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穿越时空情迷五胡乱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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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生死只为一线之差 (4)

我莫名其妙地闭上眼,听到耳边的风呼呼响,紧张抽搐着的风,仿佛在拍打我,推动我,鞭笞我的神经。马儿迅疾,仿佛感觉地壳在下陷,在沉没,有时又陡地上升,人竟是如此孤立无援,我有些惧怕,又有些怜悯自己,苏蔡更为紧搂着我,在我耳畔低语道:“你放轻松些,全身别崩紧着,第一次是如此,慢慢放松就好了。”

“好了……看……”

“瀑布!彩虹!”我仍不住惊呼,纵使这辈子我也难忘记眼前的情景,从树间瞭望,看激湍盘旋而前,翻下悬崖,那片浩瀚汹涌的水,尽日横冲直滚,飞悬倒洒,砰訇澎渤,似雷鸣山崩,那些虹霞在空中弯亘横跨,庄严而呈异显灵。让人在举目眺望间感受那份超然和与世无争的宁静。

“美吗?是不是特别美,以前我总会来这里……或者遇到烦心的事也会来……”苏蔡亦是兴奋道。我心不禁恻然,第一次有男人如此待我,如此想讨我欢心,但还是逃避吧,我不能沉醉。

“是啊……很美……”我坦言。

“和我成亲吧,我会好好待你…这辈子,我只想与你在一起,若你愿意,我们可以在此搭间屋子,也可以在不远处弄很大的马场,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他大声朝山里叫道:“和我成亲!伊天雪!做我的女人!”

我只是默然,且不答话,温柔的泪在我枯涩的眼里,如迟疑在这天空里的雨,久不落下,我知躲避不是聪明之举,因感受到了他的情,他的好,就算可以躲过,莫不成连自己头顶上的苍穹也能躲得开,面对这渴求不餍的真情,我就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我亦情不自禁地大叫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这首《声声慢》是我最为喜欢的,因它抒发了孤寂落寞、悲凉愁苦的心绪,词风深沉凝重、哀婉凄苦,她写时心中极愁,景景含愁,通篇是愁,当真哪是一个愁字可了得?亦有如我现今的心情,又岂是一个愁字便可答他呢?

他似懂未懂,喟然轻叹道:“你又愁些什么?我哪里又惹你愁了?即未强逼,也未非礼于你,只是求你嫁我,莫不然求还不成?你可知天下有多少女子想嫁我,我还不屑一顾。”

“苏蔡……”我再一次朝山里大喊了起来,“若三年后,你还喜欢我,我们就成亲,好不好?等我三年!等我放下该放下的,我们便成亲!你同不同意?”

身后的人明显怔忡着,踟躇了好一会儿,才大声叫道:“好,三年,若三年之后你不同意,我直接抢!若你敢出何意外,做鬼我也不愿放过你,我会生生世世缠着你,直到老死那一刻,直到你的心全是我,直到你是为我而哭……”

我貌似无辜地,回首轻声问道:“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变态,不要忽冷忽热的?”他怔了怔,定定地注视我片刻,微笑亦在瞬间浮上面庞,轻敲了下我的头道:“我哪有变态?”

“干吗敲我?刚约定就变脸了,真是可恶,不理你了,回去……”我佯装怒道。

“你生气啦?”

“对,我生气了!绝对生气了!”

“那我亲下敲的地方就不会疼了……好不好?”他温柔地问。我纵觉好笑,却还是大声催促道:“不好……回去啦!我要回去休息!我想睡觉了,快回去!”

他驾马而回,我仰起头,天空低垂如灰色地雾幕,偶尔落下一些小雨点到我脸上,有只鹰仿佛带着愤怒,对这沉重天色的气愤,平张双翅从天空斜插下,转而又扑着双翅,作出猛烈的声响腾飞了,那有力的鸣声,如同我心中的呼号,如此充满生机,三年是否当真?抑或者这只不过是我的推辞,未来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到,或许三年后,我已回了现代,抑或者三年后,我已死去,除了天知,地知,便是我知……

回到山庄,苏蔡先行拴马,我便一人回到大厅,刚踏足大厅,脖子上多了把刀,妙儿更是失声叫道:“天雪……”我稍一怔,才打量着大厅的情形,不知何时已有十多个着平民衣的武士,司马衍与妙儿,以及一些家丁全然被捉,猝然间一双凌厉的黑眸映入眼帘,我心蓦地一惊,失声叫道:“冉闵……怎么是你?”日夜思念的人赫然就在眼前,心中却恻然,他那冷酷无情的脸色让我彻底怔住了,他在怪我……对呀,哪会不怪我?

“很好,想不到为了找传国玉玺还会重遇故人,若是缘分深了,想逃想必也是惘然,对吗?”他勾起魅惑的嘴角,唇畔是冷冽邪恶的微笑,阴冷凛冽的视线直在我身上打量着,并示意武士将我押了过去。

“你不要伤害任何人……他们是无辜的。”我心中亦无重逢的欢喜,只是更为沉重,故人——现今的他用此词来形容于我!多可笑的字眼,小妾到故人,我与他之间越来越远。

他将我恃强拉入怀中,接着一双湿热炙人的唇便压了下来,狂野激烈地吮吻着,丝毫不顾忌周遭的人,乍闻熟悉男人的气息,我的泪便不受控制地淌着,他的吻似乎只是狠狠地发泄,若不然大庭广众,他怎么能如此待我?

“你放开她!”耳畔倏地响起一阵怒吼,苏蔡怒气冲天地走了进来。

“想必你就是神偷苏蔡?可让我一阵好找,放开她?”冉闵轻挑眉,脸上呈现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又漠然道:“你可知她是我什么人?一个我出逃的小妾,凭什么让外人来命令我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

他的讽刺之言让苏蔡额际的青筋窜跳着,随时都有爆裂的可能,他愤愤道:“既是出逃,那你们便毫无瓜葛,放开她!若你不放,休怪我不客气,想从神偷手中抢人,那要看你够不够本事!”

“哈哈哈……”冉闵突地大笑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冷寒森意,眼眸中尽是野兽般无情的视线,“抢人?对她我何须抢?她的命是我所救,同样她也是我的女人,何须抢?”

苏蔡丝毫不顾忌那些武士,怒火更炙道:“过去的一切我全然不计较,她已准备与我成亲,那便是我的女人!所以给我放开她,传国玉玺我给你,若不然,我会毁了传国玉玺,到时倒想瞧瞧你如何向赵王交代!”

冉闵顿时脸色铁青,切齿道:“你在威胁我?我最不受人威胁,所以死心吧,传国玉玺我要拿回,她我亦要捉回!别忘了我手上还有这几条人命,你若敢将玉玺毁了,他们几个的人头也会落地!”

“不要,不要杀人好不好……他们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我求你了,冉闵……别滥杀无辜。”我心急如焚地哀求道,凉意霎时笼上心头,他果真在气恼于我!

他加重搂着我的力度,漠然看我,久久才冷声问:“那你先回答,在你眼中我算什么?想离开便离开,不离不弃有那么困难吗?什么是满心凄苦,无法回答?我在山中呼唤你时,你可曾听到?我的感受,你是否想过?留下一封莫名的信给我,就独自离开,要我如何不怪你?如何不怨你?”

我咬了咬唇,欲辩却已忘言,他更为咄咄逼人道:“你还准备与他成亲?告诉我,你是不是当真要与他成亲?亲口告诉我,若你敢骗我半字,我绝不轻易饶了你!绝对不!”

我的心,霎时乱了,伤心至此,已无力藏匿胸中的怨怼,昂首轻扬,一字一字清响道:“对,我答应与他成亲,也答应要忘了你,其实我早忘了你,所以……”这话仿佛掏肺剜心一般,让我心阵阵刺痛,泪水亦犹未干透,此刻又慢慢地涌上来。

“好……很好,非常好,看来,我来得是时候,想离开我,先问过我愿不愿,若我不同意,这辈子都与你纠缠到底,至死方休!想离开我,除非我死!要不然就别妄想。”他阴寒的鹰眸高深莫测地瞅着我,语气更是森冷,尤如冬天的霜雪。

“不要伤人,求你了,我跟你走就是,苏蔡将传国玉玺给他……”我焦急劝道。话一出口,便察觉到冉闵的面色已微微一变,一股肃杀之气,转瞬即逝。

苏蔡黑眸中掠过丝狡黠,旋而无奈道:“行,我给你,放了其余的人,至于天雪,若你有把握将她带出东晋,大可试试,真能带出,我就要佩服你了,最好时时防着我,偷人我最拿手!”

“我已尽知,无须再说,定当日夕小心戒备,好让苏兄你施展神偷妙术,我得一开眼界,心仪已久了。不论以偷或以客来,均盼从速好了,否则过了江水,回了赵国,苏兄纵使有登天本领也无法从我身边偷人了!”冉闵说得固是咬牙切齿,眉尖亦衔了隐忍的恨意,搂着我的手又加重了少许力度。

“将军未免也太小看苏某了,赵国皇宫是何等严备,照样不是偷了来?小小的将军府未免也太大题小做了,我想偷天下人都无法阻止,何况我的女人在你手中,不偷又怎成呢?放心吧,你能出了东晋再说,可能前脚刚踏出此地,马上便被抓走也难说了。”苏蔡双手抱于胸前,勾抹起一浅笑,讽刺意味净现脸上。

“是吗!静候佳音,我倒真想瞧瞧你如何本领高强,若被你偷走,只能怨我没有本事,连个妾也看不好!”他特意加重妾字,只为宣告我是他的女人。

苏蔡暂不答话,只是走上前,将茶桌上垫着茶壶的一包东西拿出来,扔给冉闵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传国玉玺不过如此罢了,亏你们还当宝呢,真是可笑,在我家中毫无用处,只好用来垫茶壶了。”

冉闵一手接过,愤然作色,却又不好发作,只道:“苏兄偷的东西如此多,怎会将这等东西放在心头?”转而讥笑道,“想必苏兄仇人也众多吧,要小心当朝皇帝可是对你下了杀令,格杀勿论,能保住小命再说吧!”

司马衍闻言,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却只得黯然悻叹着,亦无可奈何,就算要免了格杀令,也要回得了皇宫再说。苏蔡却不放在心头,似乎胸有成竹,料定可以将我偷走,冷语道:“我的生死不劳你关心,只是求你好生待我的女人,不要为难于她,若她出了任何意外,我会对你不客气!能日防夜防是你本事,若稍有差池,我便取你性命!”

冉闵不接话,只是示意手下放人,且挟制我朝外走去,到了外头,才粗鲁地将我抱上早已候着的马上,双手更是紧紧圈着,惩罚似的咬着我的耳垂,直至通红仍不解气,还羞辱道:“着实料不到,你如此快便可勾上别人了,还是神偷,想不到我的女人本事还不小!”说罢,便亲咬着我的颈间,冷笑道:“他尝过这里吗?”

“你够了没有,这是在马上,想要羞辱我,也无须大庭广众吧?一定要这样,你才会甘休?才会得意?”我声音微颤,眼眶泛红,心不免恻然,他怪我是理所当然,但又何苦羞辱于我?男人吃醋当真不可理喻!

他见我委屈,似乎也不忍,只得无情道:“行,我们回客栈去慢慢谈,有的是时辰与你亲热,这次看你能往哪里逃!”我怔了怔,张口欲言,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他都忍心羞辱我,我又何惧?只是心却像极被什么东西辗过,痛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