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那些时光教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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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命中的一小时 (2)

命运,让人疯狂过、迷惑过、徘徊过、迟疑过、挣扎过、堕落过。命运,有人热爱,有人践踏。命运,有人为它一生守侯,有人轻易弃它而去。但是最终大浪淘沙,思想走出青涩,然后步入成熟。

命运,既体验过刻骨铭心的爱,也体验过痛彻心扉的恨;既体验过金榜题名的成功,也体验过名落孙山的失败。跌倒了重新爬起,失去了重新再来。命运,最终会记住一些可歌可泣的名字,他的故事与形象让人永世传颂。命运的价值不是人人明白,只有真正热爱它的人才能真切地读懂。

命运,就像一面镜子,你笑它也笑,你哭它也哭,你珍惜它,它就珍惜你。记得一位老者说过:“在你年轻的时候,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生命,因为在年老时,你将记得这些温柔。”真爱的命运一生只有一次,值得我们温柔地相待,因为那种感觉永远都无法复制。这个世界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其实并不很多,你不好好珍惜,它会离你而去,包括机遇,包括爱情,包括一切……

命运是帆,狂风里鼓荡。命运是舟,苦海里漂泊。命运是火炬,燃烧着青春不熄的火焰。命运是标枪,掷出后在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彩虹。飞雪凌厉,但是难遮满目的新奇。春雨朦胧,无阻征人的脚步。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你是否已经校正了命运的罗盘,并且已经走在了去往心灵“圣山”的路上?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那首忧郁、深沉、沧桑、励志的《人在旅途》,一阵低吟浅唱,眼眶竟然湿润起来: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

冬日的黄昏,杳无人烟的海边,乌云狂涌,肆虐的潮水漫天而来。

一阵阵凄哑苍凉的抽泣声被潮声掩盖起来,他脆弱敏感的一颗心如同海水中无可奈何随波滚爬的沙粒,注定了遍体是伤,遍体是痛。

对他而言,这是古希腊一个糟透了的黄昏,然而,知道那个黄昏的人,一定很少。

就在刚刚还是风和日丽的这个下午,他所在的班级正热火朝天地举行着演说比赛。政治家们在台上挥洒自如口若悬河的风度曾一直是古希腊莘莘学子趋之若鹜的向往与目标。

海诺图是一个40多岁尖酸的女人,她正和校方几位领导坐在教室前排煞有介事地听着她的得意门徒满腹经纶的演说。

在快轮到他的时候,海诺图悄悄地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不过,情况不同,你今天就别上台了,记住了!”

潮水愈涨愈高,已淹过他的膝盖,他浑然不觉。他想大喊几声,可他不敢,哪怕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甚至怕自己听见,听见自己可怕的声音。他开始怨天尤人,怪上帝为什么如此不公平,怪父母为什么生下自己,他那有缺陷的齿唇,含糊不清的说话,连上帝都闭上耳朵,逃得远远的。

暮色萧萧而下,凄风冷雨裹挟着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虽然他竭力掩饰自己的失魂落魄。可是在善良的母亲不经意地询问下,他的泪水再也不可遏止地淌过脸颊。

“孩子,你要知道,也要相信,上帝从来没有忘记你,他只是先给了你一些磨难,考验你是不是他坚强的臣民。走过这段小小的磨难,上帝就会来告诉你——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母亲的话触碰到他心灵深处最温柔的角落。

为此,他一个人下课后常常奔向海边,找来一块块小鹅卵石含在嘴里练习说话,尽量放开喉咙背诵诗文,练习一口气念完好几个句子。长时间的练习磨破了他的牙龈,每次都弄得满嘴是血,血染红了他嘴里的石子。可他从来没有中断练习,虔诚地期待着奇迹出现,期待着畅畅而谈的那一天。

在许多年后的一次演说中,他曾这样说过:“上帝说,磨难来了,下一个就轮到你,如果你只认输,上帝就再没别的话了。如果你拿出自信去战胜横亘在你面前的困难,上帝还会来告诉你,成功,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是谁使他成为苦难的狄摩西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使这个叫狄摩西尼的自己成为古希腊最出色的政治家。

岁月更迭,悲欢交织,命运的有常与无常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无法预料与预防的,所以我们无法选择命运,但至少可以选择抗争。你要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你”,包括苦难,也包括鲜花与掌声,这是一种命运。

下一个就轮到你——轮到你去迎接命运的风雨,别让风迷蒙了你明亮的眼睛,别让雨淋湿了你高贵的灵魂,那么下一个见到彩虹的人,可能就是你。

当岁月的洪流在你的生命之船上拍打出累累的伤痕之后,你还能在自己心灵的琴弦上,奏出激情浪漫的旋律、诗意昂然的歌谣吗?当生活的风雨把你的生命之树吹打的枝断柯残的时候,你还能在自己心灵的琴弦上,弹出热情奔放的乐曲、如梦如幻的和弦吗?

只要翻开少年时代的日记,我们就仿佛听到了从年轻心灵的琴弦上飘飞的音符。那时的每一朵小花,都是我们心灵里的一首纯美的诗;每一片白云,都是心灵里的一支曼妙的歌;每一次凝望远方,都是心灵之鸟的一次放飞;每一次月下的漫步,都是心灵的一次畅想;每一次读书,都是心灵的一次燃烧;每一个邂逅的陌生人,我们都在心底为他纺织着一个奇妙的故事……我们不是诗人,但氤氲的诗意之花却常常在我们的胸中绽放;我们不是琴师,但悠扬的旋律却时时在我们心灵的琴弦上奏响。

然而,时光的列车载着我们轰隆隆地向前奔驰,年少的花季已被遥遥地抛在了远方,幻化成了永恒的记忆;在经历了生活的磨砺后,也许会有人失去了生命中昔日的那份生龙活虎般的朝气;在经受了人间的无数风雨洗礼后,也许会有人失去了心灵里昔日的那份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世事的沧桑,之所以会使他们的心灵变成一片荒漠,正是因为他们只会在失败和挫折面前伤心叹息,而忘了这些正是引燃智慧的火种;因为他们只会在痛苦中哀怜抱怨,却忘了这正是铸造意志之剑的熔炉。

但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岁月改变的只是他们的容颜,却无法改变他们的心灵;岁月给他们的皮肤带来了褶皱,却使他们的心灵更加丰盈饱满,就像已经成长起来的参天大树,岁月虽然在树干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但树冠却更加虬枝伸展、茂密葱茏,盛开的花朵更加绚烂似锦,累累的果实更加丰硕馨香。对于他们来说,那拍打生命之船的浪涛之声里,有着他们创作心灵之曲所需要的取之不尽的音符,那吹打生命之树的风雨的狂啸,正是带给他们创作灵感的喷涌的源泉。他们在生活的五线谱上作曲,他们在心灵的琴弦上弹奏,他们常常会在自己奏响的乐曲声中深深地陶醉……

对于我们有形的躯体来说,年轻确实只是一个短暂的时期,但是,对于我们无形的心灵来说,年轻却可以成为我们在心灵之琴上一生奏响的主旋律,只是这旋律在经历了人生岁月的充实之后,其内涵会更加深刻丰富;这旋律在经过了生活浪涛一次次的淘洗之后,其主题会更加明畅激越。我的朋友,只要你愿意,这旋律将一生引领着你:享受生活,享受生命,享受创造的激情,享受成功的快乐,享受大自然的美丽,享受人间智慧的花朵!

一幅安静的画,是画家揉碎了自己的灵魂,蘸着回忆,勾勒出来的梦。欣赏这样的画,也要揉碎自己的灵魂,走进去。

文字,是我们对这个世界最好的倾诉方式,有时候觉得自己是那样一只咯血的火狐,在雪地上奔跑,追逐自己的梦,留下美丽的脚印。

文字就是我们的舌头,就是我们自己舞蹈的脚尖。

我喜欢那些诗一样的句子。每个段落之间,每个词语之间,都有文字的香。每个汉字的缝隙,都漏着月光。

夜深人静,一个人伏在书桌上,向一张白纸倾诉着爱恨情仇的时候,我听到了时钟里秒针走动的声音,仿佛心跳,均匀而有力。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为这个寂静的夜里,它的陪伴。就想到了生命中的那些过往,那些值得你留恋的人和事,不也正如那不停走动的秒针吗?在生命中不停歇地跟随着你,陪伴着你。

躁动的人全去了街上,那里有烟火表演。我们常常这样贪婪,耳朵在倾听天籁,仍然奢求眼睛能够享受美景。

现在我的身边只剩下旧事和静物,那些安分守己的忧伤,却带给我幸福的闪电,令我浑身战栗。

安安静静的幸福,在身边,一刻都不曾远离。比如,屋顶上栖息的鸽子,像一小堆一小堆的白雪,让人无比担心,它在某个炙热的午后,会悄悄融化;比如,邻家的小狗跑到我的院子里来,趴在我的脚边,为我看家护院;比如,在清晨,欣赏一幅安静的画;比如,在深夜,写上几句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静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事物:一只黑夜里的虫,披着透明的翼,正在咬碎花瓣上的露水。

我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涛声。

静下来的时候,往事在心底慢慢融化。年少时光啊,一个个激动人心的夜,一首首胡言乱语的诗。那时候喜欢点上蜡烛,其实蜡烛是我们每个人的光阴。我们都是流泪的植物,都在生长,只是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我们和蜡烛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奔跑,有着说不清的快乐,也有说不清的眼泪,那是成长的疼痛。

那时,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可以尽情挥霍。你把世界画成仙人掌的样子,世界就是仙人掌,宽阔、敦厚,遍布荆棘;你把世界画成狗尾巴草的样子,世界就是狗尾巴草,卑微、琐碎,满目狼藉。

世界是你自己的。你是随心所欲的恺撒。

静下来的时候,会发觉自己很轻。如同被人鄙薄的纸片,轻得没有了魂灵。案头的青花瓷,让我的灵魂顿生仰慕之情,到底是那些花的芳香泽了瓷,还是瓷的清辉润了花?那是个永恒的秘密,任何人都无法破解。

我把自己隔开,从白天的牢笼释放出来,走进夜的自由的丛林。关掉电脑,躲开那些虚幻的想象,躲开那些八卦新闻,听听角落里昆虫们微弱的喘息,才发现世界竟然如此纯洁。可是谁又能把那纯洁的世界珍藏,又在最早的早晨铺开?

这个崭新的世界忽然让我感到陌生。世界静得,只剩下黑色。

这个夜里,只剩下幸福的呼吸,均匀、舒畅。仿佛快乐的孩子,为了催促自己快些睡下,一遍遍地数着那些枯燥的阿拉伯数字。