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柳絮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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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第三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话说白听月下山后照着寒星给她的单子在山下的一株大黄楝树树洞里找到了一身公子衣裳,白听月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浊公子。

听月下山后走了不远就是一座喧哗的城镇,听月可是兴奋的很。

过往叫卖的冰糖葫芦串儿,听月手上捏了好几只,她一边吃着一边发出“啧啧”声,好似这个东西比绣阁娘亲每天给他做的山珍海味,甜咸点心都更加美味。

可是就是有一点,听月买了五串冰糖葫芦她递给了小贩一块最小的银块,那个小贩便挠头了。

“公子爷,我这冰糖葫芦很便宜,五文钱一串,你这五串才二十五文钱儿,我可是着实没有零钱,你给的半两银子都可以买我的两树糖葫芦了。”其实小贩真的不是想把自己所有的糖葫芦都卖给这位有些奇怪的公子,如果他真的有这个头脑,他现在怎么还会做这个买卖。他是真的找不零。

“真的?我的那块银块可以买你两树糖葫芦?可是人家还是捡的最小的拿呀,那好,既然你找不零,那你你全给我好啦!”听月好开心,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自己肯定吃不腻,她好好的算了算这两树应该足够自己吃上三天。

有句话说得好,财不外露。当然这个不谙江湖事物的小姑娘可不知道这些。

集市很热闹,小贩也特别的多。

色彩艳丽的大风筝,做工精致的面具,小孩子玩的拨浪鼓,雕刻精美的白玉佩饰等等。

这些东西听月每一样都挑了一个,同样她还是捡了一块最小的银块,小贩们还是找不开,最后听月大袖一挥,这银子你们先拿着,我呢来挑些喜欢的捡,最后这银子你们自己按我挑的东西分了便是。

刚刚吃了好几串糖葫芦,她感觉这东西也没有那么好吃了,她看到有一群小孩留着哈喇子看着自己手里的冰糖葫芦树,听月微微一笑将两树冰糖葫芦送给了那群孩子们。

孩子们交了声,谢谢哥哥欢呼着把冰糖葫芦树拿走了。

这不手里一下就又空闲了。

听月一直走着,在街头的尽头有一个摆开了一架子的乐器,长短笛子,大小阮,琵琶,月琴。

那个公子一身雪白的长袍,他没有像那些小贩一样吆喝着做着买卖,他只是静静的擦这自己架子上的乐器,偶尔他也会拨弄一番、

公子绝对算得上是个美男子,白皙的面皮精致的面孔,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人很是有着好感。

当听月走到公子的架子旁边时,公子把擦得很干净的那只长笛放在嘴边。

笛蒙轻轻颤动,悠扬的笛声欢快,轻盈。

听月在那位公子旁边站了好久。

笛声停了,听月擦了擦嘴很是滑稽的鼓着嗓子抱拳道,“这位公子请问您这些乐器可是要卖的么?”

“怎么,兄台也是好这丝竹的闲人?”那位公子吹完了一曲后又继续拿起布开始擦拭着刚刚这只吹过的笛子,兄台可知道,何为五音,何为六律?”

其实从小白思琴有让人教听月音律的,只不过听月从小就和白思琴一个德行,音律女红,礼仪举止都活脱脱的像个男儿,如果不是母亲从小无休止的打骂,或许听月连自己家传的刺绣都要丢到一边去。

“对不起,我虽然穷,穷的都要靠卖这些曾经高价买回来的乐器才能度日,但是我这东西也只卖知琴人。”

话说自从听月在市井上大手大脚的花钱的时候有几个痞子就盯上了她,原本他们看到他朝这条街的尽头走的时候,这帮家伙就打算等他到了出了街道那篇树林便动手,可是他尽然在这个穷卖琴的家伙这儿停下不走了。

这让这帮痞子很恼火。

痞子一共三个,我们大可称之为痞子,甲乙丙。

“老大,怎么办?一会儿散集了,这人可是不少,到时候就不容易动手了。”痞子乙向痞子甲问道。

“就是,就是,那,那阵子,阵..”原来这痞子丙还是一个结巴,这结巴话还没说完就被痞子乙一下拍在脑袋上,痞子乙就乖乖的闭上了嘴,但是衣服很委屈的样子。

痞子甲仔细一琢磨。

“弟兄们,准备动手!”

听月可是出了名的犟牛,得不到了往往就认为是最好的,所有她开始朝这个英俊公子讨价还价。

这时,三个彪形大汉将英俊公子和听月围住。

“小子,你可知道你现在站到我的土地上,还挡住了我我阳光,还挡住了吹到我身上的风,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交出身上所有的钱,第二,就是爷们几个自己来收,到时候少不了让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爷挨上爷们几下拳头。”痞子甲怒目圆睁指着听月的鼻子咆哮道。

“喂喂!你们讲不讲理,小爷我站着的是大成国的土地,而且是你们挡住了我的阳光,挡住了吹到我身上的风,好不好?你们凭什么还要我吧钱给你们,凭什么还要让我挨上你们几拳?”听月挥手拍开痞子甲的手指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凭什么?凭,凭,凭我们,我们,是,是流氓!”正所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貌似现在说的就是痞子丙这位老兄。

“哟!感情小爷我是遇到了你们仨臭流氓了是不是。”听月这会子还真有点儿手痒,找几个人来练练手倒也不错哦。

听月突然把自己怀里的乱七八糟的的东西丢到英俊公子怀里,她十指一张一合,指节骨“嘎吱”作响。

仨痞子怎么能受得了如此不给他们面子的家伙。

痞子甲大手朝听月衣领抓去,很显然如果痞子甲这一手奏效,那么听月就会被抓鸡一般倒提在半空。

可是,听月也动手了,长发一捋垂于前胸两侧,左手,搭,捏,拿,点最后手腕猛地抽在痞子甲的马脸上,左手动了,右手也不闲着,拇指和中指微微弯曲,猛地弹出两道气流正撞在痞子乙痞子丙的胸口。

就是那么一瞬间三个大汉被放到,痞子甲那就是最惨的了,抓向听月的那只手掌指骨和手腕全部脱臼,连那张马脸也被抽成了歪嘴,痞子乙和痞子丙两人叠在一起撞在身后的那颗大树上。

英俊公子看到听月的这一系列的动作,探手,摊布,拆丝,穿丝,引针,弹线。

哦,原来是绣阁的高手。

但是绣阁里面的年轻公子高手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寒星,但是白寒星自己是认识的。

突然英俊公子微微一笑,自己差点都看不出这位公子爷是个“西贝货”,嫩的捏的出水的脸蛋和咽喉上少的那个结。

“为什么要抢我的钱?说!”听月一脚踩在痞子乙的胸口上。

“爷,爷,放过我吧,我现在好难受啊,我的手是不是废啦,呜呜呜。”哎想不到外表粗犷的痞子甲竟然哭起来了。

“公子爷,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其实不是专门做这个的,我们其实只是想去京都做点儿小买卖的商贩,只不过前些日子我手痒痒去赌场里晃荡了几天就把银子输光了,因为今年京都洛阳要开一场文武殿试,我们只是想在您那儿弄点儿钱去京都赚点儿钱,而且看到您花钱如流水一般就知道您真是有钱,所以我们才起了歹心,公子爷我严老二句句属实,如若有一句假话,就咒我一辈子套不着媳妇。”痞子乙突然爬到听月的身前叩头求饶。

看到痞子乙这样一做那位公子爷似乎真的开始心软了,痞子丙也爬到身前磕头求饶。

“行啦,行啦,你们两个起来吧!”听月很不赖烦的摆手道。

“那公子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哥哥的手给接好吧,我们是真没钱,连吃饭钱都没有,更别提看得起大夫。”

听月一想,那就好人做到底吧。听月食,中二指轻轻夹在痞子甲的手腕上然后暗劲儿一荡,一阵噼里啪啦爆豆声,原本耷拉着的手腕又能活动了。

“公子爷,还有脸,脸。”痞子乙和痞子丙打呼道。

“哦,对,还有脸。”听月走到痞子甲的面前挽了挽衣袖,然后五指握拳朝马脸痞子甲另一边的脸颊猛地一拳头。

“砰!”痞子甲被这一拳揍飞了好几丈远,然后哭喊着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歪嘴也合拢了。

“谢谢公子爷,谢谢公子爷..”三人现在就打算溜之大吉,一边给听月鞠躬一边往后退。

正当三人退了老远,准备转身跑路的时候听月叫住了他们。

“喂喂!你们现在身无分文,打算怎么去洛阳做买卖?”

当听月叫住他们的时候三人一个激灵又差点一跟头跪下去,蛋仔细一听这话,似乎这位爷打算施舍一点是不是?

“哎!我们打算去茶楼,酒肆做个跑腿的伙计,挣点儿盘缠然后再动身。”痞子乙长叹一口气回答道。

“看你们也不容易。”听月准备从慎袋里掏一些散碎银子与他们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英俊公子突然走到三人的身边。

英俊公子突然说话道,“你们说你们现在打算去酒肆,茶楼做跑腿伙计,那你们早干嘛去了,而且这儿离最近的大城梓潼城还有近百里路,你告诉我你们怎么去,是去抢呢,还是偷?”

“没有!没有!不会的!不会的!..”三人脑袋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似得。

哎!贪婪害人啊。

“那么正好,我们也打算去一趟洛阳,咱们一道。”英俊公子突然夺下了听月手里的那一块碎银,他微微一笑,两根手指轻轻一掰,那块碎银就成了两半,“你叫严老二是不是,现在你那这块银子去买一辆马车,顺带再买上我们五个人的干粮和水袋。”

“可是,这点儿银子怎么够买马车的啊,说不得只够得上买肉食干粮的钱。”严老二一脸苦相的说道。

“那么多话做什么,你只管去把马车主叫来,这儿可是有以为大财神爷,你还怕少了银子。”

“醒的,醒的。”严老二一溜烟儿跑了,英俊公子又打发二人开始收拾自己的乐器架子。

听月一把拽住英俊公子,他们走到大约那二人听不到说话的地儿才罢手。

“谁说我要去京都,你当你是谁了?如果你不给我个解释我就让你跟严老大一样。”

“呵呵,马上就要大婚的绣阁大小姐,怎么一个人穿男人的衣裳出门,难道你不是要逃婚么?”英俊公子微微一笑轻轻移开听月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还有你绣阁的武功虽然精妙,或许文某确实不是姑娘的对手,但是文某如果要逃走,你又奈我何?”

听月看着那个贱人的笑容,她也不是傻子,她突然想起来了,“你叫文嘉,据说你有什么才比文若智胜郭嘉,又有秦淮河十里青楼的傻女人说你是谦谦君子,文嘉如玉,我呸!真没想到原来这么大个文嘉公子竟然是个小贩,还讹我一介女子的钱财,真不知道剑哥哥有你这样的败类兄弟。”

看着听月的叫骂文嘉微微一笑,“我也想不到我那文静优雅的好兄弟竟然会对你迷恋至斯,而且还是一厢情愿。”

远处严老二叫来了两辆马车,严老二也不傻,既然这两位公子要带兄弟三人去京都,这五个人一辆车怎么够,就算自己兄弟三个轮流驾车,也得有个人去车里休息吧。

而严老大和结巴老三正开始往一辆马车上装东西了。

“架子就不要了,那些乐器一件都不能落下,轻点儿放!”文嘉一边对严家兄弟说话一边向听月伸出了手,当然是要钱的手。

“我知道你和剑哥哥有传信的什么鸟儿啊,什么的,但是你不能把我的行踪告诉他。”既然都被讹上了,那么也要稍微讲上一点价。

文嘉接过听月的那一锭大元宝,微微一笑,“既然都不愿意嫁给别人了,还那么亲切的叫别人剑哥哥,女人啊!”

“文嘉!我告诉你,我虽然不愿意嫁给剑哥哥,但是我还是一直把他当做亲哥哥的。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两辆马车朝安康的那一条官道上飞驰,可那个痴心的人儿却还在秦岭的半山上走着。

正如那个中年人说的,他们的货物确实不多,四十几个人分下来都没有多少,而分到范长生的身上竟然就没有了。

当然这和范长生说要把那一百枚金叶子大家平均分摊有很大的关系。

翻秦岭的山路真的不好走,一般往这个方向走的人都是为了向用最小本钱赚最大钱的亡命一搏的商贩,或者为了金榜题名的穷苦学子。

但是,他却不在这两类当中。

昝剑很爱很爱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那个女孩儿,从小到大听月都很粘自己,一个劲儿的叫自己哥哥,因为江湖关系碎雨城和绣阁走的非常近,而且他们的子女都互拜对方的长辈做干亲,似乎两个人的结合是上天都注定的。

但是昝剑知道,听月很倔强,也很任性,去年自己曾经对她说过或许今年就要娶她过门,但是她却嘟着嘴很不高兴。

原来,她真的一直把自己当做亲哥哥。

她经常说自己像个闷葫芦,还说自己为什么做什么都要扯上,孔,庄,孟,老,韩非子之类。

她还说,她经常做梦梦到会有另一个人来娶她,他不是那么英俊,也是和剑哥哥一样的诚实,坚强而且他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倔强。

山风呼次呼次的刮着,抬头望天,看来是该找一个夜宿的地方了,说不得晚上会有雨。

昝剑挺直的身子走到挑夫中间,挑夫们说前面有一个大山隘,山隘完全可以够的上这里所有人遮雨。

挑夫中间有一个小伙子一直在提醒挑夫们注意前后担子,还问有人累了要换着挑的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昝剑总是在听月的梦里印证了这个小伙子身上所有一切的特点。

山路走久了,担夫们都会聊天说话。

从他们的话里,昝剑知道这个小伙子叫范长生,他是一个很苦很苦的小伙子,而且这个小伙子很诚实也能吃得苦,而且还不贪不义之财。

夜晚,山风刮了起来,担负们聚在一块儿,他们从担子里找出厚实的衣裳盖在身上,然后他们围成一个圈儿,圈儿中间烧起一团篝火。

昝剑一直睡不着,他坐在石隘的最边缘,任山风吹打着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