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我要恋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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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喝着牛奶入戏

题:一份未知结局的故事,一个犹豫退缩,一个霸道坚决,戏子天生入戏,几分自己几分别人,恍惚中,却都成为自己。我觉得自己心里有病,对男人敏感,总觉得他们接近我就有不可告人的意图,所以高傲地保持距离,可现实不能逃避,在生活中我逃不开许可的目光,他嚷嚷着:“纤小眠,麻烦你敬业点行不行,表情那么僵化,我的帅气在你眼中是什么呀?”是什么?好像没感觉。我和许可都是中戏的学生,恰好老师觉得我们外形很般配,总叫我们演对手戏,在里面爱得撕心裂肺的。可我总是不入戏,即使表面能欺骗别人,却不能欺骗许可。他是戏里被爱的男人,怎么会不清楚那爱的伪装。“纤小眠,你给我认真点行吗?”许可瞪大眼睛,虎视眈眈看着我。我扑哧一笑,一把推开他:“就你那凶巴巴的样子,怎么可能爱上?”这不是生活,是戏,在戏里我们会饰演一对男女,里面男人喜欢女人,想了许多办法,终于让对自己毫无感觉的女人爱上了自己。“我得让你爱上我才行。”许可说这句话时,我恰好在喝啤酒,差点扑哧一下喷出来。爱哪有那么简单。

我摇摇头,用一个笑话的表情盯着许可,眼神里写满不屑,提起酒瓶继续喝。他像个孩子,一下子被激怒:“女人还是少喝酒好,看谁会爱上你。”真是击穿我的痛处,心只是痛了一瞬间,我便调整好面部表情,不喜不怒地追问:“你刚才不是说要我爱你吗?别人爱我了,你舍得?”我狂笑着,拿过另一瓶啤酒:“干,不醉不归。”酒是麻药,能暂时迷醉灵魂,却不能真的挽救失落的东西。我被一个男人丢了,他决绝地离开我,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她满身的铜臭味吸引了他,如此的爱情让我不堪一击,我便学会了在酒中迷失,欺骗自己。“酒喝多了伤身,少喝比较好。”许可喝完手里的一瓶,夺过我没喝完的另一瓶,继续狂饮。“你当是纯净水?说我?你可没少喝。”他愣住,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掐我的胳膊:“你可真是机灵,真不容易追上呀。”我以为许可只是说着闹着玩而已,没想到他是真的,虽然看不清楚生活中的真实程度,可他却分明很认真地让我在戏里爱上他,不是用表情,不是用高超的技艺,而是心。戏里面我叫月月,他叫阿男。

月月原本和另一个男人同居,忽然有一天回家便发现男友不告而别,被抛弃的月月因此关闭心房,不接受任何男人的爱,面对好友阿男的关怀和示爱,一句不想活便拒绝了爱情。阿男没有放弃,直到幸福在一起。最开始几场戏很容易上手,和我目前的心态恰好吻合。我是月月,醉眼朦胧地在酒吧一瓶接一瓶地灌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好友阿男哭述,诅咒着男子,好男人在哪里?坏男人为什么全来折磨我?什么是爱情,爱情在哪里?阿男有他的心事,面前的女子是他暗恋的女子,月月却不明白他的想法,两个人各怀心事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冷酒,还是阿男警醒。发现月月脸颊绯红,伸手触摸很烫,刚叫来一杯茶水,月月就当场呕吐,迷糊过去,叫嚷着“给我酒,给我酒,来干杯,喝个一醉方休”。叫嚷着,跌撞着,狼狈地呕吐,表情痛苦而又颓废,我饰演着月月,我没醉,刚才喝的只是装在酒瓶里的纯净水。阿男手忙脚乱地将我扶进出租车,带回家。满屋子都是月月和以前男友的回忆,窗帘、桌布、床单,每一份呼吸都还残留他的余味,阿男踏入心爱女人和别的男人世界很心酸,他也喝了不少酒,同样醉得昏沉沉地睡在月月身边。

“咔。”导演相当满意,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摇摇许可:“收工啦。”许可迷糊着:“小眠,他不爱你就放弃,我爱你。”明明是戏里的台词,他叫错女主角的名字,可我听到“我爱你”三个字,平静的心湖荡漾起涟漪,害怕,怕爱怕受伤害。“还在说台词哪,还好‘咔’了,否则导演不骂死你才怪。”我掩饰心虚。这小子,喝的也是纯净水,却入戏那么深。还在昏睡呢,我晕。“我说错台词了?”他回过神,一脸无辜。“走,喝酒去,看看你醉酒是否真可爱?”依仗着和他是死党,我说的话他必然不反对,拖着拉着,真到了酒吧,这次是喝真酒。喝了许多啤酒,昏黄的灯光中看着别人恩爱的表情,我越发显得千疮百孔,抓着瓶子没头没脑地喝着,话也不多,不知道是低落的情绪影响了许可,还是他原本没从刚才戏里清醒,喝酒比我还厉害。“女孩子早点回家。

”夜深,许可催促着我回家,窜在马路上,轻一脚重一脚,踩在棉花上似的走路,心也东飘西荡。“小心,小心。”他将我扶回家。喝醉酒的我,几乎分辨不清戏里戏外,戏里的月月看着满屋子过去的记忆伤心,戏外的我看着满屋子的过去揪心。还是不想,免得太难堪。头疼得厉害,针扎似的,胸口热得发慌。朦胧中有人用湿帕子一次次温润我的额头,朦胧中有人不停地给我扇风,朦胧中有人朝我讲话。醒来,阿男没有如戏里那般搂着我一起在床上昏沉,他走了。有张留言:“大懒猪,还不起床。你一定迟到,我一定幸灾乐祸。”我看看留言时间,9点49分,又看看表,明明才6点30分,怎么可能迟到,真过分。当我赶到艺子的生日Party,却发现迟到了,悄悄溜达进去,却被她眼尖地发现:“纤小眠,怎么惩罚你比较好?”有不成文规定,聚会中若迟到者被发现,得遵守第一个人提议的惩罚。

“让这个冷美人KISS我,就当是演戏。”许可眉毛上扬,露出好看的唇角。我横眉冷对着许可,真想揪他耳朵,这不落井下石吗?奇怪的是,他怎么没迟到?拍戏过程中,许多时候需要和搭档KISS,哪怕没有感情的男女也表现得恩爱缠绵,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认为当众和你拥吻就是和你暧昧。坦然地面对着许可,一片喧嚣顿时安静,小寿星主动将焦点转移到我和许可处,我们深情凝视着对方,移动,靠近,我闭着眼睛,轻启嘴唇,等待那触碰后的分离,已经听到许可沉重的呼吸,我却吻到他脸颊上,原来他迅速地歪过脸。“为什么不嘴唇碰嘴唇?”一群年轻男女无事取闹。“她爱我,自然会吻我,若不爱,吻很乏味。”许可笑容中有一丝诡异。小寿星切蛋糕,人群围拢过去,我留在原地纳闷,怎么可能迟到,房间里闹钟怎么没响?许可捧着块蛋糕走过来,碰碰我胳膊:“我坦白,我错了。”“你真错了,还要我当众KISS你,看在你是好友的分上,不计较你。”

“不行,你真得计较我。”他一脸赖皮模样,讨好地用勺子弄掉蛋糕面上的奶油,双手奉上。这小子,真奇怪,表演对于我们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有什么错不错的,宿舍里也时常采取这样的方式惩罚人,换个角度想想,也就是普通的戏剧角色,没什么好责备的。“我取消你房间的闹钟,拨慢你的手表,想好诡计专等你今天迟到,就为一亲芳泽。”原来如此,真是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许可送上蛋糕:“我有过,我赎罪,你的营养问题我包了。必须听我的,多喝牛奶,少喝酒。”听这说话的口气,那么霸道,一点没有愧疚的语气,我真服了他,去掉奶油的蛋糕融化在嘴里,恍惚间就以为自己真是那个过去被男友宠着爱着的小女人,我摇摇头,甩掉这些过去的记忆。许可说一不二,真黏上我,成天跟着,这样不能吃,那样不能吃,一有空闲就提着蔬菜肉类在我家充当煮男,以前天天吃方便面的我,现在吃着爱心悔过大餐,悠然自乐的样子,坦然接受。有人义务做饭,何乐不为?吃饱喝足,我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准备小睡一觉,软软的,睡意正朦胧,真舒服。

眼前灯光一闪,许可端着相机抓拍下来:“纤小眠,饭后不能立即睡觉,我得收集你的不良罪证,以后讨好咱妈。”什么什么,咱妈?我和他哪有共同的母亲呢。真是瞎闹,不理会他,扭转头。于是每次饭后有场必然战斗,他好言相劝,恶言威胁,都不管用。“我单身,我乐意。”我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更何况,剧中的月月应该失恋后贪吃东西,增加体重,我不长胖点,也太不符合导演要求了。阿男使用各种方法追月月:送花;帮月月找到失散几年的好友;西餐厅特意安排的小曲;上班抽屉每次拉开必然能看见的纯牛奶和小纸条……日子浪漫幸福地滑翔。有时候我都快分不清楚许可是阿男,还是阿男是许可,他一会叫我月月,一会叫我小眠,全凭他高兴。我爱乱吃东西,尤其是麻辣的,弄得眼泪汪汪还大呼痛快,吃多了胃就开始闹意见,有一天睡到半夜,忽然疼得厉害,豆大的汗水冒出额头,肠子好像打结似的,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实在忍不住了,拨通许可电话:“你来,哎哟!”快昏厥时,许可及时打开房门:“让你别吃,你就不听。”不由分说,抱着我冲出楼梯,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身体随着他跑动有节奏地摇晃,忽然觉得很踏实,也很安心。急性肠胃炎,幸好送来及时。

醒来,我躺在床上安然无恙,看到许可很高兴:“你胸膛真温暖,你女朋友肯定爱死你的胸膛。”“给我安静,别闹,一点不听话。”许可满脸愤怒,凶巴巴的。从没见他这样霸气,好像我前世欠他似的。我伸伸舌头,乖乖地躺下。第二天病好就出院了,身体恢复后,月月和阿男的故事又开始,一天月月以前的男友忽然出现,在阿男面前诽谤刺激月月,在月月面前又想续前缘。于是,阿男失踪了,离开阿男的日子月月觉得空荡荡的,她每天给阿男QQ留言,询问他到了哪里?终于有一天,头像亮起来,那个自称是阿男朋友的人说阿男在一个火锅城看到像月月的女子被流氓侮辱,冲过去教训他们,不小心被火锅底料烫伤,毁容了。他转达阿男的话:若你爱我,就来找我,想清楚再做决定。

月月回忆起男友抛弃自己后阿男对她的好,义无反顾地照着QQ留下的地址,去找阿男,却发现他的面容完好无损,两个人相拥,热泪流淌下来。“若他回来,你会不会离开我,或者,你会不会看在我照顾你饮食的分上,以身相许?”在月月和阿男拥抱时,许可悄悄问我。我内心很平静:“我不会和他在一起。”许可神色异常喜悦。我淡淡一笑:“也没打算对你以身相许。”许可听后嘴唇很苍白,喃喃说:“对你那么好,你都不动容,陪我喝酒。”监督着不准许我喝酒的人主动请我喝酒,我乐还来不及。不过他神色显得很异常,不像往常话那么多,一杯接一杯猛灌。我也不好多喝,让他别喝,他就朝我猛喝斥:“你不是我女人,凭什么管我?”对啊,我愣了愣,没理由没借口。松开抢杯子的手,由着他喝。许可喝得有点醉,扶他到小屋后,他就迷糊过去。想想他戏里戏外我喝酒出状况第一个留在我身边的总是他,因此我决定留下来陪他,否则会很担心。

半夜,我被一阵猛烈的响动惊醒。起来,原来是风把客厅未关的窗户刮得狂响。关窗,回屋,身后传来他瑟瑟的抖动声,才想起没给他任何被子,不禁为自己的失误内疚。我拿着毛毯,蹑手蹑脚来到沙发旁,那张温和的脸及黝黑结实的胸膛在夜色映照下,显得这般成熟、迷人。俯身,轻轻地为他盖毛毯,手指触及结实肌肉的一刹那,我猛地一震,一股电流冲击全身。他动了动,轻声叫着“亮儿”。他一把揽住我,不停地叫着亮儿,嘴唇压过来,沉重的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我竟然有点羡慕那个叫亮儿的女子,当他疯狂地吻过来,我措手不及地被拥抱住,吻得越热烈,我越伤感,好像是个影子,是许可酒醉时他心里亮儿的替代品。“醒醒,你醉了。”我奋力挣脱他的怀抱。心里说不出什么原因,很愤怒,抓起身边的矿泉水瓶子,一股脑倒下去。他冷得一个激灵,醒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扑通跪下来,一边刮自己耳光,一边不停地向我道歉。我再也忍不住了,不是不爱,是一直在逃避爱。

当我发现自己无形中早已爱上他的时候,他却不再爱我,心里容纳下另外一个女子。我扑到他怀中啜泣起来。他一下紧紧抱住我,疯狂地吻我脸上的泪水,带着野性的胡子扎得我生痛、害怕。“你爱我,是不是?”他说话了,低沉的声音,像一把重锤击碎了夜的静。“不!”我挣脱他的怀抱,变得声嘶力竭起来。“你说谎,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他直直地看着我。笃实的眼神令我颤抖不已。是的,我爱他,可是他再也不是我的。我哭得一塌糊涂,抬头却发现他笑得很狂,我带着未干的泪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知道吗?月月和亮儿是同一个人,都是戏里虚构的角色,我真爱的叫纤小眠。”他深情地搂着我,细心地擦掉我的泪水,告诉我一个故事。他早就爱上我,谁知道我失恋后对感情很冷漠,幸好他是我死党,我才不拒绝他靠近,迟到、KISS惩罚、美食诱惑……刚才的醉酒,全是表白的方式。“那你的下跪呢?你扇自己的耳光呢?”原来是爱的,一下子幸福来得那么忽然,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他,谁让他那么算计我。“下跪算求婚,扇耳光是惩罚我,老公不能算计老婆。”他气息热热地吹在耳边,痒痒的,嘴唇越来越近:“那么,相爱的人儿KISS是不是感觉会不同,我们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