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昏睡（3）
“呐，我说，这可不是你家。”思绪突然被某个听似不爽的声音打断，新一转过头，却看见一张俊美却不带一丝感情的脸。
疑惑地看着龙马一脸不满的表情，却发现对方的眼睛笔直地盯着自己的手。
低头看向手中，才猛然发现手中仍握着刚才从冰箱里拿出的咖啡，只喝了一口。
“这也不是你家……”，新一不甘示弱。
“切”墨绿色头发的少年不再多说什么，绕过工藤，来到客厅，打开冰箱。少年微微皱了皱眉，什么也没有拿，轻轻地把冰箱门关上，转身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她一直都只喝咖啡吗？”新一握着咖啡罐的手紧了紧，虽说是在询问，却没有看向对方。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缓缓睁开琥珀色的眼睛，双手枕在脑后，锐利的眼神却直逼面前不远处站着的年轻侦探，“你应该比我熟悉她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龙马敏锐地感觉到这确实是事实。
“你什么意思？”新一挑了挑眉，站直了身子，警惕地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少年。
“你们的关系，应该不止是找个人这么简单吧，”龙马顺手拿起沙发边上放着少年侦探队照片的相框，看着照片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或许换个说法比较好，你们之间……就像照片上长相和你们酷似的两个人。”
就像心底的秘密被揭穿，新一的表情变得严肃，“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语气倒更像是在质问。
“看样子似乎被我说中了呢，”越前说着将照片放回原处，站起身来，双手插于裤兜，踱到工藤的面前，“刚才她一直在说梦话，提得最多的就是工藤和那个叫江户川的，”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工藤，表情不置可否，“那个工藤就是你吧。”
回忆回到几分钟前……
小哀的房间。
不大的空间里，冷蓝色的格调让这个房间一点温暖的感觉也没有。
环视安静的房间，有一种熟悉的气息，龙马将视线收回，床上的小哀还在安静的睡觉。
只有熟睡中的哀才没有平日的冷漠，安静得像个孩子。看着小哀的睡脸，越前突然想到了刚才咖啡厅的情景。
为什么，当另外的男子抱起这个清冷的女子时，自己会第一次有一种不能插足于这两人的感觉？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一种不安的感觉从心中蔓延开来，为何总觉得，走不进你的世界……
“住手……”哀似乎正在做噩梦，两行泪顺了脸颊流下，落在枕头上，“工藤，不要去……”哀喊着。露在外面的手握地紧了紧。
少年正欲帮少女拉被子的手突然被那只白皙的手紧紧拽住，冰冷的温度通过那只手传到少年的手中，尝试着将手拿出，却惊讶地发现无能为力。
“说好的……保护……”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传出，却不甚清楚。
保护？，看着小哀悲伤的样子，越前微微皱了一下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哀紧抓着他的手上，试图将这只手移开，却仍没有办法。
少年看向少女的脸，似乎又梦见了什么，对方的情绪比刚才缓和了一点。
“江户川……”，三个字从少女口中传出，细微却清晰，似乎受到了安慰一般，拽着少年的手也松动了许多。
江户川……，少年侦探队的照片和话语突然从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将哀的手轻轻用被子盖住，龙马转身出了卧室。
卧室门口。
安静……
门口站着的两个少年，同样的都是严肃的表情。
刚才睡梦中宫野的表情在越前的脑中一闪而过，那种与平日的她完全不同的没有丝毫冷静的表情，自己是第一次看见。即使是那次在咖啡厅，也不曾这样。那双紧紧拽住自己不愿放开的手，都说明了这个昏迷的少女的梦境让她痛苦万分。让旁人也为之心疼。
看样子龙马并不知道太多，新一的稍微轻松了一点，表情却仍是一脸的凝重，“有的问题，你最好还是不知道好。”毫不犹豫地拒绝，新一背对过龙马。
“是吗？”越前似乎早已知道对方会这样回答，“我是没所谓的。”
工藤不再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现在就走？”手已经放在门把上，身后却传来一个男声，打断他的动作，“你不是要找她吗？”
“不用了……”，随着手逆时针的转动，门开了一个小缝，“她还安全，就行了……”
“你在逃避？”身后的声音使得新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时间似乎定格。
为什么在这时候选择离开，自己也不知道，逃避？，工藤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你不会明白的。”连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能奢望旁人明白。
“随你。”越前仍然言简意赅，却也朝门的方向走去。
不再说话，新一打开了门，却在下一秒转过头，惊讶地发现墨绿色头发的少年站在自己的旁边。
“你出去？”工藤挑挑眉，即使能猜透嫌疑人的行动，可是面前这个小个子的行动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有点事。”龙马似乎并不把工藤的问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朝电梯走去。
新一吊起一贯的三角眼，这家伙，真是不把别人放在心上……
电梯中。
“呐，”越前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静，“只问你一句，宫野以前也是这样吗？”
以前？，没有看旁边傲气的王子，新一将目光转移到正在降低的数字上，沉默……
“原来如此。”看到新一的表情，龙马已经能够猜到几分。
电梯中，连呼吸的声音也能听见。
“她醒了，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这次打破安静的是工藤。
龙马疑惑地抬起头，正欲询问。
叮当电梯的声音，门打开。
工藤率先走出电梯，停在电梯门口，龙马紧接在后。电梯门再次关上。
“宫野……一会儿就暂时拜托你照顾……”背对着龙马，工藤开了口，刚才的情形，他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切”龙马的语气充满着不屑，将两手放在裤兜，迈开脚步，从工藤的身边走过，“这与你无关。”
出门，转弯，消失在工藤的视线。
工藤亦迈开脚步，停在公寓的楼下。
抬头看向顶楼，窗帘隔绝了那个房间与外面的世界，突然怀疑自己的决定，或许再见，不如不见……
低下头，转头看向龙马离开的方向，新一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这个男孩……也许会比自己懂得珍惜她……，迈开脚步，朝龙马相反的方向走去，难道真的如这个他所说，自己一直都在逃避。
街道柔柔的灯光下，照射着一抹硕长的身影，如同那个茶发少女一样的感觉。没有回过头，工藤停下了脚步，不过，不管多么不情愿，迟早会再见的……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