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千年文萃:词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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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瑞鹤仙

周邦彦

悄郊原带郭,行路永、客去车尘漠漠。斜职映山落,敛余红、犹恋孤城阑角。凌波步弱,过短亭、何用素约。有流莺劝我,重解绣鞍,缓引春酌。

不记归时早暮,上马谁扶,醒眠朱阁。惊飙动幕,扶残醉,绕红药。叹西园已是,花深无地,东风何事又恶?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

[赏析]

这首词写送客以后的事和情。与一般送别诗迥然不同。上片写客去以后的邂逅。首二句写静悄悄的郊野环绕着城郭。客人去了,夕阳斜晖映山而落,残余的晚霞在渐渐收敛。说明送客,环境和情绪都是宁静的。“斜阳”三句也不见孤寂,反觉静谧和幽美。在这样的背景下,艳遇了“凌波步弱”的娇妮子,怎不令其喜出望外。送客变成了遇艳,似小说情节。下片换头又似电影中蒙太奇手法,“不记”三句省却许多赘述,留下空白任人想像。“惊动”三句突起波澜,地换时移,醉眼朦胧中去赏花。与昨晚春酌之事隐隐相连,令人扑朔迷离。接下去感叹起西园的花事来,并责问“东风何事恶。”令人费解的是“东风”与他如何作对?不至于就是风吧。最后是自我调侃。下阕写的是东风无情、芳菲难驻的感叹和自慰。既实不虚,多有寄托。联系他仕途上的忽明忽暗,曲曲折折,怕也不无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