就在这时,林江忽然拱了拱我的肩膀道,我的目光瞬间从屋子里转移到了门口,只见漆黑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两颗绿油油圆滚滚的小眼珠子。
看到这,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在月光下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只长着白毛的黄鼠狼,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狐狸。
它左顾右盼的似乎很是警惕,但好在它并没有发现躲在黑暗之中的我和林江,寻着那股子气味,那只黄鼠狼很顺利的寻到了正确的房间。
伸出一只爪子在门上挠了挠,那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无比的刺耳,要说这东西那是相当的聪明,它盯着门摸索了好一会,却是没有贸然的进去。
“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出去收拾了它?”我有些按耐不住的道,别到时候它抵抗住了诱惑,那我们就没办法再对付它了。
“再等等。”林江摇了摇头,就算这只黄鼠狼的原形此刻已经暴露了出来,可也不代表我们就必胜了,万一冲出去我们斗不过它,那就尴尬了。
等待总是一件难熬的事,恰巧这又是一只相当狡猾的黄鼠狼,你敢相信么?它挠这门挠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愣是没有推门进去的打算。
“不对啊!你快看!”就在林江差点睡着的时候,我忽然拍醒了他。
起初我们都以为它这挠门的举动是在试探有没有机关,可就在这不知不觉的两个小时间,表舅房间前的那扇木门已经被它闹出了一个小洞。
这要是被它直接钻进去了,我们布置在门上的网子不就等于是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