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竟一宿没睡着,心中纠结万千……
然而,天一亮,他立即起/床,重复着每天要做的事:抱吉祥去温泉泡药浴,这种药是可以强身健体,并且加速功力增长的,最重要的是,可以……
只是,吉祥每次都会在水里呼呼大睡,他既觉得好笑,亦对她十分怜悯,她确实很累,但是,累也不能懈怠,有些事,是不能耽搁的!
泡完温泉,他依旧去早朝,吉祥则会留下练功,早朝回来,他照例要检查。
今日,他比平时回来得早,因为云清遥开始帮他一起处理朝事,这是他的旨意,可不能让这家伙终日玩物丧志了,已经两千岁了,还像个孩子……
不知今日吉祥练功练得如何呢?他一路和云清遥边谈边回寝宫,却发现寝宫外的吉祥日常练功的地方空空如也……
“雪雁!雪雁!”他怒气上涌,大喊雪雁的名字。这个鬼丫头,又偷懒!
雪雁慌慌张张跑来,跪在云清歌面前请罪,“王!雪雁该死!雪雁正准备去禀报王!”
“怎么了?王妃跑哪玩去了?”他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吉祥一定又糊弄了雪雁,贪玩去了!当然,出宫是不可能的,重重守卫,她还没这道行。
“不是……王,王妃和王后打起来了……”雪雁惊慌失措。
“后来呢?”他震惊不已。
“后来……后来……王后把她带走了,说是……说是教她规矩……奴婢正打算去禀报王……王,奴婢失职,请王责罚……”雪雁头磕得咚咚直响。
“走!去王后宫!”他顾不得跪在雪地上的雪雁,转身和云清遥往王后宫走去。
远远的,他便听见吉祥的大呼小叫声,说什么有种就杀了她……
“王兄……”云清遥顿时紧张起来,不知吉祥在里面吃了什么苦。
云清歌冷哼一声,没说话,只加快了步伐。
步入王后宫,眼前的情景将他怔住。
只见吉祥双手均被绳子缚住,吊于两颗大青松上,绑得十分松,给了她足够的活动空间,而她的双脚,一脚踏住一个木桩,两个木桩很高,也分的很开,吉祥显然站了很久了,两腿在打颤,可是又必须小心不掉下来,因为手上的绳子很松,木桩下的地面,竟是一个冰刃阵,掉下去身上便是千疮百孔,想来这是墨颜刻意为之的吧……
墨颜此时正拿了一根银鞭,站在冰刃阵边冷笑,一鞭挥过去,吉祥怕打到自己的脚,连忙跳起,可是双脚重新落下时,必须保证准确无误地落在木桩上,否则便会直接掉下冰刃阵,被插成蜂窝……
吉祥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哭着大骂,“死母豹!你变/态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告诉云清歌,让他将你凌迟!
如今,凭感觉,她认为自己从前对云清歌的看法有误,至少,云清歌不会偏袒墨颜,何况,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还算得上纵容……
云清歌听了她这话便皱起了眉头,云清遥却先把持不住了,冲出去夺下墨颜的鞭子,“岂有此理!你凭什么这么对待吉祥?”
吉祥一看救兵来了,更加哭得稀里哗啦,“云清歌!清遥!她……她欺负我!你们给我报仇啊!我……我快不行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吉祥,别怕,我马上放你下来!”她一哭,云清遥心都碎了,飞身准备抱她下来。
“慢着!”云清歌冰冷的声音却在阻止他。
“王兄……”云清遥止住脚步,回头,惊讶不已。
吉祥亦难以置信,双眼圆睁,看着他,睫毛上凝着水珠。
他目光转向墨颜,“颜儿,这是怎么回事?”
墨颜原本还有些担心,折磨了云清歌的宝贝会遭来责骂,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此刻听了云清歌的话,心中宽了下来,上前回道:“王,臣妾也是一时兴起,想着许久没见着王了,惦记着王可以按时服药,伤势可大好了,今日便去王寝宫瞧瞧,谁知,巧遇雪雁正陪着吉祥在练功呢,臣妾心里千真万确是想帮王的,便自不量力上前指点一二,谁知……”
“谁知如何?”云清歌见她垂下头,面容沮丧。
“谁知吉祥便以为臣妾不怀好意,反将臣妾羞辱一通,还说要与臣妾一较高低,当时雪雁在场,当着一个宫女的面,臣妾实在下不了台,便当真和妹妹较量起来,妹妹当然不是臣妾对手,是以……被臣妾带了回来,原本在雪雁面前放下狠话,要好好教训妹妹,可臣妾终不忍心,只逼着妹妹站桩,这原本也是帮妹妹练功,颜儿自己也常站的……”墨颜说着,便委委屈屈滴下泪来。
吉祥一听便火了,“墨颜,闭嘴!事实是你说的那样吗?明明是你一来便寻衅我,还叨扰我练功,也是你先动手打我,云清歌,你今天要相信她,我……我就再也不理你!”
墨颜未等云清歌开口便跪下,嘤嘤直哭,“王,臣妾错了,臣妾见妹妹练功,原本是想切磋切磋好玩,妹妹却当了真……还说,还说臣妾不过一只母豹,算什么东西,臣妾想,豹应是天下最高贵的一类,怎容人侮辱?再者,王不也是豹吗?可臣妾这么一说,妹妹却道,王也不过是只没有人性的豹子,臣妾才……王,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