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付出
日本。
课堂上。
今日的课堂比之平时，越前漫不经心的成份更加重了许多，琥珀色的双眸总是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往旁边看，只是空荡荡的座位，一点她的气息都没有，而后又时而将视线收回，有事没事地转移向窗外，撑着下巴将思绪飘到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
昨日的绵绵细雨终于在傍晚时分，下了一个通透，仿佛将连续两日的压抑和沉闷一鼓作气全都倾泻出来，一扫阴霾，翌日便换得了一个艳阳高照。
虽然那个少女的离去所带给的失落仿佛深深印刻，可是他越前龙马从来都不是那种紧抓着伤感和阴霾情绪不放的人，即使是内心如何千回百转，自尊和倔强作祟的情况下也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
只是今日呆发的多了，本就习惯沉默的他，话变得比平日更加少了，无论如何掩饰，终究会被别人看出一点端倪，就连一向大不咧咧的朋香，在关心地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后，选择之口不提宫野离开的事情。
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地上的水也都基本上蒸发化雾了。于是下课后教学楼的天台上，依旧是熟悉的墨绿，依旧是仿佛终年不变的慵懒，越前一如既往地双手枕在脑后，仰视着似乎被清洗过的湛蓝天际，没有来忽然希望有一架飞机能划过学校的上空。
午间温温暖暖的阳光，照着很舒服，只可惜碧洗般清澈的天际，看不见任何一架飞机，带走自己飘忽不定的思绪。
刚刚轻轻闭上琥珀色的双眸，正打算好好养精蓄锐，却在下一刻敏锐的洞察力捕捉到一个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没有睁开眼睛，反正不可能是她，是谁又有什么所谓？
谁知道阴影渐进，在她身旁止住脚步，覆住越前脸庞温暖的阳光。良久，来人终于开了口，声音却细如蚊蝇，“龙马君……”
缓缓睁开双眸，越前看着面前的少女，手撑着地坐起来，接过对方手里递过来的PONTA，上扬语气表示在听，“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见识过那样的风波和那个少女离开之时的鼓励，龙崎见到越前虽然仍然有脸红心跳的元素存在，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羞涩得厉害，看见这个少年没有拒绝地接过自己为他买的PONTA，更是如花蜜泄进了心里。其实没有奢求更多，只希望这个少年不要那么疏离自己就好。
轻轻地在越前身边坐下，龙崎双臂环抱住双腿，瞟了一眼身边熟悉的少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询问，“没有小哀的消息了吗？”
“嗯。”越前左腿屈膝，左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将视线放在前方，轻轻仰头喝了一口PONTA。
“小哀没有和龙马君告别，龙马君都不生气吗？”越前若无其事的表情让龙崎有些茫然，不由自主就开了口，却在开口之后觉察到身旁之人的沉默，忽然有一些后悔，这句话恐怕是龙马君的禁忌，于是赶紧打圆场，“不是的，龙马君，我是说……”
遗落下的话语被骤然打断，语气淡定到几乎那是理所当然，“如果她告别，她就走不了了。”越前忽而扬起一抹傲气自信到绝对的笑，“她还——Ma da ma da dane。”
他的眼神，那样肯定，那样自信，让龙崎几乎被那样的眼神镇住，良久才恢复。不知道他昨天出院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眼神中，昨日那种闪烁已经荡然无存，至于具体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龙崎的心里却并没有多少的底。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太执着于自己对事物的理解，或许就会看不到事情隐藏的另一面。一直没有能够理解为何那个少女一声也不吭，就这样离开一个辛苦保护她的人，可是现在反过来想想，或许小哀正是因为无法在龙马君面前说出再见，才会不打招呼一走了之的吧。
正在思考之际，身旁的少年却忽然站起身，从她面前经过，便朝天台的门口走去，却在身后传来一声“龙马君”后蓦地停住脚步。
“嗯？”疑惑地转过身，琥珀色的眸子锁住身后已经站起身的少女，表情诧异还带点疑惑。
“龙马君，小哀告诉我不要放弃，所以我会坚持。”不知道从哪里泛出的勇气，龙崎捏了捏拳，定定地看着越前，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如果龙马君真的喜欢小哀的话，也请不要放弃。”语毕，赶紧低下自己的头，不敢看不远处那个少年有些灼人的目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让龙马君不要放弃小哀……自己，不是喜欢龙马君吗……
越前先是愣了愣，然后不到两秒竟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转身之后继续朝门口走去，同时抬了抬左手，手中的易拉罐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点，越前微微扬起唇角，却头也不回，“谢了。”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谢谢竟让龙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越前离开的方向发神，脑袋一片空白，龙马君说……谢谢？，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他这句“谢了”，包涵的究竟是这罐PONTA还是其他……
忽然似乎体会到了什么，少女洋溢一抹浅浅的笑，心中不是苦涩反而有一丝温暖，难道，这，也是付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