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六年之约
接了朱蒂一个电话回来，比赛已经完结，没有询问比赛结果，谁赢谁输对于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近距离看这个少年，一副金边的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让他多了一份儒雅的书卷味，也挡住了他那甚是凌厉的眼神。
就这么看着，很容易感受的到他整个人四周围弥漫开一种清冷的气息，没来由就有种感觉，他和曾经的自己，很像很像。
看着她走来，越前拉过她的手，礼貌地对这个男子说了一声，“部长，我先走了。”那男子亦点点头，接着说声，“越前，你好好考虑一下。”
越前点点头。
与手冢擦身而过的瞬间，哀淡淡地说了一句，“有时候，把责任放下，未必不好。”手冢一怔，她却已经离开。
“不二，”看着那抹茶色的身影，手冢淡淡地开了口，“你很欣赏她。”
“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孩，”不二周助注视着同一方向，笑靥越发的明亮，“有的地方感觉和你很像。”
看向越行越远的两个身影，手冢不再说话。
龙马宅院中。
漆黑的夜之幕布铺满天际，银月悬挂，皎洁地撒了一地，周际无一不被薄薄的柔光笼罩。
盛开的樱花用粉白的花瓣妆点后院的风景，散落一地的粉红，风动时分，细细碎碎的花瓣随风飘零，翩翩起舞。
寂静的院中，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击打声，一个墨绿色的身影随着黄绿色小球的球路左右来回奔跑。
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身后慢慢接近的细碎脚步声，少年一个拍击，球从墙面反弹，他伸出右手，球在他手中微微旋转，他一握拳，停了下来。
月，轻柔地洒下一地皎洁。
精致的眉眼没了平时的傲气与不逊，茫然看着夜空的眼神竟象迷路一样，那般的无助彷徨。
他转身，看着她站在不远处。
她淡淡地开了口，“你有心事……”他的球不若平日一般韵律均匀，隐约透着有种犹豫的情绪存在。
他将球拍夹在手臂间，缓缓走到她面前，接过他手中递过的PONTA，走了几步将球拍倚靠在凳边，坐到院中的长凳上。
并肩坐到他旁边，哀没有说话，轻轻仰头喝了一口果汁。
“部长让我考虑，正式走职业网球的道路。”他漫不经心低头玩着手中的PONTA罐，弧度很小地从左手扔到右手，又从右手扔到左手，“……如果那样，可能就会在美国定居。”
“那不是很好吗……”他本来就应该站在和天空一样宽旷的舞台。
“那，你也会跟着我一起吗？”
他没有过问一丝一毫她的过去，反而让她心里不安，眼光定定地注视着院中飘絮而下的粉嫩，“龙马，你不问我过去的事情吗？”
“我无所谓。”
“即使我是宫野志保？”
“嗯。”
“即使我是灰原哀？”虽然工藤和这个小王子都没有提出，但是依照博士家时工藤的话语，和这个少年的聪颖，她想他应该已经知道。
“嗯。”
“即使……”将要说出的话语却被他不耐烦的话语骤然打断。
“我不在意你以前是宫野志保，还是灰原哀，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他忽然拉过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细细的话语中充满了小王子所特有的倨傲和拽气，“我只知道，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宫野哀。”
我只知道，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宫野哀。她心头一颤，他是叫她，真正放掉过去吗？
被越前这样紧紧抱着，哀有着难以言语的温暖感，有种淡淡的清香，那感觉就仿佛是阳光照射进了冰冷冷的身体里，把结冻的那一部分如数融化了似的。
轻轻推开他，她定了定神，平静地一切的过去如数家珍般说出口，从黑暗组织的Sherry，到又大变小的药物，到遇到工藤后的一切，最后归结到她未治愈的病。她说得很平静，他也听得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龙马，”哀平静地毫无一丝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缓缓说道，“我们定个约定好吗？”
“嗯？”他上扬语气，表示在听。
“在这六年，我们不见面。”
她知道，她的如果生命缺少了他，那就不会再是完整的。
只是，生活中，总有些外来的力量，会将原本的坚持，撞击的支离破碎，世界上，不要祈求永远的完整，只要有一部分完整就好了，因为有一部分的完整，已足以抵消掉一部分的遗憾。
如果，我们无法在一起，那么，我也不想让你更痛苦……
越前愣了一下神，扶着她的双臂，轻轻挑了挑剑眉，没有说话。
“六年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会来找你，”望进他如繁星般深邃的眼眸中，她神色些许黯然，“如果……”话音未落，却被一个温暖的唇堵住了即将说出的话语，心忽然跳得很厉害。
轻柔的抚着哀柔软的茶色发丝，越前温柔的嗓音响在耳边，如同那暖照的旭阳一般，一点一点融入她冷冽的冰湖，“我等你……不论多久……”
嘴边有甜甜的香味，越前的吻有一种幸福洋溢的温柔，温热柔软的讯息传来，她想，这，应该就是相信吧……
霎那间有些恍惚，如果可以，她真想让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