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窘迫,继而冷哼,“和畜生在一起,有必要讲卫生吗?”
他却极难得地没有暴怒,只是一步一步走近她身边,她似乎预感将要发生什么,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言语间,他的呼吸已迫近面颊,闪烁着冰凌般光泽的眸子阴晴不辩,恐惧直窜上她心头,本能地举臂横在他们中间,质问,“你想干什么?!啊——”
她尖叫的原因是,轻而易举被他扛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她愤怒地捏紧拳头在他背上狠敲,可是,自己的手反被他坚实的背脊磕痛。
他一直将她扛到温泉,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进水里,自己随之跳入水中,手指只轻轻一拨,她的狐裘就应声而裂了。
“喂!云清歌!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她双手护住胸口,用微薄的力量喝止她。
云清歌的脸上却浮起不屑,“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孤还有想法干什么?孤这雪国,可全是雪豹,最怕的就是跳蚤!你不给孤洗干净,就每晚吊在雪松上睡!”
“我宁愿吊在雪松上睡,也不要和你一起睡!你滚开!”她一边喊一边朝他泼水,结果被他握住手腕,用力一拉,便将她拉入他怀中。
自长安回来,他一直没碰过她,因为国师说,小产以后要一月才能恢复……
骤然被他拉近,她便感到他的热力在温泉的作用下蒸腾,呼吸倏然一紧,身体也因紧张而变得僵硬。
他的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使她一动也不能动,在他灼热的气息中,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变得急促起来,晕红迅速染上脸颊。
“不……不要……”她轻声嘟哝,一颗心狂跳不已。
“不要什么?”他绷紧脸,心里却因她娇羞的模样而荡起涟漪,伸手取下她绾发的簪子,她的如云青丝便在他掌中浮动。
“蹲下去!”他按住她肩膀,让水漫过她粉肩,而后以指为梳,轻柔地为她清洗着满头乌发。
她忽然怔住,想起曾经很喜欢的一首老歌: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
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之所以喜欢这首歌,是因为喜欢并且向往这样的感觉,一个懂得疼爱自己的男人温柔地用他的手为自己梳理长发。
在她的理解里,只有真正疼惜一个女人的男人才会有这样温柔细腻的动作,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双穿过她的黑发的手会属于云清歌……
凝视他极为认真的表情,感觉他的手指顺着水流将她的三千烦恼丝一根一根理顺,心里的疑惑渐渐扩散……
这是他吗.?这是嗜杀成性的云清歌吗?是妖王吗?是亲手扼杀她腹中胎儿的恶魔吗?在这样冰冷的世界里,他的容颜会比冰雪更难融化吗?
他的手渐渐下移,在她细白的颈子处轻抚,战栗的感觉使她从臆想中惊醒,惊慌重新回归,欲站起,又被他压回,他不耐地皱着眉,“别动!你知道自己多脏吗?”
岂有此理!她横他一眼,居然被一只豹子嫌弃脏……
他褪去她身上仅剩的束缚,以为她沐浴为名,肆意在她每一处肌肤游移,至关键部位时,还不经意停留,加重力道……
她微微喘息,毫不客气地认为他是故意的!
“不用你了!我自己洗!”她不堪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挑/逗”。
“好啊!”他亦不反对,松开她,背着手看她,“以后再不肯沐浴,孤就会认为,你在等孤给你洗!”
她狠狠瞪他一眼,“哪里是豹嘛!分明是狼!大色/狼!你出去啊!”
他一言不发,杵着不动。
撞他?打他?以卵击石!
这个世界,永远是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总是弱势群体?
“瞪什么?还不洗?”他作势再次来抱她。
“停!我洗!”她没入水中,暗暗发誓,云清歌,总有一天我要占上风!心中憋气,将一池水搅得纷乱……
洗毕,她却傻眼了,她的衣服呢?全被水浸透,她该怎么回去?
“洗好了?”他冷冷地问。
“没……还没……”目光四处游移,寻找可以蔽体之物。
他犀利的眼神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顺手拿过池边他的斗篷,将她从水里捞起一裹,抱着她往回走。
一路都有侍卫行礼问安,她满脸红透,脸埋入他胸口再也不敢露出来。
可是……不对!这不是去吉祥宫的方向!
“走那边啊!”她伸出雪白的藕臂,指着吉祥宫的方向。
他眸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邪魅,“洗干净了,孤就有所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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